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42)(1/2)
孟安英道:“各人有各人的債,也有各自的職分。我二人同是奉華山派掌門之命,將你緝拿歸案。要是為了你這位新認的兄弟,便就輕易背離我們一直所遵循的‘道’,將來另逢岔路,只怕也會輕易的出賣你,難道這是你心中所愿?若再一意孤行,便休怪我二人秉公執法。”原莊主一聲冷笑,道:“如果你堅持的道,一起始就是錯的,你是否還會如此決絕?孟兄弟,楚姑娘,我給你們保證,出不了幾年,你們就會真正認清,這世道是何等恃強凌弱。如果不能處于頂尖地位,他一切的利益,就惟有屈服在強權之下,連申辯的機會也不會得到一絲一毫!”這句詛咒,在其后果真一語成讖。
如今楚安琳被扎薩克圖擄去,孟安英對原莊主當年心境實是感同身受,再沒了自命不凡的清高。而原莊主對他也頗有幾分同病相惜的憐憫,這才利用著家族的情報勢力,特地給他提供消息。孟安英在華山同道中求助無果,索性獨自前往,長途跋涉,終于抵達教壇總舵。在外大聲叫陣,連連喝罵,扎薩克圖大步跨出,冷笑道:“好啊小子,算你有幾分能耐,竟然給你找到了這里?”
孟安英大怒道:“廢話少說!快把安琳交出來!”扎薩克圖道:“哦,安琳?你讓本座交人,難道我便會依言從命?你卻是何德何能,敢來命令我?”孟安英聞言大怒,道:“多說無益,拳腳下見真章!”縱身躍起,一劍向扎薩克圖刺去。扎薩克圖冷笑道:“雕蟲小技!”兩根手指夾住劍鋒,朝旁一轉,頓時圍繞劍尖,形成了一陣氣流攪動,沿逆時針旋轉,騰起絲絲白氣。孟安英身子也隨著不斷顫動,用盡全力,長劍竟再無法推出一寸。扎薩克圖面上浮起一絲殘忍冷笑,手腕一轉,孟安英無處著力,緊跟著跌了出去,重重栽倒。剛一落地,猛一個鯉魚打挺躍起,提劍又向扎薩克圖刺去。扎薩克圖不用二招,提手便是一掌,擊中孟安英小腹。孟安英抵受不住,在地上滾得兩滾,屢攻屢敗,反呈愈挫愈勇之勢,長劍圈轉,拖著幾近半殘的身子,實說這一劍已再無多少力道。扎薩克圖掌力順勢推出,在孟安英胸前炸開。一聲裂響,孟安英嘴角滲出鮮血,手臂緩緩抬起,還未等按上心口,腿彎忽就一軟,半跪栽倒,長劍拄地,連帶著劍柄一齊顫抖。手腕處也被余勢波及,震裂了血管,一縷縷鮮血順著劍上紋路滑下,同時不住喘息。扎薩克圖倒要另眼相看,皺眉道:“你這小子倒也硬氣。但以你現在的實力,還同本座相差太遠,不必枉自在此送了性命。還是回去多練幾年罷。”
孟安英咬得牙關格格作響,嘶聲道:“要我向你這魔頭妥協……妄想!”扎薩克圖臉色一沉,道:“實力各有所限,命運更是由天注定。不論你努力再多、再久,也永遠當不起本座的對手。”孟安英強撐著道:“我就不信……你的武功是先天練就。一天敵不過你,就等兩天。兩天不成……就等上個一百天。日日月月,歲歲年年,永無窮盡,總有令你這魔頭伏誅之時!”扎薩克圖想到舊日忍辱偷生之恥,面色霎時冷若寒冰,道:“你似乎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你在拼命,不代表本座就在懈怠。你我之間,始終保持著不長不短的差距,你卻要如何突破?”孟安英憤憤道:“不惜將自己化身為魔,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討回我所應得的一切!”扎薩克圖冷笑道:“本座早已是死過一次的人,從地獄回來,茍延殘喘的留著這條命,不過是為了向世間害我至此的罪人報復。你這小子原不在本座仇人之列,既是強要摻和,聽不進我的勸告,那就別怪本座出手無情!”身形迅如疾風,瞬間已欺至孟安英身前,不單以一掌進擊,更兼之數掌齊發。孟安英拼盡全力,總算直立而起。兩條手臂垂在身側,癱軟如絮,再難提劍。扎薩克圖勢無虛發,每一掌都擊中了他周身要害。孟安英臉色越顯陰沉,只覺五臟六腑仿佛都翻了過來,裂為碎片,鮮血從口中大量噴出。在外人眼中看來,分明是下一刻就將意識消散,癱軟成一團爛泥,卻始終憑著堅強的意志,挺立不倒。
扎薩克圖見其如此,心頭既有敬佩,也有更深一層的惱怒。既無法以武降之,有意在精神上予以摧殘,嘴角勾起殘忍笑意。只因臉上罩著面具,令人難以一睹真貌,眼神在黑洞洞的圓孔中若隱若現,更顯得陰晴不定。冷冷開口道:“小子,本座最后勸你一次,安琳是不會見你的。她懷了我的孩子,如今正在臥床熟睡,你還是趁早離開罷。”孟安英一顆心沉甸甸的下墜,但本能中仍難打消對安琳的信任。脫口道:“你胡說八道!安琳絕不會背叛我,她不會做任何對不住我的事!”扎薩克圖似笑非笑,道:“本座胡言亂語?難道定要等孩子生下,抱來給你瞧上兩眼,你才相信?”
孟安英聽他語氣,雖有冷嘲,卻無笑意,面龐登時痛苦扭曲。先前扎薩克圖攻擊再多凌厲,也無法徹底擊垮他。但等聽過這幾句話,登時噤若風中寒蟬,厲聲喝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是你在強逼安琳,我……我要殺了你,為她討回公道!”身形剛動,扎薩克圖一掌揮出,將他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擊得直飛了出去,重重跌倒在泥地上。
扎薩克圖放聲大笑,道:“如何,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在總該知道本座的厲害了罷?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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