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3000)(1/2)
?岑歡朦朧中感覺有一只溫暖的大手不時的輕挲過她的臉,動作極其輕柔。
費力的睜開眼,對上凝望著自己的懾人黑眸,她嘴角一彎,蕩開一抹輕笑。
“小舅,我剛才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她捉住他流連在自己臉頰邊的手,偏過頭親了親,“我居然夢見霍爾夫婦從倫敦跑到中國來說我是他們的女兒。”懶
藿莛東靜靜望著她,深沉的黑眸里思緒翻轉(zhuǎn),面上卻是窺不出一絲情緒。
良久,他才開口,“岑歡,那不是夢,你的確是他們的女兒。”
笑意一點點從那張蒼白的小臉上褪去,岑歡目光定定的望著他,像個傻子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像是突然靜止般,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彼此,沒有誰開口打破沉默。
許是瞪得久了眼眶酸澀,岑歡感覺有濕熱的東西涌上眼眶。
她別開眼,無措的從床上爬起,視野里的一片白讓她發(fā)覺自己并不是在臥室里,而是在醫(yī)院的病房。
她怎么會在醫(yī)院?
抬手拍著混亂的大腦,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襲來。
——你是他們的女兒。
——你的確是他們的女兒。
她環(huán)抱住自己的身子,感覺體內(nèi)的血液似乎瞬間凍結(jié),忽然覺得好冷。
藿莛東起身抱住她,低頭親吻她的額,“我知道事情很突然,你一時難以接受,可——”蟲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岑歡忽然打斷他。
藿莛東嘆口氣,“那次姐夫車禍送往醫(yī)院搶救途中醒來過一次,當時他趁大腦還清醒,告訴我你不是他和我姐的女兒,是他從別人那里抱來的,他們的女兒出生的那天就沒了。而你回國后我拿了你的血和我的一起做鑒定,結(jié)果顯示你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父親車禍?那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而他卻一直瞞著她。
岑歡忽然明白了為什么他會突然一改以往對她的冷漠,一再的和她糾纏。還有他那次帶她去倫敦見霍爾夫婦,其實根本就不是去洽談合作業(yè)務,而是去確認她和霍爾夫婦的關(guān)系的吧?
他總要她給他時間,要她相信她,可結(jié)果呢?
她忽地笑出聲,抬眸望著藿莛東,“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橙橙是我和誰的孩子?”
藿莛東望著她嘴邊蕩開的那抹笑,心頭一陣恐慌,竟然不知如何回應。
“小舅,你說話,是不是早就知道橙橙是我和你的孩子?”
藿莛東點頭,低頭想親她,岑歡卻偏過頭去。
“你居然什么都知道?”眼淚流下來,模糊了視線,岑歡卻笑得更燦爛,“難怪你對橙橙那么好,一口一句女兒叫得比誰都順口。我真是瘋了,自以為聰明能瞞過你,到頭來卻是被你瞞著,你知道我和你不是親舅甥,知道橙橙是你女兒,可你卻一直瞞著我,你就是這么愛我的?”
“岑歡……”藿莛東皺眉喚她,伸手扳過她的臉,那一臉的淚水和悲傷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岑歡,你先別胡思亂想,冷靜下來聽我說——”
“還是聽我說吧?”岑歡打斷他,淚眼望著他,目光卻沒有焦距,“我去了倫敦才知道自己懷孕了,你知道我當時什么感覺嗎?呵,我快瘋了!我愛上了我的舅舅,可你不要我,偏偏老天又讓我懷上了你的孩子。秦戈知道后勸我拿掉,可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舍得拿掉你唯一留給我的禮物,所以我忍著會生下怪胎的恐懼把孩子留了下來,隨著肚子一天一天變大,我內(nèi)心的恐懼越來越強烈,每一次去醫(yī)院檢查我都怕聽到醫(yī)生對我說肚子里的孩子是個怪物,我被自己逼得崩潰了,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在懷孕期間就嘗試過好幾次自殺,是秦戈一直照顧我,我才順利生下孩子。可女兒生下后是棕發(fā)藍眸,雖然秦戈給她檢查過很多次說她只是有輕微的色素缺失,其他各方面發(fā)育都很正常,可我仍認為她的發(fā)色和眼睛異常是因為你我亂`倫的緣故,所以那時起我就一直吃素為女兒祈福佑她健康平安。這幾年如果不是因為秦戈,你以為你還能再見得到我嗎?我早變成一捧灰了!”
聽她淚流滿面的說著這些,藿莛東感覺喉嚨像被人勒緊了一樣難以呼吸。
他能想象得到岑歡在以為兩人是親舅甥的情況下把孩子生下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內(nèi)心又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他望著她滿布淚痕的臉,內(nèi)心首次嘗到了那種窒息一樣的疼。他強行摟過她抱緊,俯身親吻她臉上不斷滾落的淚水,她卻拼命的捶打他咬他,可即使這樣,他仍不放開她,任她在自己身上發(fā)泄,把他一張嘴咬得滿是血色。
“你早知道這一切,卻瞞著我,看我每天在舅甥亂`倫的痛苦中掙扎煎熬。以前你以為我們是舅甥的時候把我推得遠遠的,現(xiàn)在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了,又把我拉入你懷抱里,卻殘忍的守著那個秘密讓我每天都過得那么痛苦。你一直都沒想過我的感受,簡直自私得讓人心寒。”
藿莛東抱著她,也不為自己辯解。畢竟就某方面而言,他的確是自私的,只是他對她的感情卻不假,即使是在以為兩人是親舅甥的情況下,他也是對她動了情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糾纏不清。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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