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1/2)
秦肆沒有說話,只抬頭看了那人一眼,隨后在法陣上加了幾條紋路。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男人卻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只覺得從頭到腳冷了個透徹,登時臉色鐵青,他竟然被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子恐嚇到了。很快回過神來,才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附和他,所有人都聽從了那個白發青年的話,乖乖進了法陣之內,心里突然一個咯噔。
“齊道友,既然你看不起我清靈仙宗,那就請另想它法吧。”紀元聲音冷漠,此人所在宗門小千門曾在百年前試圖并入清靈仙宗被拒,沒想到時至今日還被記恨,不過他清靈仙宗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輩。
“你!”沒想到紀元會這么說,男人剛想邁進法陣的腳又收了回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看向腳下越來越明顯的裂縫,額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眾人修為注入之后,法陣開始發出淡淡的青光,隨后越來越亮。
空間的晃動越來越大,男人腳一軟,下一刻猛地朝法陣撲去,卻被那密集的青光掀翻在地,他爬起來朝法陣繼續沖撞,口中竭力嘶吼著,眉目間皆是恐慌,“是我錯了!讓我進去!”他還不想死,他還想成仙,不想死!
陣內不少修者都露出了不忍之色,然而他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下來,反而加快了修為注入的速度。
誰都不想死。
……消失了?男人目瞪口呆,那么多人,竟然在那法陣內生生消失了。整個空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最后一眼,他看到那個白發青年朝他微微笑了笑,神色恍惚了一下,隨即心中那密密麻麻的絕望猶如這空間的裂縫般越來越大。
凜冽的寒風卷著冰雪呼嘯而過,無邊無際的冰原依舊冷得讓人無所適從,剛逃出生天的修者們踩在這結實的冰面上,呼出一口白氣,只覺得萬分慶幸。
秦肆腳步趔趄了一下,便被一只分外結實的胳膊扶住了,抬頭便看到赤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朝他笑了笑,“謝謝。”
“你沒事吧?”赤淵眼里的擔憂并不作假。
秦肆半瞇著眼,干脆就著赤淵的力道坐在了冰面上,神色有些昏昏欲睡,振了振精神,檢查了下自己體內的狀況,低嘆一聲,“可能有點事了。”
本身在往生池內被邪靈傷到的經脈尚未復原,又多次使用丹藥強行補充真元,直接造成了多處經脈斷裂,這還不是什么大問題,更嚴重的是,作為真元核心的元嬰此時也萎縮了一大半,若是還想繼續修行,恐怕近十年他都得在療傷中度過了。
赤淵怔了怔,說道:“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因為剛逃出來,眾人的注意力大多在慶賀劫后余生之上,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二人的談話,秦肆深深看了赤淵一眼,遞給他一張隱匿符,“你走吧。”
赤淵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原本用來掩飾魔修氣息的法器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現在眾人修為基本耗盡,一時沒有發現他是魔修,若是再留下去,恐怕他就走不了了。
正此時,赤淵感覺到一道不易察覺的古怪視線落在了他身上,回頭一看,卻只見兩個低著頭互相抱著的修者,沒看出任何異樣,皺了皺眉,不再多想,擔憂的看了眼秦肆,將幾樣東西一股腦塞給秦肆,隨即便告辭離開了。
幾瓶療傷用的丹藥,兩顆青色珠子,一片傳訊玉簡,還有……林豐臨死前拋給赤淵的瑯塵筆。看到瑯塵筆時,秦肆手指頓了頓,隨即將它握在了掌中,這支筆呈雨青色,入目溫潤,僅僅成人手掌長度,筆桿上還殘留著赤淵的溫度,不難想到他這一路一直將它握在手中,秦肆看了看,便將它收進了空間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傳訊玉簡中只有一句話:道修中有奸細,小心。
“……”秦肆眉梢動了動,又看了兩遍,便將玉簡收了起來。
感到洋澤秘境的異動,原本守候在秘境外的各大門派接引人相繼趕到,詢問了原因之后,皆是面色沉痛,卻無人指責什么,修者們陸陸續續向秦肆和清靈仙宗道謝告辭,然后相攜離開。
“秦肆道友,我是弈符門下的沈勻。”沈勻方才已經從紀元口中探得了秦肆名字,才知對方竟然是清肅門下弟子,只得放棄了將對方拐入弈符門的想法,眼中滿是欽佩,“今后有機會希望能與你探討一下陣法。”
“好。”看了眼這位長身玉立的俊雅男子,秦肆點頭。
見秦肆同意,沈勻爽朗一笑,“那改日叨擾你可別嫌我煩,我先告辭了。”隨后便轉身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同門跑去。
“謝謝你,”臉上的傷口依然猙獰,卻沒毀了她的自信,汪晴月大大方方站在秦肆面前,眼神清明,“對不起,我今后不會來清靈仙宗求親了,還有,謝謝你救了我們。”沒有等秦肆回答,汪晴月幾步沖到天慶宗掌門身邊,挽著他胳膊朝風雪中走去,她的背脊挺直,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決絕。
“小師弟,我們也回宗吧。”目送其他宗門弟子離開,紀元向宗門發回一張傳訊玉簡,隨后走到秦肆身邊,嘆了口氣,清靈仙宗弟子犧牲雖然是最少的,但戚瑤卻也……他回去該怎么和清微掌門交代?“奇怪,清肅師叔呢?”
秦肆被紀元的話驚醒,將放在冰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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