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1/2)
?李亦杰聽得這二人是祭影教徒,如今又落了單,哪去管他們身份卑微,心道:“殺不了暗夜殞,還收拾不下你們么?”當即依照陸黔先前所授之法,牽動機關,一張大網向二人當頭罩下,那二人猝不及防,正欲呼救,李亦杰持了蠶絲首端,手臂翻轉,一引一帶,將二人拉得從道上跌落,隨即欺上,二指戳中左首一人前胸“膻中穴”,反掌為刀,劈中右者咽喉。他連日苦修三派心法,因昆侖內功入手甚快,又以華山心法為根基,武當心法為輔,內功進境已然頗有小成。是以他一出手便點倒了二人,兔起鶻落,全無拖泥帶水。正欲一劍一個,將他們刺死,南宮雪忽然搶上幾步,說道:“師兄且慢。這只是教中的無名小卒,死不足惜,然而魔教對正派有何陰謀,咱們均是蒙在鼓里。何不換上他們裝束,混在其中弄清真相?”李亦杰聽她提出這深入虎穴,大為冒險之舉,初時頗為驚詫。但凝神思索,卻也未嘗不可,點了點頭,陸黔上前擊碎了二人天靈蓋,以防他處傷口穢了衣衫。
南宮雪側身相候,眼望天際飄動的白云,心頭思潮起伏,驀聽到二人均是驚噫一聲,李亦杰叫道:“雪兒,你過來看。”南宮雪嗔道:“有什么好看了?”李亦杰知她會錯了意,心下苦笑,道:“咱們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你不看,我可收起來了,到時抱憾終身,別來怨我。”南宮雪稍稍轉頭,見二人并未換衣,這才上前。只見李亦杰手中捧了本古黃色的書冊,揭開來瞧,首頁寫滿了內功口訣,竟又是一套心法,只是讀來晦澀難懂,一時難以領會。翻過幾頁,卻是詳細記載了天下諸般兵器,一些平素罕見者也一概錄于其中,另有暗器,毒功,輕功等論。再向后翻,便見密密麻麻滿是圖形,所繪是一個小人在練劍,一個小圓作人頭,幾根細線為四肢,勾畫粗糙,但所使劍招卻極為精妙,旁提蠅頭小字以注解釋疑,如此一招內力朝何處使,如何攻敵所必救。愈翻愈是高深,陸黔已看得眼花繚亂,一顆心砰砰亂跳,指著一個圖形道:“南宮師妹,你看這一招左膝下沉,長劍斜撩反挑,暗夜殞曾是用過的,不過他將劍之鋒利化為無形之氣,卻是又勝了一籌。”南宮雪頷首道:“我在前幾頁也見得薛香主的一式。”手中不停,加速翻動,劍法過后又錄有“刀法”“掌法”等,回想起先二人對話,疑竇立解,拍手笑道:“好得很啊,師兄,這定是魔教中的武功秘笈,是那人盜將出來,打算私下練過反抗暗夜殞,你將其中所載功夫都練熟了,就再不用怕魔教啦!”李亦杰雖也暗暗動心,聽得‘魔教’二字,心頭又是恨意滋生,劈手闔上,道:“那是邪教的陰毒功夫,練來有損無益。這秘笈留著是個禍害,不如盡早毀去的為是。”他是擔心將書冊留著,自己恐將把持不定,南宮雪與陸黔若是偷偷去練,卻也害了他們。
南宮雪急中生智,忙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其中功夫你縱然不學,參透了其中精義,思得破解之法,豈不甚好?”陸黔也道:“你不練刀法掌法,人家未必不練,這可又須通本看過。”南宮雪接口道:“暗夜殞內功之強,你是親眼見到的,若不把這練氣口訣背熟了,與他對戰(zhàn)時如何抵御?”他二人一搭一檔,極力勸李亦杰留下秘笈,目的卻是各有不同。南宮雪滿心盼望李亦杰武功大進,成為人人稱頌的少年英雄。陸黔卻夢想著自己得到秘笈,依法苦練,在英雄大會技壓群雄成為盟主,又能執(zhí)掌昆侖門戶,先聯(lián)合各大派將魔教挑了,再令群雄一一歸降,鎮(zhèn)壓各地起義軍,降闖軍,伏清兵,最終天下一統(tǒng),自己榮登大位,坐上皇帝寶座,立國號為‘乾’,名號得以記錄在眾多史書內,永垂不朽。
南宮雪知他已然動搖,又道:“那時你殺暗夜殞,滅祭影教,為韻兒報仇,自是易如反掌,她定然喜歡,會說‘李大哥,多謝你了’還會……會嫁你為妻。”陸黔知李亦杰重情重義,南宮雪既已從‘情’入手,自己便轉而攻‘義’,說道:“李兄,這兩件衣服你與南宮師妹換上,在下可扮做被你們擒住的降將,到時咱們三人仍在一起,凡事亦可有個照應。”李亦杰驚道:“陸兄你……”陸黔道:“我既已降了,再極力奉承他幾句,暗夜殞想必也不會再殺我。你說我貪生怕死,可是錯了。”李亦杰怔了半晌,在他肩頭重重拍了兩下,道:“陸兄,是我小人之心,兄弟當真……無地自容了。”陸黔道:“既是兄弟,何須說此見外之言?咱二人休分彼此。”說著動手將那兩名教徒衣冠靴子除下,李亦杰與南宮雪分到樹后換上。李亦杰想到從此不能再著綾羅綢緞,略有些不舍,又覺自己也是俗得厲害,不再多想,與陸黔將二具尸首隨地埋了。出外再戴上黑布罩,遮掩了本來面容,但南宮雪膚色白皙,露出的額頭光潔嬌嫩,陸黔抓了些泥來給她涂抹。李亦杰已將書冊小心收好,三人裝備停當,回至茶攤中。
一名祭影教徒迎上笑道:“怎的去了這么久?掉進茅坑了不成?”李亦杰回想適才那名老者聲音渾厚,也放粗了聲音咕噥道:“胡說八道!”南宮雪臉上一紅,所幸戴了面罩,看不出有何異常,輕輕推了陸黔一把,上前躬身道:“啟稟殞堂主,屬下二人在旁巡視,查察有無漏網之魚,正見得此人,是昆侖派一名后輩弟子,屬下將他擒住,這才耽了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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