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2/2)
亦杰道:“那我怎知你現在定非隨口胡說?”陸黔在外人面前向來護短,道:“五毒教鼎鼎大名,江湖上誰沒聽過?你以為我徒弟像你?整天只知道什么蛤蟆叫,什么天鵝肉之類的?”
程嘉華道:“人數多少,該依時而異,并非任何情況都是人多好辦事。比如如今取斷情殤,我主張三個人前往也就夠了。我師父、師娘,再加李盟主。試想,紀教主有意利用李盟主,讓他的身份為己所用,決計不會殺他。首先絕了她的籌碼。再者師父能說會道,跟紀教主又談得來,說不定就講得她耳根子軟了。反正她一介女流之輩,強求七煞至寶何用?大不了許諾下來,拿下江山后割讓她幾塊封地便是。紀教主現在對我師娘很有興趣,又極為欣賞,如果她恰好在旁,則可供調侃師父的話題就多了不少,也能激發她自身優越心性。借此交情又能增進。先跟她好說好商量著,肯交出斷情殤是最好,實在要拒絕到底,那也不能怪我們不仗義,唯有跟她硬碰硬?!?
李亦杰聽他年紀輕輕,竟能分析得有理有據,說法也頭頭是道。難怪他在青天寨中能穩據一席之地。但又不得不有所懷疑,道:“我們怎能確定,你不是五毒教派來的奸細,是故意說這些話來誘騙我們入局的?”
陸黔道:“李盟主,你沒事盡懷疑我徒弟干么?等將來你也有了徒弟,你盡管每天指著他的鼻子罵,說他是五毒教奸細,一天說個千八百遍,我只當作沒聽到??赡悻F在趁早別給我多疑。他不僅是我徒弟,也是你師侄,自己的師侄是敵方奸細,還很光彩不成?”
李亦杰向程嘉華看了一眼,淡淡道:“陸賢兄,咱們說話要講求憑據,不是誰口才好,誰就有理。我只是想查明真相,當然不會以偏見待人,更不會任意冤枉一個好人。值得稱奇的是,以程公子對此事的了解,咱們剛才與五毒教對峙時,他想必正在一旁。但看他走路步法虛浮,不似身有高強功力,卻不知為何沒中毒?再者,大伙兒現在這副樣子,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拿什么去硬碰硬?此事疑點甚多,我自是不能草率?!标懬湫Φ溃骸半u毛當令箭,自作主張對大家負責,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武林盟主……”
程嘉華道:“師父,此事就由徒兒來分說明白,隨他們信不信。李盟主,你怎知我并未中毒?那十香軟筋散,專為銷蝕中毒者體內功力。而我本來沒什么內力……”李亦杰打斷道:“別說毫無內力,即便是一個從沒練過武功的尋常人,中毒后仍會對身體有所損礙,至少頭暈目眩,四肢乏力,總是會有的。但對比你與一眾兄弟,你確是武功低微,但卻精力充沛。這一點你別想騙我?!背碳稳A道:“你處事就是太過武斷,我如今無礙,就代表我向來無礙了?不肯聽別人把話說完的盟主,怎會是一位好盟主?不錯,我的確中了毒,只是毒性較你們為輕,隨后我立即服食了解藥,靜坐調息一會兒,毒氣散盡,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本來我輕身功夫不好,就算并沒落后,按理說也是追不上的。但你們中毒后腳程減慢的多,這才讓我有機會提前忠告?!?
陸黔挑了挑眉,道:“臭小子,你來向我負荊請罪,是一早算好了時機的罷?你知道即使我有意狠狠責打,苦于力不從心,也不能打得你怎樣?”程嘉華道:“徒兒向師父請罪,是一片赤誠,未做他慮。當時我的確想著,若真因挨師父鞭打而死,也只能怪我罪不可恕,連老天都不幫我。這么看來,得能毫發無傷的重歸師門,還是天公在眷顧于我?”心里想著:“那一點我可真沒想過。我知道你很好面子,到時可用言語封住你的言行,讓你不能下手。實在不行,就當作是演了一出苦肉計。我對你有些用處,總不能真將我打死。如今你既然上鉤,那就好好罩著我。放心,我不會麻煩你太久,等我找到了更強的靠山,你這位‘師父’,就又得說再見了。”陸黔心想:“老天眷顧你什么?就為了你精于見風使舵,是棵墻頭草?”饒是他自負精明,但程嘉華突然歸降,他想到暗夜殞已死,這小鬼不依附自己,的確是再無去處,因此心里自先打消了懷疑??创@位回頭的徒弟就如失而復得的珍寶般。
李亦杰對兩人相互利用、背叛等事了解不深,卻也全不關心,道:“那不是重點,程公子,你要是跟五毒教無關,手里怎會有解藥?還能讓你立刻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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