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6)(2/2)
,再加上反抗行兇,罪加一等,平白怎吃得起這天大冤枉?將木片狠狠摔在地上,假作自言自語,大聲道:“我本來就是要走的!才不是聽了你的命令,少給我自作多情!”此后連自己都覺此舉幼稚可笑,再沒有比這更貼切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尋小路遁出時,心里還在想著:“提醒歸提醒,我不領你的恩,也就是了。誰叫你多管閑事,我又沒求你幫我?”幾句自欺欺人之言念過,頓覺舒坦不少。
順利逃出了王府,正不知該往何處,空中又拋下塊木片,刻了個箭頭指示方向。上官耀華不顧木片,先抬頭往各處張望,可恨的是頭頂依然風平浪靜。面前恰好是幾條岔路,對著那箭頭遲疑片刻,打定了主意:“跟著你去便是,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一咬牙,朝著左側沖了出去。
連著轉過幾個拐角,指路牌始終是一塊從天而降的木片。不管他觀察得再仔細,也找不出江冽塵半點形跡。木片上并無多余言語,始終是一個指引的箭頭。粗看是以指力刻出,痕跡極深。上官耀華心中不滿,自語道:“顯擺什么?想說你內功厲害?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成啊!只是我懶得去刻木頭而已。”這又成了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追蹤一路,兩旁景物卻始終極為熟悉。再翻過一堵墻,始知緣由何在。只見所處之地分明是福親王府,又剛好在自己的房間門前。木片也不再拋下,看來確已到了終點。這感受更是怪誕,就如將他當作了個找不到家的孩子,還須得步步指引似的。上官耀華最恨給人輕視,也不管這想法是自行胡謅,未必屬實,便在院中大罵起來。好在當時并無仆役經過,都未見到小王爺大為失態之象。
罵了半天,除去自己氣喘吁吁、口干舌燥外,再無異狀。氣得撿起一塊石頭,對著面前一棵大樹狠狠丟了過去,怒道:“七煞魔頭!喂!江冽塵,裝神弄鬼的干什么?給我出來!沒空陪你捉迷藏!我最后警告你,再不滾下來見我,休怪老子***不奉陪了!”說完作勢轉身回房。實則這是他戰術之一,這一路上始終是自己給他逼得沉不住氣,也該翻翻盤才算夠本。
果然身后一陣風聲大起,倒無傳言中魔頭現世時天昏地暗之外象。上官耀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回轉過身,便見面前立著一個身披長袍,一眼望去通體漆黑的暗影。若不是故造聲勢的稍顯預兆,簡直就如同從地底冒出來一般。上官耀華一見他,氣不打一處來,喝道:“果然是你。說!想做什么?在江湖上鬧騰不夠,又到我家里來撒野?活得不耐煩了,當真以為,世上就沒人能治得了你?”
江冽塵緩緩放下橫在面前的袍袖,淡淡道:“本座應邀出來見你。小王爺不必火氣這么大,一開始就給我看臉色。”停了會兒又道:“說什么家……笑話!你還當這里是你的家?剛才你不是打算好了,要另攀高枝,徑去投靠攝政王?反正你一直在往高處爬,那福親王老匹夫,也不過是落得個跟陸黔小子同樣的下場,給你隨撿隨棄。小王爺真是本座平生所見,最善于觀望風頭之人,佩服!誰又能阻攔你擇佳木而棲,嗯?”
上官耀華心中并無愧意,只是給他說中心事,很覺慌張,沖口道:“你不配說我!我知道就連皇宮內院,你也能興風作浪,來去自如,對區區親王府更是不在話下,所以才罵你犯賤啊!自己老窩給人剿了,就來鳩占鵲巢,攪得別人也不能安寧,趁早滾回你的鄉下種地去!說我見風使舵是么?那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正好,我順便告訴你,你是本王生平所見,最不識相、恬不知恥之人,我看不起你!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忘恩負義?那陸黔是匪,我怎能與他同流合污?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棄他于不顧?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你這魔頭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再敢胡言亂語,挑撥是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江冽塵耐心極好的等他一長串罵過,冷冷道:“對本座說話,最好放尊重些。念你是初犯,饒你一次。下不為例。”
上官耀華氣得臉色迅速發紅,道:“你得意什么?哪個用你饒恕!我就偏要罵你,誰叫你自己討罵?你能怎樣?有種的敢殺了我?別人怕你,我上官耀華不怕!我見你一次就要罵一次,你這下流敗類,賤到極點的齷齪東西,無恥之尤!”
江冽塵神色如常,并不因他這幾句話而怒,道:“本座多嘴問一句,小王爺可是江湖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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