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連連：“說了這么多，不過就是想離開我罷了，不過就是不愛我罷了，你真的在乎嗎？”
    “我不在乎。”她輕而堅定地說：“楚慈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愛你，你有哪一點值得讓我愛的？是這張好看的皮相還是權(quán)勢地位、花不完的錢？我告訴你，我都不需要。”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微啞：“愛情我可以不要，可是我也想要尊嚴體面的生活，楚慈你告訴我你給我什么了，除了這副臟了的身體你什么也沒有給我！”
    他怔了怔。
    他從來沒有想過溫婉的妻子也會說出這么刻薄和尖銳的話，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趙默染很平靜：“楚慈我不勉強你，也請你不要勉強我。”
    他盯著她半響，緩聲開口：“你其實是很想和我離婚，是不是？”
    她先是沒有出聲，過了半響大概是知道他在等一個答案，于是便說：“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能不能，楚慈你明明知道你不放我走我就走不了。”
    聞言，他冷冷一笑：“你倒是知道。”
    說著，又想說什么，可是看著她寡淡的臉?biāo)职言挿帕嘶厝ィ瑲w根結(jié)底他是沒有底氣這樣對她，畢竟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是有了孩子，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解決了宋允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楚慈心里是清楚的，最要解決的是他的母親。
    他母親不只一次地在他面前表示過失望，想讓趙默染再給他生孩子，可是這種事情楚慈不急，他雖然有再生的打算，那那也至少是兩年以后等熏熏大一些不那么費神了，他是知道這個孩子幾乎是默染帶的。而現(xiàn)在一個現(xiàn)成的孩子，有可能是孫子，他母親不會輕易舍下的。
    楚慈又看一眼她，輕聲說：“我回一趟老宅，這陣子如果我母親叫你過去你不要去。”
    他輕輕放過，她有些意外。
    楚慈倒是下樓了，心里煩得很在車上抽了一會兒的煙。
    過了一會兒，她在樓上聽見車子開走的聲音，不禁出了一會兒的神。
    要說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要說想離婚她也不確定，因為離了婚她又能去哪里，娘家容不下她甚至?xí)?zé)怪她看不好丈夫又鬧情緒，絕不會體諒她的處境。
    留下，正如楚慈說的那樣，楚夫人定是會為難她的。
    那個孩子，如果楚慈不堅持未必就能拿得掉……一個生命于她來說，甚至不相干，那是楚慈的種她還沒有那么圣母和博愛。最后，她輕輕地笑了一下。
    隨他吧！
    *
    楚慈的車到了楚家大宅時已經(jīng)接近三點，楚家里熱熱鬧鬧的，看著像是有客人在，至少楚慈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茶香。
    他步子一頓，站在廳前看向沙發(fā)那兒——
    他高貴的母親在那里，身邊坐了宋允菲，兩人正親熱地說著話，特別是楚夫人的神情特別地溫和，這種神情楚慈在她面上好久沒有看見過了，至少在面對趙默染時是沒有過的。
    他冷笑一聲，不知道姓宋的給他母親灌了什么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