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8)(1/2)
?暗夜殞不耐道:“廢話真多,吵死人了!等你能答復(fù)我,再來說話。”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沈世韻輕輕扯住他衣袖,微笑道:“慢著,殞少帥,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暗夜殞瞪著她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眸中瞬間閃過一道嗜血的厲芒。沈世韻笑容微微一僵,故作不見,拉著他走到陸黔面前,道:“這位是原青天寨的陸大寨主,你們早就認(rèn)識,也不用本宮多說什么。都是我的得力愛將,就握個手罷。”陸黔心中惴惴,但想到既已答應(yīng)歸降朝廷,和暗夜殞成了同一陣線的人,他想必不會再與自己為難,堆起一臉諂媚笑容,雙手搭在他胳膊上,整個身子貼湊上前,笑道:“殞少帥,以后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暗夜殞狠狠一甩衣袖,冷聲道:“滾開!你高攀不起。”也不向沈世韻告退,頭也不回,徑自出殿。
沈世韻也大是尷尬,訕然道:“陸卿家,殞少帥的脾氣就是這樣的,連本宮時常也要看他幾分臉色,你可千萬別介意。”陸黔被甩得一個踉蹌,狼狽的扶住桌子,才勉強站穩(wěn),憤憤道:“這可不行呀!他暗夜殞是你的下屬,又不是你的主人,你就該給他收收骨頭,做做規(guī)矩,以防他侍寵生驕,忘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再要爬到你頭上去。”沈世韻道:“沒有那么容易,殞少帥當(dāng)年并非誠心歸降,就連現(xiàn)在,本宮也只能借楚夢琳下落為誘餌,將他拴在我身邊。以后要是給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像他那樣暴躁的性格,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陸黔驚道:“楚夢琳的下落?她早已經(jīng)死了呀,你還拿什么……”沈世韻急得抬起帕子掩在他嘴上,道:“小聲點!你不要命啦?”陸黔感到帕上一股濃烈的薰香撲鼻,迷迷糊糊的放松了戒心。
沈世韻四周張望一圈,見無人偷聽,才松下一口氣來,肅容道:“你說的沒錯,楚夢琳在六年前就死了,連尸體也打撈上了岸。這件事在吟雪宮中是公開的秘密,只瞞著他一人。本宮也清楚,是非長久之計,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陸黔暗中一喜,心想:“她對我講清利害,無非是要拜托我替她守住謊言。既然有事相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討些好處,還怕她不依我?”詭秘的一笑,細(xì)聲細(xì)氣地道:“可是,你瞞得了他一時,也瞞不了他一世……”
沈世韻猜到他是想渾水摸魚,趁亂揩些油水,冷笑一聲,道:“你別以為本宮都是為了自己,大半是為你好。自古以來,雖有‘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規(guī)矩,但往返軍營間遞送信箋者,還是性命堪憂,你知道那是什么緣故?不僅僅是斬使以示威,許多情況下,因主帥脾氣火爆,看到對方信中言辭挑釁,心里生氣,當(dāng)場將那小卒就地處斬。暗夜殞看待楚夢琳比什么都重,你要是傻乎乎的跑去向他告知死訊,不管他信不信,聽到你將心愛的夢琳和‘死’字搭在一起,頭一件事就是宰了你。只要他心中存疑,本宮即可跟他巧言機變,再八方掩飾,就能圓滿了結(jié)此事,只有你死得不值,先想明白了。”陸黔額頭沁出冷汗,也難怪沈世韻有恃無恐,但想到自己威脅不成,反被威脅,咽不下這口窩囊氣,道:“可是那暗夜殞……”
沈世韻道:“打住,陸卿家,你要是還沒活夠,以后就別再背地里說殞少帥的短長,當(dāng)心隔墻有耳。好了,本宮現(xiàn)在有些事趕著去辦,你好好待在宮里,別給我惹事。”陸黔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遵旨……”
沈世韻坐著轎子來到攝政王府,一進(jìn)大廳,見多爾袞坐在主位,玄霜和程嘉璇也都到了,正坐在賓席喝酒言談。沈世韻走到臨門一邊長椅坐下,淡淡道:“聽說王爺急著要尋本宮,有什么事?咱們就免了寒暄,直奔主題。”
多爾袞斟了一杯酒,微笑道:“韻貴妃娘娘真是快人快語,辦事爽利!前幾日令公子凌貝勒給本王出了一道考題,他說只要解出來了,就能掃除魔教威脅,穩(wěn)定統(tǒng)治。本王一連苦思幾日,才終于想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與謎面勉強能對得上號。”沈世韻淡淡道:“小兒頑劣,跟您胡鬧著玩兒,給王爺添麻煩了,本宮在此代他致歉。”
多爾袞笑道:“不,你的兒子很有見識,果然是英雄出在少年。不過本王費了不少腦筋,卻讓你不花半分力氣的聽了去,實在有些吃虧。這樣罷,現(xiàn)在也重新跟你說一說,請韻貴妃幫著稍作考慮,且看能否與本王不謀而合,或能有更高明的決策,也未可知。”
沈世韻淡笑道:“本宮猜不出來,王爺如有興致,便請直接公布答案好了。”多爾袞笑道:“怎么,還沒有猜過就說不成,不給本王面子?那謎面只有八個字,‘六月飛雪,天下奇冤’,你來猜上一猜?”
沈世韻有意裝傻道:“據(jù)本宮所知,此語出自元代關(guān)漢卿所作雜劇《竇娥冤》,‘血濺白練,六月飛雪,三年大旱’。寓意就是這個典故。”多爾袞道:“你扯得太遠(yuǎn)了。這是事關(guān)奪取天下的高瞻遠(yuǎn)矚,盡管大膽去猜。”
玄霜身子微側(cè)向前,道:“額娘,兒臣能想到這個計策,極大部分還是來自您的啟發(fā),要說您完全猜想不出,可連我也是不大相信。”
沈世韻心道:“攝政王表面讓我猜謎,其實還是想從側(cè)面試探,要知道玄霜的說法是否出于我的指使。”心下已有了全盤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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