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1/2)
?崆峒掌門心下一凜,尋思道:“那昆侖雙俠尸身已給我毒藥中所摻的化尸水溶了個干干凈凈,可說是半點不留痕跡,他怎會知曉此事?”見眾人射來的目光中均以疑問居多,卻并無責備之意,轉念想道:“大家都以為昆侖雙俠是死在華山派手下,事實如何,也不能全憑他一面之辭。”心下一寬,忽聽得一個清麗的女子聲音道:“師兄這話錯了,他害死昆侖雙俠,乃是自輕身價,向我昆侖面上貼金之舉。”說著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來,正是起先躲在屏風后的楚夢琳,她見沙盜一眾上了小船,又載著鏢箱離開,便轉去瞧江冽塵在場中交戰,心中雖仍感不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武功確是高的。她生性本就喜愛惹事,在武當山頂還須得壓抑著,早已不悅,此時見可胡鬧一番,自是不會放過,微笑續道:“切磋武藝失手殺傷人命,原是有的,大家早都見怪不怪,若是崆峒派大掌門與我昆侖派二位師兄堂堂正正的動手戰上一場,光明正大將他們殺了,我們自認武功不行,卻也無人會來指責于你。可他們原是小輩,又廢了雙手,本就落于下風,前輩仍是忌憚我昆侖,不敢明戰,這才暗中下毒。崆峒派武藝平平,可這陽奉陰違,見風使舵,過河拆橋,卑鄙無恥的獨門技法,卻實可稱得登峰造極,獨一無二了。”
崆峒掌門聽她胡言亂語,也不以為意,道:“此話何解?”楚夢琳笑道:“好,我便來說給你聽。你與我二位師兄合謀打那鏢的主意,對曹大人算不算陽奉陰違?可你們在商議分成之時,因你堅持要拿大頭,雙方起了沖突,你就暗中下毒害死他們,又去與沙盜勾結,算不算見風使舵?你臨到最后突然又再反悔,想獨自全吞,這便急于對沙盜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算不算過河拆橋?你眼看將到長安,便在今日飲食中也下了毒,做出這一些喪盡天良之事,那算不算卑鄙無恥?”
她極是伶牙俐齒,這一番娓娓道來,半真半假,偏似有理有據,崆峒掌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自鎮定道:“你這是一派胡言,血口噴人!”楚夢琳笑道:“那是我二位師兄親口告訴我的,唉,可憐他們死的冤啊,他們還說要在午夜來找你呢!”崆峒掌門抓住了破綻,冷笑道:“他二人口齒盡爛,便做了鬼也是一般,又如何對你說這些?貧道行事端正,怕什么夜半鬼叫門?”楚夢琳道:“這可奇了,你說他們口齒盡爛,是你親眼所見么?你找到了他們尸身卻又隱瞞不報,也不知是何用意!”
崆峒掌門萬料不到她竟有此言,囁嚅道:“他二人中毒而死,毒性將口齒也腐了,想那普天下各種毒藥……也便如此……”楚夢琳柳眉一揚,笑道:“你怎知他二人中毒而死?”崆峒掌門一怔,奇道:“那豈非你親口所言?卻來問我?”楚夢琳拍手笑道:“啊喲,沒想到我這一番胡言亂語,卻教你深信不疑,倒是好生榮幸。你聽到他們的死訊,假如先前不知,第一反應該當是‘他們死了?’,而不是急于為自己脫罪。再者,他們是向華山派尋仇不成,這才被殺,尚有官兵親眼見到地上血跡,怎地忘了?”
崆峒掌門恨恨道:“你說這許多,皆在引我入套?”偷眼看曹振彥,見他臉色黑得猶如鍋底一般,知道他已有了懷疑,心想這丫頭說話如此陰損,再給她多言,只怕什么莫須有的罪名都來加在自己頭上,當即一掌拍出,直擊向楚夢琳頭頂“百會穴”,這一下全無預警,又是掌中運滿了內力,便欲將她當場擊斃。江冽塵始終冷眼旁觀,忽從斜刺里推出一掌,崆峒掌門卻也不懼,只加催掌力,雙掌相交,崆峒掌門竟是站立不穩,急退數步,楚夢琳躲在江冽塵背后,叫道:“曹大人,我可是好意來提醒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內部叛亂最教人防不勝防,他若是沒做虧心事,何必急著殺我滅口?”
崆峒掌門忙道:“曹大人,這妖女意在挑撥崆峒昆侖交情……”曹振彥一擺手,冷冷道:“無須多言。”江冽塵冷笑道:“前輩身為崆峒一派掌門,連昆侖派弟子也打不過,豈不教人恥笑?兩派高低,足可見得。”崆峒掌門陰惻惻的道:“很好,他日見到尊師,貧道定當恭喜他收了個光宗耀祖的好徒弟。”江冽塵不去理他,向曹振彥道:“告辭。”話畢拉了楚夢琳徑躍向船外。
楚夢琳陡然雙腳離地,正是一驚,足底已又踏上實處,竟到了一架木筏之上,瞧筏上各人,喜叫:“李大哥,雪兒!”江冽塵淡淡道:“多謝李兄了,煩勞將木筏轉向,回荊溪。”李亦杰對他甚為信任,未問緣由便依他所言。崆峒掌門適才當眾出丑,心下大怒,喝道:“快給我追!把他們都捉回來,弓箭手準備放箭!”曹振彥冷冷的道:“夠了,窮寇莫追。崔鏢頭,將這四個沙盜縛了。季鏢頭,去吩咐廚子,今日飯食一律重新備過。”說罷拂袖而去。
楚夢琳對李亦杰等人沉船落水之事全不知情,此時重逢自是不勝之喜,拉著南宮雪言談甚歡,又問:“你們怎會在這里?”南宮雪手指輕點她額頭,道:“還問我們?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楚夢琳言辭閃爍,支吾著欲將話題引開,南宮雪心下冷笑,暗道:“瞧她這副模樣,定是打算取了東西就拋下我們不管,哼,我們又何須如此殷勤,巴巴的趕來救你們性命?”李亦杰接口道:“此事說來話長。”遂將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