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3)(2/2)
笑貌總在我眼前浮動。不過,我并非寬泛報恩,即使你是為另一人受罰,我也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出來。我為你勞心勞力,而李亦杰卻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見南宮雪神色更顯哀戚,忙抬掌在嘴上敲了兩下,道:“你瞧我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這么不中聽,該打,該打!是了,帶你走的時候,連你師父也不知道,以后你的生活,就算是開啟了另一重天地罷。”南宮雪驚道:“什么?你瞞著我?guī)煾福瑤译x開華山?將來要是給他發(fā)現(xiàn)了,看守我的師兄弟們也會一并受責,我……我不能這么自私,還是回去向師父請罪的好……”陸黔怒道:“看守你?你又不是犯人!他們憑什么看守你?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那些人受不受罰,跟你又有什么相干?你被孟老兒囚禁,他們沒一個為你求情,現(xiàn)在他們出了事,卻要你犧牲自己,去為他們求情,那還有沒有一點公道?”
南宮雪道:“話不能這么說,當年我甘冒嚴懲救你,他們或許也不理解我的做法,甚至勸我向師父認個錯,可我當初決意如此,今日面對師兄弟,我的作風也不會改變。我……”習(xí)慣性的摸到腰間,觸手卻是空空如也,驚道:“我……我的劍呢?”她習(xí)武以來,一把長劍從不離手。此時身邊忽然沒了兵器,頓感一陣空蕩蕩的沒著沒落。
陸黔道:“唔,大概是我那幾個朋友將你裝進麻袋里,空間狹小,如果貼身存放利器,拖行時怕會弄傷了你,所以就沒帶過來。你放心,要兵刃還不簡單?包在我身上,我去給你弄一把劍來,保證比你以前用的好上許多。咱們南宮女俠行走江湖,沒有名貴的寶劍映襯,怎么能成?”南宮雪奇道:“將我裝在麻袋里?”看到墻角邊堆成一坨的麻袋,訥訥道:“你那些朋友……辦事還真是粗魯。怪不得我一醒轉(zhuǎn)就覺腰酸背痛。”陸黔邪笑道:“真對不住,等我有空一定去教訓(xùn)他們。像我,懂得憐香惜玉,可是一路小心背你進來的。你身上哪里痛?我?guī)湍闳嗳啵俊蹦蠈m雪一聽他語氣就是不懷好意,記起他輕薄戲謔的性子,道:“不用啦!我沒給你們拖死,就算萬幸。這邊,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得盡快去找?guī)煾福駝t,師父御徒極嚴,只恐那懲戒還會加倍嚴苛。”
陸黔心道:“怪不得雪兒一直悶悶不樂,原來還有個心結(jié)未除。”道:“再怎么嚴厲,至多也就是面壁終身,他不是早罰過你了?我倒不信因為你做了一件好事,他就要殺你?如果你回去認錯,他惱羞成怒,再把你關(guān)去禁閉思過,那怎么辦?難道你愿意再過那種生活?”南宮雪脫口道:“不!如果再要我面壁,那我寧愿死。可是,可是……”
陸黔對癥下藥,道:“那就好啦,以后也別再說什么要回去領(lǐng)罪的話。這里可是京城皇宮,只要你安心待著,任那孟老兒再如何神通廣大,御徒嚴厲,也絕不可能闖進皇宮來捉你……”南宮雪瞪大了雙眼,道:“京城皇宮?可你還能在此來去自如……難道說,你已經(jīng)降了滿清?”
陸黔一口承認道:“不錯,但這也只是個權(quán)宜之計。放眼天下,就屬滿清的勢力最大,徹底統(tǒng)一天山南北,是個遲早的事情。不投靠他們,又去投靠誰呢?受形勢所迫,投降的可不止我一人……”南宮雪神色立肅,喝道:“住口!虧你還有臉說?滿洲人進占中原,燒殺搶掠,犯我河山,你不但不將他們視為血仇,反而甘愿去做他們的一條狗?你現(xiàn)在當一個小官兒,到底有多大的權(quán)力,讓你情愿去當亡國之奴?”陸黔道:“雪兒,你聽我解釋……”南宮雪怒道:“別說啦!早知道你會成了漢……漢……漢人的敗類,當初在昆侖山頂,我就不該救你,活該讓他們將你千刀萬剮,也好過你現(xiàn)在做這等欺宗叛祖之事!”
陸黔嘆了口氣,道:“雪兒,你就不能對我公平一些?難道評價某個人的行為正確與否,還要依身份各異而別?你一心牽掛著的李亦杰降清比我早,奴性比我深,現(xiàn)在呢?他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如我!雖然他有個武林盟主的響當當名號,可他拋下眾多英雄不顧,在外界聲名敗壞,亦無實權(quán)。在滿洲皇帝面前,他也不過是一條狗,你明白么?一條低賤的狗!你說我背叛祖宗,那么他身為表率,卻帶頭去當走狗,難道反而比我高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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