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8)(1/2)
福親王撫掌而笑,道:“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今日趁著這好時節,不如就由本王做主……”平莊主忽然輕咳一聲,打斷道:“王爺怎地突然心急起來?瑜兒剛剛才醒,精神還未及復原,你就跟她說這一大通,要她如何能接受?我看咱們還是先出去,且讓瑜兒好生休息,等她身子好些了,再來同她商議……那一件事?!备SH王笑道:“平莊主是愛女心切,也罷,本王今日就不難為平侄女。”
平若瑜雙手抱肩,笑吟吟的看著父親與福親王離去。上官耀華滿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轉身一把拽住平若瑜衣領,喝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誰準你在我義父面前胡說?你忘了我方才是怎么叮囑你?不是叫你多說我幾句壞話的么?”
平若瑜還振振有詞,道:“我自然知道你的計劃,但人貴隨機應變,你義父問我對你作何置評,這幾天你一直辛苦照顧我,生了眼睛的都看得見。要是我開口便來非議救命恩人,那豈不成了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小人?你可以不在乎名聲,我還在乎!你義父堂堂一個王爺,我在此公然拒絕,就算不給你面子,也得給他留幾分面子,否則他還道我爹爹教女無方。況且,你不懂,對待情郎的態度,是女孩兒家的私密心事,怎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旁人之面亂說?便是我當真對你不滿,也只能故做羞澀,等得夜靜無人之時,在房里悄悄對爹爹講。等他幾時得閑,再去轉告給福親王,如此一來,就算私下將此事了結,雙方互不尷尬。這也是戰略的一種啊,你全然不懂,便只知一味胡催,那又有什么可催了?”
上官耀華有心辯駁,但聽她所言句句在理,確是無懈可擊。最終一甩袍袖,道:“隨你怎么說??傊瑒e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要是你敢搞砸我的計劃,我不管你是什么大有來頭的小姐,定要你的好看!”惡狠狠的威脅過,拂袖而去。平若瑜無力的向前跌倒,雙臂撐在面前的一張矮幾上,無聲抽泣,想到上官耀華負氣而走的神情,真像從前無數次爹爹對她恨鐵不成鋼,咆哮離去之狀。她受夠了鄙夷和輕蔑,今生再不想多嘗一次。本來以為她就如涅槃重生,大難不死,今后便可平安喜樂,誰知她仍是孤苦一人,連最平凡的奢求,能有一個人,簡單的愛著她,寵著她,亦只是夢境中的奢望。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救她,何必吻她?讓她心亂后再棄她而去,難道在旁人心里,她永遠都只是一個小丑,召之即來,揮之則去,耍弄她就這么有趣?
斷斷續續過了幾日,上官耀華絕步不再來探望平若瑜。其后一日,隨著福親王上朝,忽有臣下奏報,近來終于探得凌貝勒蹤跡。據稱有人見他率領大批人眾,浩浩蕩蕩的往華山上去了。另有人在旁道,那人是魔教的副教主凌霜燼,雖然是個年齡相仿的少年,但凌貝勒身為皇子,絕不致自甘墮落,同那群邪魔外道同流合污。前一人反駁道,雖說外貌不盡相同,但那人絕對就是一年前失蹤的凌貝勒玄霜,不會有錯。兩方一時爭執不下,吵得順治大感頭疼,最終說道不管是與不是,多爭無益,只管派一支隊伍去瞧瞧,便知端的。卻另有老成持重派的臣子反對,言稱與各地反賊紛爭不絕,隨時須得出兵平亂,此時兵力不僅珍貴,又是極為稀缺,為了一個背叛宮廷的皇子,實不值在他身上浪費兵力。說得順治一時委決不下。當臨此際,上官耀華主動上前請纓,將此事全攬在自己頭上,聲稱由他帶領一隊官兵,前往華山,不損一兵一卒,也定要將凌貝勒帶回皇宮。順治聽得有人能解他燃眉之急,自然應允。憑良心說,朝廷江山還要靠那群手握重兵的將臣維系,但玄霜究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即使身為帝王,卻也無法改變這份骨子里迸發的親情,心下總存著一份牽掛。當場又對上官耀華許諾,只要能勸得玄霜回宮,便可給他加官進爵。上官耀華領旨謝恩,一旁的福親王惱火的瞪他一眼,上官耀華正自春風得意,只做不覺。
其后上官耀華便即回府打點行裝,又低聲叮囑平若瑜:“你最好時刻察言觀色,在我出門這幾日,趁早給我將事情解決干凈。到時我既不在場,也可免去尷尬。必要時盡可向你爹哭訴,說我對你又打又罵,刻薄至極,相信他可不愿將女兒交給這樣的混賬小子,我也就算真正解脫了?!逼饺翳⒆齑揭У蒙?,一句話在口邊反復徘徊:“難道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你急欲甩脫的包袱?沒有半分留戀?”但她作為平家大小姐,山莊雖毀,傲氣猶存,不愿向他如此低頭服軟,可憐兮兮的哀求他施舍自己一點憐憫,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上官耀華正打發官兵整鞍備馬,福親王將他拉到一旁,惡狠狠的道:“你小子的那點花花腸子,瞞不過本王,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逃開這樁婚事,才幫皇帝小兒救他的什么流落在外的兒子!可你以為,這樣就避得過去了么?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我這王府,你總得回來罷?我才不信你這貪圖榮華富貴的東西,竟會為躲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便將自己的大好前程丟了?!鄙瞎僖A淡淡道:“義父,您誤會了。為皇上盡忠,是咱們為人臣子的本分,您不是一向這么教導孩兒的么?如今我也不過是依您所言行事罷了,難道有何錯處?”福親王冷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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