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0)(2/2)
氣,何等的輝煌。要說仰慕,也該是小弟對陸寨主仰慕已久。”
陸黔笑道:“湯少師太謙了,我一介‘草莽賊寇’,哪比得上您堂堂的太子少師?湯大人家道貧寒,卻貧不泯志,自學成才。正因如此,才更為不易啊!可比某些富家子弟,腦滿腸肥,卻無一技之長,只會坐吃山空的公子哥兒好得多了。更因您家貧,手無閑財,無以交付官場,打通門路,你這狀元成績,才更為真實可信。”湯遠程道:“科舉之道,原就是選拔學識高明之士,居官效力。便是憑著一時弄假,日后總有拆穿之日,況且對其余考生也不大公平,小弟是不贊成的。”
李亦杰聽兩人互道謙詞,盡是些肉麻吹捧,實是聽不下去。想到要論虛偽,面前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不知陸黔當著他面,大加逢迎,究竟是何用意。本待轉身離開,卻聽陸黔語氣一轉,道:“可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宮里對湯少師也有不少質疑……下官自然是相信湯少師誠信不欺,剛正不阿的。但要知眾口鑠金,口水也能淹得死人。聽聞你應試前就與韻貴妃關系密切,她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于是有些人沒事找事,就說您是靠著韻貴妃的裙帶關系,這才撈到了狀元公的位子——”
湯遠程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我能高中,憑的是真才實學。我對韻貴妃娘娘,也是單向愛慕,明知她是皇上的女人,身心都該是屬于皇上。因此與她從未有過半分逾矩之行,彼此間向來清清白白。此類傳聞純為一廂情愿,不足取信。”陸黔道:“是啊,我也跟他們說,湯少師不是那樣的人。可這話并非是我造謠,宮里幾乎人盡皆知。湯少師……萬萬不可誤會,切莫以為是我無事生非,在詆毀您名聲。”
湯遠程侃侃而談,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湯遠程自忖問心無愧,不會向任何人辯解。但若說皇上因愛妃之故,給我大開后門,便是指責他身為人君,卻為美色所迷,不顧考場規矩。那不僅是誣蔑我,同時也在誣蔑韻貴妃,誣蔑皇上。這些后果,不知是不是他們承擔得起?我想這些傳言也不是一、兩日了,他們敢在背后議論,為何不敢當著我的面,當著皇上的面提起?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知此言大逆不道,不敢直說罷?在背后放冷箭的小人,最令人瞧不上眼。總而言之,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全宮人都不相信,只要還有我一個人心里明白,真相就絕不會被扭曲,仍會還原它最本質的樣貌,謠言也當不攻自破。”
湯遠程一連應對幾句,都是一氣呵成,滴水不漏。陸黔贊道:“說得好!不愧是湯少師!”轉向李亦杰道:“李兄,你也瞧見了,方才你妒嫉湯少師,在宮里比你更得人心。其實你從未留意過,這些背地里的謠言罷?可湯少師從沒放在心上,依舊是我行我素,大家還不是對他禮敬有加?你越是在乎別人看法,那些人反以戲弄你為樂。現在你該懂得,有時幾句話就能將人罵得體無完膚。但只消擺正心態,別人又怎能奈何得了他?逃避往往更顯心虛。你就聽湯少師說幾句話,又怕什么了?”
李亦杰此時面上真有些掛不住了。聽湯遠程那番話,分明還是個正直有加之人,或許在宴席上的舉動也有其原因。于是頷首應道:“那好罷,湯少師請說?”湯遠程向旁一攤手,微笑道:“李大哥,勞請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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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吟雪宮中,又是另一派如火如荼的景象。程嘉璇看著滿地碎片,想收拾又不敢,不收拾更覺心里填堵,雙手五指互相按著手背,滿心煩亂不安。江洌塵遠沒她那份復雜心境,冷冷問道:“本座命你在宮中打探斷魂淚和絕音琴下落,現今情形如何?”
程嘉璇神色尷尬,訕笑道:“真對不住,我回宮這些天,一直和凌貝勒待在一起。我們好久沒見啦,你知道,我跟他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那個嘿嘿,非同一般,自是有好多話要向對方說。不過,他怎能比得上你?七煞的事,雖說是暫時擱下了,可我還一直放在心里,等過了這幾天,我一定全力去找。問題只是,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把他也拉來同一陣線……”一邊說著話,同時接連抓著頭皮,發出討好的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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