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4)(1/2)
?雪山派一名弟子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索命斬是上古至寶,誰不想要?搶也就搶了,裝得一本正經做什么?我們來此是何目的,至少敢跟你挑明了說。可不像你心里是賊,嘴上卻是圣人。真叫做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他們先前就是為此給陸黔好一通羞辱,這回終于遇上同道中人,都是興奮異常,要將剛才吃的癟都扣到這陌生青年頭上,也就如自身找回了場面。看他年歲甚輕,想來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后生小子,就算有幾分本事,但得罪了他,也不會有什么太大威脅。他話音未落,另一人立刻接口道:“貪空了一個縣,還想要人人稱頌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第三人續道:“殺光了一城的無辜老幼,還想別人稱你是天下第一大善人。”第四人語聲不斷,接道:“當了土匪打家劫舍,還要給自己安上個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名。”眾人說得一個比一個起勁,轉眼間已接了十來句。陸黔始終抱肩冷笑,沉默不語。若在往常,以他口才自能說得天花亂墜,活活將人氣死,但此時心里總有些唐突,只覺原翼該是個極為了得的人物。他見過各種奇人異士多了,自然而然懂得種辨人之術,眼前他敵友未分,還不宜輕舉妄動惹毛了他。程嘉璇心里想笑,又怕惹得她的“原翼哥哥”不快,右手握成拳頭,假作托著臉龐沉思,借機掩住嘴巴。
原翼也不動怒,聲音一如往常般森冷,道:“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嘴上積點口德,說話也別太難聽了。不宜稱‘搶’,指的是你們根本不夠格讓我用這個字。一群烏合之眾目光短淺,不辨是非,只懂得胡亂斗毆。就算有了個贏家,他也得不到索命斬。倒不如趁著現在集思廣益,先想想到底該走哪一條路,才是正經。”
眾人此前一心想著只要自己得勝,就能暢通無阻的得到索命斬,對于那幾條路的線索倒確是暫時忽略了。聽他及時指出,都有些后怕,又是滿懷慶幸。這問題陸黔之前也困擾許久,仍未得解,聽他先指出,正好抓住機會,上前幾步,道:“那就請問公子爺,木片上所說‘順應其中心意’,到底是誰的心意?是莊親王還是穆青顏前輩?這起始的入手方向若是錯了,將來相差何止萬里。”
原翼道:“怎么,在你眼里,世上就只有他兩人?起初就受這框條所限,還怎能再展開思路?”先前有幾人也曾私下設想過,自從聽了沈世韻所公布的宮廷秘事,所想也一無例外,都圍著莊親王二人打轉。此時聽他所言,仿佛面前出現了另一條光明道路,都紛紛贊道:“有理,有理,不錯。”李亦杰拱手道:“在下不明,要請公子指教。”
原翼道:“所以我說,你們都是給束縛住了。那答案其實再簡單不過,正是索命斬的心意!”群雄本還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如珠妙語,好教眾人得窺希望,絕處逢生,誰成想竟是這般“再荒唐不過”之言,他們一起始練武,講究的就是駕馭手中兵刃,能夠完全為己所用,才能百戰百勝。也只有半大孩子才會相信刀劍還有自己的心意。看來這小子還是個沒長大的毛孩子,先前所言盡是虛張聲勢,可恨自己還將這一寶押在了他身上。滿打滿算的愿望落了空,最教人難以接受,隨后就轉為憤怒。當即有一名弟子冷哼道:“說得真是好聽,怎么還要讓索命斬自行選擇,它要誰做主人,誰就能得到它?別說笑了,索命斬不過是個死物,怎能有認主意識,又講什么心意?真夠愚蠢!”
原翼冷冷的道:“不錯,索命斬是個死物。各位就為這死物爭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那不是更加愚蠢?”陸黔雖處于半信半疑,但他頭腦活絡,卻比旁人多轉了一層心思,試探道:“那你說,要怎樣才能順應索命斬心意,要它乖乖認主?”原翼道:“索命斬的心意算什么?誰說咱們就非得照辦?它既是作為一把刀來到這世上,任其有通天神力,還得供人驅使,本就是天經地義,誰管它認可與否,終究得為主人效命!咱們所該做的就是強行奪取寶刀,一群大活人竟給一個死物擺弄得團團轉,那是蠢上加蠢,無可救藥了。”
陸黔冷哼一聲,道:“公子爺好大口氣,卻不知你是憑什么說這番話?好,便算你有道理,你倒是再給大伙兒解釋解釋,墻上這些鬼畫符又是什么意思?”
原翼淡淡道:“沒問題。”負手走到那一面墻壁前,眾人目光也都追隨著他。李亦杰直到此時才正式看清了長劍排列,若以數列算來,共分有一十二列。每一列自成一體,與旁側稍有間隔,使觀者得以清晰分辨。這十二列又呈三組,每組四列,組與組相隔比兩列之間更遠些。長劍插放雜亂無序,看來只像是初學射箭之人毫無章法的亂射。東插一把,西插一把,還真有些鬼畫符的意味。一時間對陸黔這比喻頗感啼笑皆非。舉頭張望,那一塊方形寬洞也古怪之極。涌動的粉紫色波紋初看還似小溪流淌,盯得久了,仿佛目光就給它粘住,再也撥轉不開,同時魂魄離體而出,向那洞穴飛去。眼看就要進入洞口,忽感丹田中一熱,升起一股內力,及時將他幾欲渙散的魂魄扯住。李亦杰全身一震,意識恢復過來,倒要感謝這次內傷發作的正是時候。甩一甩頭,也將視線投到原翼一邊,再不敢對那洞穴多看一眼了。
原翼站在右手第一列起,道:“就從這里開始好了。眾位看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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