24 山川阻且遠(1/2)
?月夕和烏云踏雪,也在朝北的山上。【風云閱讀網.】烏云踏雪好似曉得趙服沒有同行,幾次都自行回身,要回野店,卻硬是被月夕拉住了馬頭。
她弄不清楚自己為何在趙服面前會這樣失態。
她本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怒的人。爺爺說過:為將之道,必得治心;不怒不燥,方可待敵。那夜信陵君手下的八名武士與朱亥圍住了她,冤枉了她,她確實也不曾惱怒過半分。
可她此刻只聽了趙服的幾句話,心中便有一股無名火起,而這樣縱馬不顧而走,是從來也未發生過的事情。
她在他面前,一直像個孩般任性。她喜歡他護著她,哄著她,那樣溫柔地對她;可她卻不愿,他那樣赤//裸裸地看透她……叫她自己無所遁形。
或者,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與信陵君之間有過什么,這才惱怒地奪門而出。
她又好看又聰明,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仍是一個很糊涂的姑娘。
她催著烏云踏雪,轉過眼前這處山拗,兩邊是一片茂林,中間一處迤儷山道,直通前方。
過了這里,前面便是云蒙山的地界。可她卻看到前面山道的中間,竟然橫著一條大樹干。
月夕勒定了馬,遠遠地望著這條樹干。大樹被人連根拔起,直接推翻在了上的。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那人的功力,絕不在朱亥與趙服之下。
她正沉吟著,忽地一條身影自茂林左側凌空飛來,到了山道之上,才自空中緩緩落下,坐在了中的樹干上。
他年約四十,面容干癟,兩腮和下顎剃得干干凈凈。身材又瘦又短,身上穿一件五顏六色的袍,頭上還盤著一塊藍色的頭巾,不像當下中原男的裝束。乍看起來,顯得十分滑稽。
“勞駕,我要過這山,可否借一借過?”月夕問道。
這人把兩只袍袖在自己身上拂了拂,雙掌在樹干上一拍,騰身而起,落到了月夕的馬前。仰起頭瞧了月夕許久,忽然驚嘆出聲:“我只聽他們說姑娘容貌不錯,想不到原來是這么一位標致的人物。唉呀,在下恨不得早十年……”這人裝束花哨,面容粗魯,說起話來卻有些刻意的斯,若只聽聲音,只怕以為他是個弱青年。
“早十年什么?”
“若早十年認識姑娘,便可多有十年的歡樂時光……”他忽然話音一停,懊惱地拍著手,“姑娘如今亦不過十七八的樣,十年前也才七八歲……”
“不過以姑娘的國色天姿,便是七八歲的年紀,在下亦愿意成為姑娘的裙下之臣,”他自言自語,言語甚是猥瑣。可他方才出場的那一身輕功,和這橫在上的大樹,叫人一點都不敢小覷他。
“你是專程在這里等著我的么?”月夕柔柔地笑了起來,猶如合初放。這人看得呆了,半晌才道:“在下等了姑娘一整夜了,好在終于把姑娘等到了。不過能見到姑娘這一笑,就算等上十天十夜又算什么?”
“你等我做什么?”月夕跳下了馬,站在馬身旁,笑盈盈地問道。
“美,真是美,姑娘麗質天生,在下實在……”他語聲微頓,突然雙手一分,朝著月夕抱了過來。月夕咯咯地一笑,牽著馬轉了一個身,將馬調轉過了頭,朝著來,與那人隔著烏云踏雪,仍是柔柔地笑著。
那人想要再將身從馬后繞過來,不料烏云踏雪竟似通曉人意,突然長嘶了一聲,后腿向上跳起,幾乎要踢中那人。那人身不動,膝蓋不屈,竟直直地向后飄開了尺,讓過了馬蹄。
“死畜生……”那人右手手掌微揚,便要教訓烏云踏雪。月夕急急伸手在馬臀上一劈,烏云踏雪急縱而出。那人見烏云踏雪飛馳而去,正要追趕,月夕雙手一張,攔在了他的面前。他見到月夕在前,慌忙將手掌一收,可他掌風凌厲,已然掃到了月夕的肩膀。
月夕被他掌風掃到,只覺得如刀鋒劃過,悶哼了一聲,伸手捂住了左肩。
“它不過是一只畜牲,你同它計較做什么?”月夕扶著肩膀,勉強直起身,笑道,“你方才還要同我說什么?我沒聽見,你再說一次。”
“你不會功夫么?”那人卻有些詫異,“那他們何必叫我來?我還以為你……”
“他們……他們是誰?”月夕見烏云踏雪已遠,這人輕功再高,也無法追趕,心中稍稍一安。隨意尋了一顆大樹,將自己靠在了樹上。
明月東沉,天色將明,她斜倚在樹上,淡淡而笑,裙裾與青絲應山風而動,俏麗得不可方物。那人貪看得傻了,半晌才上前兩步,柔聲道:“不會功夫也好。姑娘有傾倒眾生之貌,在下亦有憐香惜玉之心。只要姑娘肯成全在下……”
“成全?怎么成全?”月夕聽他羅嗦了半天,實在是不明白他言中之意,忍不住出口問。
“嘿嘿嘿……”那人又上前兩步,雙手握在胸前,“就是我為你寬衣解帶,你我就此做了夫妻,一雙兩好,花好月圓,圓圓滿滿,滿……”
這些話,月夕向來是半知半解,她掩住嘴輕笑:“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曉得,怎么同你做夫妻?”
“在下川蜀花五,姑娘既曉得在下名字了,不如我們……”那人聽到月夕溫言軟語,似有肯之意,面上笑得都是一條條的褶。他心癢難耐,上前來扯月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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