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1/2)
池禹沒有打算治療身上傷口的意思,他將手中的墨色石頭珍而重之的塞進懷里,深吸了口氣,取出一把匕首,朝著右手手腕割了下去,本來沒止住的血流頓時噴涌而出。
鮮紅的血瞬間將匕首染的通紅,順著匕首中間的凹槽滴到白玉祭壇上,馬上又被白玉貪婪的吸收,秦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滿意的點了點頭,池禹開始動了。
手上的傷沒有對他產生任何行動上的不便,秦肆完全看不清池禹的動作,只見他手上匕首經過的地方,鮮紅色極速隱去,一幅幅畫面迅速成型。
正是秦肆剛看到的傳承之地祭壇的模樣。
一個人怎么能有這么多血?就算是修者,那首先也是一個人,這么大的祭壇,恐怕畫完以后池禹整個人都會被抽干。
隨著手下的動作,池禹的臉色越來越白,好幾次差點栽倒在地,盡管如此,他視線卻始終保持著讓秦肆不解的熾熱與認真。
三個時辰,秦肆精準地計算著時間,整個祭壇上繁復的花紋和符咒刻畫,池禹花了整整三個時辰,每一道刻痕都均勻的沾滿了他的鮮血。
然而這祭壇看起來還是那樣干干凈凈,白得刺人眼目。
完成了!
池禹有些高興,身體晃了晃,卻沒有停下動作,只差一步,這往生池便建好了。
池禹沒有收起匕首,只是拍了拍手,手上的血污瞬間消失,失去血漬的遮蓋,秦肆才發現池禹此時消瘦得厲害,若說皮包骨也不為過。
但很快,秦肆視線便落在了池禹手上,那是一面漂亮的黑色旗子,上面是細細密密的銀線織成的繁復花紋,甚為玄妙,但秦肆卻一時分辨不出是何種陣法。
刀尖刺入心臟的痛感讓池禹悶哼了一聲,他的血已經很少了,好容易用真元逼出一些,將手中的噬魄幡涂滿,池禹終于舒了口氣,砰地一聲重重的撞在祭壇上。
“師弟!你瘋了?!”
清嵐?秦肆心里一驚,他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那位疑似清嵐的人疾風一般沖到池禹身邊,朝他口中塞了幾顆丹藥,“撕裂魂魄的感覺好嗎?”咬牙切齒的瞪著池禹此時還緊緊拽著的那顆破石頭,恨不得把撬開這小子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你已經大乘期了,魂魄不齊也是無法度過天劫的?況且你失去的是一魂三魄!”
“我意已決,清嵐師兄不必再勸。”沒有回答清嵐的問題,池禹面無表情地將噬魂幡和手中的還魂石放在一起,手指翻飛,不斷結著法陣。
“那個人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個邪修嗎?至于讓你這么念念不忘?!”清嵐幾近苦口婆心,“師尊當年將你交給我,若是你成不了仙,那你讓我有何臉面去見他?而且就算轉生了,他魂魄不全,來世樣貌記憶都已不同,你又如何能找到他?”
“我自有辦法。”
見池禹不為所動,清嵐怒不可遏,他知道池禹現在很虛弱,此時只要將對方手中那兩樣東西奪下來,完全可以直接補齊池禹的魂魄,以池禹的資質,成仙自然不是問題。
但清嵐到底沒有那么做。
“唉,罷了。”像是被掏空了力氣一般,清嵐嘆了口氣,蹲身在池禹身前,不再言語。
他想起了當年師尊的話。
“小嵐啊,你師弟那人,看似冷清,實則固執得很,為師飛升后,你好生看著他點。”
他當時的回答是:“師尊請放心,弟子將來定會和師弟一同來見你。”
就如今的情況看來,那一日可能還真是遙遙無期,都是那個邪修害的,死了也不安分。
看到這里,秦肆盡管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還是能猜出一些,看來今世清嵐多次明里暗里針對于他,多半是為了他體內本應屬于清肅的魂魄。
池禹手下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看向清嵐,“師兄,我先前托你收的邪魂,都帶來了嗎?”
“……”聽到清肅的話,清嵐倏地跳了起來,額前青筋畢露,指著那個祭壇置氣道:“我要是知道你是為了這個玩意,死也不會給你去抓那么多邪魂!”
池禹看著清嵐,半晌道:“多謝師兄。”
“你!”清嵐被噎了一下,到底還是拋出了一面青銅鏡,“喏,都裝在這婺鏡里面了。”
池禹接過鏡子,頓了頓,才朝清嵐再次道了謝,隨即轉向祭壇。
清嵐面色復雜,閉了閉眼,繼而嘆了口氣,沒再看池禹,直接轉身離開,走到門邊時,他突然開口:“天劫到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離開這里了。”
“好。”
清嵐走后,秦肆再次站到池禹面前,看著他將東西一樣一樣擺上祭壇。
除了還魂石,噬魄幡,剛剛清嵐留下的婺鏡,還有一支紫色的笛子,一個卷軸,還有一支筆。
前兩樣秦肆不認識,但能猜出用途,后面幾個他卻是曾在不少修真雜錄玉簡中看到過。
婺鏡,也名物鏡,內含乾坤,能藏靈,可知前塵,預未來。
瑯塵笛,傳聞此笛所奏之樂可清心魔,蕩滌塵。
須臾圖,內里自成一個靈氣充足的小世界,時間流逝是外界的十分之一。
寫神筆,筆下所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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