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3)(1/2)
上官耀華無論哪一條路,都逃不脫是個死,簡直要恨死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既然進了宮更過名姓,就該將舊日身份徹底拋除,連頭腦中也應忘得一干二凈。否則就不會給人借機鉆了空子。但他是怎么也沒想到,江冽塵卑鄙歸卑鄙,現在竟會用這樣無恥的手段來對付他。怒道:“本王要死,也不會死在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手里。你哪只狗眼見著我是反賊后裔?那韻貴妃借用著皇上寵愛,爭權奪勢,草菅人命!她才是真正的反賊亂黨!可憐皇上尚自蒙在鼓里,將她捧在手心,當成寶貝一般疼愛著,真是個可悲的糊涂蛋!就算我是陳家人,府上世代忠良,你們滿清要的大筆軍費、周轉費,乃至一部分的國庫錢銀,不都是由陳老爺所捐?這樣的人,你們卻稱他是反賊,天理何在?是你們叫他臨到老來,無緣無故就失去一個女兒,原因還是沈世韻為報私仇?笑話,她家的仇恨是仇,別人家的仇就不是仇?更何況……更何況我僅是為陳家打報不平,其實我并不是程少公子呢?難道我說自己是,那便真正是了?連句玩笑話都不能說了?好,你們這么相信我,那我說自己是皇帝老子,你們是不是也要給我跪倒一片,山呼萬歲了?”
那家丁道:“是與不是,也不是我們兄弟說了好做得準。你隨我們去見王爺,自有定論!”
江冽塵笑了笑,道:“耀華,小心哪。這些人只要走脫了一個活口,日后必將后患無窮。殺光了就沒事,不用怕,動手!”
上官耀華怒道:“不用你來教我!你這個只懂得殺人的混蛋!有了一個徒弟還不夠?”江冽塵笑道:“嗯?要我幫你打發么?好好求我一句。你知道,我對待你,偶爾是會發一回善心的。”上官耀華怒道:“不必!我死了也不用你給我收尸!”
那家丁喝道:“上官耀華!你這逆賊,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向身后眾人一招手,道:“大家一起上!”上官耀華手中只剩下一截劍鞘,危急關頭,不得已也只好借用一回,橫過一封,擋住了砍到面前的幾把鋼刀,震得虎口陣陣發麻。江冽塵淡笑道:“成啊,那本座就站在這里,等著看你大展威風,拭目以待!你是我看中的合作者,不會讓我失望罷?”
上官耀華是極想再咒罵他幾句,但此時已被數名家丁逼得脫不開身。歷來內功練到深處,飛花摘葉均能傷人。可惜上官耀華并非那一般高手,功夫向來平庸至極,即使能勉強對付幾個敵人,也全仗寶劍之利。而今竟至糊涂如此,單為賭氣,就將保命的法寶也丟了。揮動著一截笨重的劍鞘,左支右絀,手忙腳亂。他手腕到現在還是又紅又腫,酸麻不已。縱有力道,也同樣施展不開。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府中家丁也都是練家子,憑任意一人都能在數招之內將他打得全無還手之力,何況數人齊上?按說這陣勢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此時上官耀華已分不清對手使的是何招式,只看著哪里有劍光,便僵硬抬手抵擋。對方一柄刀尤其鋒利,相撞時“咔擦”一聲,將他的劍鞘當中砍斷。上官耀華握了半截劍鞘,一時間又奪不到其余兵刃,仍是強自應對,威力自必又大打折扣。對方幾人撿著這空子,一齊揮刀搶攻,將他劍鞘截截削斷。直逼到個寸柄,那人刀鋒一轉,向他前臂砍來。上官耀華一驚,松手甩脫劍鞘,仰頭避開連環幾劍,稍一不察,又是兩柄刀橫架到頸前。握刀之人喝道:“上官耀華!再給你一次機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上官耀華咬牙環視一圈,態度強硬,一如繼往,冷聲道:“你做夢。”身子迅速向后倒去,死中求生,使喉嚨偏離劍鋒,向后迅速一個錯步滑出。背后幾人得福親王之命,原是要抓活口,倒還不敢真刺死了他,下意識的閃出一條路來。上官耀華功力不純,落地后跌跌撞撞,連著幾次左搖右擺,側首一人瞅準時機,一刀斜劈,正砍中他膝蓋。上官耀華下盤不穩,腿上又是一痛,撲地跌倒。頓時眾家丁各自揮舞著兵刃,一窩蜂地擁擠上前,將他周身上下任何一處要害、重穴分別制住,同一處又抵了好幾柄各異兵器。這群家丁在王府任職多年,亦屬暗中培養的死士一流,平素地位相若,誰也沒能得到主子特別青睞。因此每逢新下達了任務,眾人都抱定同一個心思,便是要爭得頭功,有朝一日才好撈得個正品官兒當當。眼前上官耀華來歷不明,不過是憑了一把索命斬,毫不費力就混到小王爺之位,可叫他們連年艱辛盡付東流,本就忍不下這口氣,簡直平白無事也要鬧出點枝節來。更別提福親王如此重視,他們又怎能不抓住這個倒霉蛋開刀?
江冽塵在旁看著馬蜂窩一般黑壓壓的人群,心里暗懷幾分譏嘲,手指彈動幾次,嗖嗖連聲,數道指力激貫而出,更賽過了實質暗器。外圍幾人甫一中招,當即紛紛跌倒,兵器落了一地。內圈中人聽得身后驚叫慘呼,也忙回頭察看。死士所重是警覺二字,他們的命是留到適當時機,盡忠坦然赴死,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丟了。江冽塵身形一晃,當中路程相隔數里,他卻是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必費,已到了人群之前,袍袖幾次揮舞,將眾死士或是當場一掌劈死,或是掌風到處,將對方直震出去,落在地上活活摔死。一眨眼功夫,已將那一群兇悍死士大致清理干凈。一人顯然還沒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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