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6)(1/2)
?胡為見他們剛上來就殺了車夫,明顯是有備而至,一旦軟的不成就來硬的,心里正沒好氣,道:“罪衍當斬?我們押她游街示眾,事后本就打算將其斬首,你天河幫又何需多此一舉?”那大漢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們要將她帶到幫主墓前正法,以慰他老人家亡靈。”胡為道:“什么死馬幫主、死牛幫主,關我什么事?想要她死的可不止你一家,都來問我要人,我怎能供得出?你們手持兇器,還想劫囚車不成?”那大漢臉一沉,道:“是又怎樣?”胡為左手一揮,下令道:“護住囚車!”立時沖出一路官兵將囚車團團圍住,各挺長槍戒備。胡為右手又向那幾名大漢一揮,喝道:“拿下!”另一路官兵從四面涌出,采取盯人戰術,將幾名大漢隔開,十余人合力對戰一人,幾名大漢雙拳難敵四手,左支右絀,立處下風,先前氣焰蕩然無存。
看他們過了幾招,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有人道:“好像不是天河幫的……對了,他們是陳府的家丁!”“還當真不錯!可陳家一向老實本分,古道熱腸,怎會跟魔教扯上干系?”籠中陳香香聽到“陳家”二字,全身劇烈一顫,瞪大了雙眼。
忽聽人群中傳出一聲命令:“退下!”一個錦衣少年攙扶著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從后排走出,又叫:“陳家老爺要探望他女兒,閑雜人等閃開!”剛跨出幾步,看守囚車的官兵長槍揮出,架到兩人脖頸高度,交叉攔截。那少年繞開囚車,走到胡為面前,做了個揖,恭恭敬敬的道:“官兵大哥有禮了,草民程嘉華,這位是敝姑丈陳未尚陳老爺。我表妹失蹤多日,姑丈心急如焚,多方打聽了許久,才得到消息,絕不會錯!那名人犯……雖然樣子有些不同,可她確是我的表妹不假……”
又有好事者議論道:“開什么玩笑?那妖女是魔教的千金小姐,陳老爺卻說是他女兒,難道他還成了魔教的教主?”胡為也冷笑道:“小伙子,看清楚了再說話。那哪里是你的表妹?”程嘉華急道:“此事有些誤會,如今我們也未能盡知。請官爺準許草民跟表妹說幾句話,或能辨明詳情……”胡為冷笑道:“這妖女是朝廷要犯,是你們說要見,就隨隨便便見得的么?你定要跟她拉親戚,莫非是承認自己也是魔教亂黨?”
程嘉華氣往上沖,怒道:“簡直豈有此理!你們到底是怎生辦的案、治的罪?污指良民為匪,如此混淆黑白、是非顛倒的狗官,我要到縣府衙門去告你!”胡為攤了攤手,懶洋洋的道:“告呀,你盡管去告。不過我得提醒你,處斬妖女,是皇帝陛下的諭旨。小小縣衙,吃了熊心豹子膽,安敢忤逆皇權?”
程嘉華心道:“這也是個理。現今為官者人人攬權謀私,即使真能碰到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有心替我主持公道,也絕沒可能改變皇上旨意。”這樣一想,口氣也就軟了下來,道:“但她真的是無辜的!處死一個無罪之人,可不是挺沒有道理么?”胡為道:“無辜的人多了,當初清兵鐵蹄入關,屠城數日,不知殺了多少無罪之人,可挺有道理么?”
程嘉華叫道:“好哇,你這么說,便是承認效忠之主是個兇狠殘暴,胡亂屠戮的暴君?”胡為口舌一滯,眼前圍觀者眾多,萬一這話傳到朝中,皇帝多疑,即便不受殺頭重責,也難免有心懷不滿之嫌,那么圖謀不軌也順理成章。他表面裝作蠻橫,心中已自膽怯,故意找茬,道:“你不遵剃頭令,就是藐視皇威!”程嘉華冷冷的道:“如此官逼民反,真令人忍無可忍。”胡為正急于岔開話題,抓住他一個“反”字,道:“你敢造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程嘉華拂袖怒道:“反就反了!別以為陳家是軟柿子好捏,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一起上!”揮手招呼家丁,胡為也指揮著幾路官兵進攻。程嘉華是富家公子,曾練過些拳腳功夫防身,但他養尊處優,吃不了苦,所學都極為粗淺。家中武師陪同練習時,害怕失手弄傷了他,均曾多加容讓,因此程嘉華實戰經驗稀缺,卻尚沾沾自喜。而陳未尚更不必說,出身書香門第,憑借做生意發家致富,對武功一竅不通,在擁擠中被推推搡搡,處境堪憂。程嘉華擔心官兵傷了姑丈,幾個起落躍到陳未尚身前,替他架開襲來拳腳。武藝原就有限,又顧此失彼,很快就捉襟見肘,要求自保已屬不易,更別說靠近囚車。陳府家丁被接連制服,程嘉華腿上也挨了一悶棍,痛得向前一個踉蹌,立時有官兵搶上抵住他腿彎,另兩人分從左右揪住胳膊,扭到背后,推出手掌抵住他肩胛。
胡為心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來了,須知三人成虎,照這般趨勢,真正的楚夢琳也能被當作陳香香。魔教反賊得到消息,更不會再上當,可不能放任陳家人再鬧將下去!”放大了喉嚨道:“大家都聽到了,這小子已親口招認,他是魔教亂黨,罪無可赦……”
程嘉華扭動著身體,拼命掙扎,叫道:“胡說八道,我沒有說!我沒有說!你欺人太甚……”一名官兵倒轉槍柄,在他頭上狠敲一下,喝道:“老實點!”胡為揚手下令:“砍了他!”幾名官兵齊聲答應,抽出長刀,便要朝程嘉華頭頸斬落。
忽聽有個聲音冷冷的道:“我越看你這狗官越不順眼,少拿那種廢物辱沒我教聲名!一聽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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