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1)(1/2)
湯遠(yuǎn)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璇是韻貴妃的侍女,僅是最微末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佩服她追求愛情的意志。要是所有人處事,都能抱著這樣的態(tài)度,何愁不成?咱們眼中的小璇,是個很天真的女孩子。隨便的一件事,都可以讓她興奮許久。整日里不務(wù)正業(yè),盡在做些無謂追逐。然而,是她太喜愛偽裝自己,讓所有人只能看到她的快樂,隱藏起一切的重?fù)?dān)。咱們是她的朋友,不論她避諱再多,仍能幸運地看到一個真實的她。我覺得,小璇很堅強,或許比我們每一個人都堅強,她就像是一棵,風(fēng)能折彎,卻摧不毀的柔韌小草。我希望能夠了解得她更多些,讓她過得更開心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讓她明白,世上并不是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是有許多同伴在身旁鼓勵著她,關(guān)心著她的。明白了這一點,或許她的世界中會多些陽光,多些溫暖。”
玄霜對此卻遠(yuǎn)不如湯遠(yuǎn)程樂觀,嘆道:“其實仔細(xì)想想,就算救了她又怎樣呢?她再這樣執(zhí)迷不悟下去,再纏著我?guī)煾福匀粫炎约号帽轶w鱗傷。咱們救得了她一次,卻救不了她一世。下一回呢?再下一回呢?只要她還存有幻想,這一切的現(xiàn)狀,就都不會改變。”
湯遠(yuǎn)程寬慰道:“人各有所求,強行限制已是不該,再要為此惹得自己不快,那就更劃不來了,是不是?”一邊說著,在身旁的柜櫥里取出個藥碗,在瓦罐中滿滿舀起一碗,遂道:“這藥是初次調(diào)配出,不知功效如何,還得先請?zhí)t(yī)們來瞧瞧。如若可行,便能立即給小璇服用。大概過得幾日,方可收效。”
玄霜不無擔(dān)憂,道:“我不敢妄自居功,但你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如先知會太醫(yī),等他們稟報皇阿瑪時,定會將功勞全兜攬到自己頭上。哼,那幫子勢利小人!咱們……不,您,您這連日來的辛苦,不就都白費了?”
湯遠(yuǎn)程微笑道:“做人若是凡事都斤斤計較,豈非太累?換一種心態(tài)去想,只要這藥確能獲得成效,誰擔(dān)那個虛名,又有什么干系?再說方子也是由他們提出來的,理應(yīng)由他居功。誰又不是皇上的臣子呢?能夠互助之處,還是大方些的為好。再說由他們上報,從而將藥方推廣于天下,便可造福更多的百姓。從長遠(yuǎn)而來,亦不失為一樁美事。”
玄霜撇嘴道:“那是你湯師父寬宏大量!換作是我,才不能容忍別人擅搶我的功勞!”湯遠(yuǎn)程道:“你年紀(jì)還小,有許多事都不能明白,這也不奇怪。不過帝王之心,就更應(yīng)寬廣如海才是。”
另一邊再瞧李亦杰。隨著順治與沈世韻商討得幾句,也沒能見出個所以然來。其后那兩人自行談?wù)搰拢瑢⑺涝谝慌浴H欢蚰且院螅炕叵氲侥且晃辉谠砀幸姷剑饷才c南宮雪一模一樣,卻自稱為“夏笙循”的女子,心臟都要漏跳個幾拍。前幾日還能管得住自己,拖得越久,心中便覺猶如一只無形利爪抓撓,終于按耐不住,這回一發(fā)不可收拾,多次找借口前赴拜會。原翼每每熱情相接,擺出酒食,與他高談闊論,當(dāng)作貴客款待。而夏笙循也時常在席上陪同。李亦杰的視線一停在她臉上,就再也挪轉(zhuǎn)不開。總想找些話題,故意引她回答。只是這回學(xué)得乖了,絕口不再提起“南宮師妹”一句。不為其他,但對任何女孩子而言,都希望別人愛的是完完全全的自己,而不是旁人的影子。即使那個“旁人”是另一個自己,也絕不能容忍。李亦杰聽到這點奇談怪論,不知成效如何,只抱了試試看的態(tài)度。而夏笙循對他果然大有改觀,有時接觸到他的目光,不再逃避,而會恬恬淡淡的回給他一個微笑。即使再無其他表示,也盡能使李亦杰知足,暗自欣喜甚久。
然而時日一長,愿望逐漸高漲,想到夏笙循對他的親熱,始終是如同陌生人間逐漸培養(yǎng)起來的熟絡(luò),已覺難以忍受。在心里,他也曾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認(rèn)回師妹是一回事,但卻絕非強奪原翼之妻,人以義氣為先,****次之,安能本末倒置?另一方面,他卻另有了個深重困惑:他愛的分明是沈世韻,已深愛六年,從未動搖。可如今與她相處,卻再沒了往日臉紅心跳之感,有的只是滿腔拘束,又或是因不滿而起的憤慨。相反,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在夏笙循面前處處碰壁,對她的興趣日漸濃厚。每日里最歡心期盼之事,也成了到原翼家中拜訪,與她斗智斗勇,任意一語間都設(shè)下陷阱,只等她踩入圈套。而夏笙循極是聰明,連半點破綻也不曾露,始終保持著初見時的恬靜。這份聰慧,也令李亦杰反復(fù)回想起南宮雪。但他所見過的女子,大都才貌雙全。據(jù)此尚難于輕言推斷。
除去在宮外,李亦杰在吟雪宮的日子則是愁苦無盡,除皇上偶爾召見外,每日里盡是借酒澆愁。同陸黔廝混得久了,逐漸成為極要好的酒肉朋友。酒后吐真言,有不少掏心窩子的話都是講了給他聽。有關(guān)夏笙循之事,隱瞞許久,一直盼能以一己之力拿下。到得再也扛不住之時,終于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陸黔聽罷,沉默了半晌,笑道:“李兄,你的口風(fēng)還真是緊哪?這么大的事,竟然連我也不告訴。怪不得皇上這么信任你……”李亦杰心煩意亂,沒心思同他閑扯,斷然道:“少說風(fēng)涼話。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辦。你說那個姑娘,到底是不是雪兒?”
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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