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8)(1/2)
?陸黔左臂橫在胸前,支托右臂,單手支頤,沉思道:“哦,是鼎鼎大名的蒼泉龍吟寶劍,削鐵如泥。拿了它的人,不管自身有無內力,都能輕松將硬物削成碎片,這口鐘更加不在話下……”南宮雪心中得意,笑道:“是啊,你也知道就好了,這回瞧你更有何話好說?”
陸黔笑道:“這是體力活,怎好勞動李盟主大駕?您可是千金貴體……不,千金嬌軀,哈哈,交給我就是了。雪兒,也讓我做一回你的英雄。”說著作勢接劍,卻在半途一轉,趁機在南宮雪手背上撫摸。
南宮雪全身掠過一陣顫栗,又想到了他在宮中對自己非禮,那時骯臟的觸感簡直永生難忘。登時怒不可遏,道:“你這無恥淫賊!去死!我殺了你!”劍鋒一轉,向他肩上刺去,罵道:“你要劍是么?來啊!我給你!”陸黔匆忙側身一躲,寶劍卻已將他衣袖削下一片。南宮雪不給他緩過氣的機會,長劍圈轉,又向他頸中砍去。陸黔仰過頭避開,腳尖一點,掠到她身后,一手摟著她腰,另一手搭在她手臂上,前伸取劍,神色仍是不脫戲謔,嘖嘖咋舌道:“好快的劍!我娘子如此無情,當真要殺為夫么?”
南宮雪更不與他多說,回肘向身后撞出,腳跟同時抬起,狠狠踢中他胸口,脫出了他懷抱,寶劍一舉,向他當頭砍下。李亦杰忽然伸過長劍,架住她攻勢,兩人一是寶劍精良,一是內功深厚,甫一相交,就如兩大高手相拼般,都震得虎口發麻,長劍險些拿捏不住。
南宮雪怒道:“師兄,你做什么?為何不準我殺他!你不知道,這惡棍淫賊……”李亦杰心里只想著快些見到紀淺念,七煞至寶的事是再也不能耽擱。如今江冽塵少說已得其三,再照這勢頭下去,就極為不妙了。得到七煞至寶,等于是獲得了奪取天下之力,若是給江冽塵找齊,世間必將永無寧日??嗟氖侨缃袷诸^連一寶也沒有,否則毀去其一,那寶物也就湊不齊。因此無計可施,怎么也得趕在前頭,道:“陸兄,剛才是你告訴我別磨蹭,怎么,‘七煞’不想要了?別再鬧了!你不該是個不知輕重緩急,不顧大局的人罷?”陸黔微笑道:“還是李盟主明事理,一連扣兩頂帽子給我……哈,我自然不是,你拿去罷,我還樂得清閑?!崩钜嘟艿溃骸岸嘀x?!蹦蠈m雪心里滿溢的是一片哀痛,只想:“剛才他對我如何無禮,你都沒看見么?你心里只想著你的大業……雖說是天下大事為重,可你也不該這樣待我……你要是心里真有我,就該適時安慰我,而不是隨便跟人家吃幾口飛醋就算!”雙手仍是固執的握著劍柄,不愿松開。
李亦杰先是不耐,又道:“雪兒,乖,聽話,別使小性子?!蹦蠈m雪雙目怔澀,在他起初的眼神里看到的全是厭惡,她向來敏感,自信絕不會看錯,那么這武林盟主是在為師妹的不顧大局生氣了。就因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個穩重的女孩,凡事便均需忍辱負重,連一點情緒也不能表露。越想越是委屈,卻不愿在李亦杰面前顯出,放開了劍柄。
李亦杰提著寶劍走到鐘前,先用手在劍鋒前輕輕一試。不須實觸,就先能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意。心里一喜,仔細估量過大鐘尺寸,右足緩慢后滑一步,肩頭微沉,力貫于臂,猛然抬手揮劍,銅黃色大鐘上一道白色劍光閃過,將鐘的頂部削下一片,落到地上。頂窄底寬,活像頂破草帽。
陸黔一愣,隨即大笑道:“李盟主啊,你怎么還真像個娘們兒,力氣只有這一丁點?別引人發笑?。∵@么給你一片一片的劈,要劈到猴年馬月去?我怕是江冽塵早就找齊了七煞,當上至尊,孩子也滿地爬了,你還在這邊揮汗如雨的砍鐘……哈哈……真是好笑?。 ?
南宮雪雖與李亦杰斗氣,但在心里總當他是最親最愛的人,即使吵幾句嘴,也就像牙齒和舌頭打架,雙方沉寂一陣后,自然就都好了,終究不愿他給外人嘲笑,道:“你懂得什么?那套化點繁星的手法又有什么難使?只是鐘面涂有劇毒,如果甩手幾劍一次砍裂,萬一給飛濺出的碎塊擊到,同樣會中毒。像師兄這樣砍成片狀,速度是慢了些,但卻能確保安全?!?
陸黔心道:“啊喲,這倒不錯,我卻是忘了這一茬兒?!弊焐蠀s不肯稍失面子,道:“這個自然。不過那是武功較差之人才需要擔心的。換作是我,一劍飛花,擊裂的碎塊定能準確避開各人身體。這個才叫做隨心所欲,拿捏自如?!?
南宮雪冷哼一聲,心道:“是我不好,我又犯忌諱啦。去理他干么?又惹他嘮叨不止,那可討厭死了?!彪p眼只凝神看著李亦杰砍劈大鐘的身影,漸漸的已將側旁陸黔完全淡去,眼里所見只有那英姿颯爽的師兄。
兩人一個滿心期待,一個不屑一顧,對于李亦杰倒也并無妨礙。地面每落上一塊磚片,都立刻揮劍掃到一旁,終于面前只剩了大鐘一塊低矮的底部。李亦杰道:“行了,咱們走!”當先越過,從小橋上一路飛奔而過。陸黔伸手想去扶南宮雪,卻被她狠狠甩開。嘆了口氣,緊跟在他身后。那小橋不長,三人沒多會兒就已通過,站在了承天宮門前。
門口兩列守衛的表情都十分奇怪,仿佛是遇到了百年難遇的好笑事,卻又得拼命忍著,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臉上肌肉不住扭曲抽搐。見到李亦杰等人,雖已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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