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誰是最可怕的人(5)(2/3)
總是這樣說:“這棵槐樹之所以長得比其它三棵茂盛,是因為樹里面住著樹鬼,如果你再爬到樹上就會被樹鬼吃掉!”
這種嚇唬小孩的謊言只能敷衍年幼的黃祥,十來歲的時候,他再次爬到這棵槐樹上玩時,大姐這套謊言不但不起效,反而引來他的反諷:“這世上那有鬼,要是有你去抓一只給我看。”
大姐被他氣得臉都紅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話來,良久才吐了一口氣,平靜地說:“好啊,你要是再敢到那棵槐樹上玩,以后你的衣服就自己去洗。”
大姐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因為他們家沒有洗衣機,衣服都是用手洗的,就算黃祥后來到鎮里念中學,衣服也是周末帶回家讓大姐洗。可以這么說,在上大學之前他也沒有自己洗過衣服,甚至在上大學之后也沒怎么洗過。
雖然大姐以洗衣服要挾,不讓黃祥接近那棵茂盛的槐樹,但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讓靠近,就越想去了解。雖然他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爬上樹上玩,但卻特別留意這棵槐樹。他發現槐樹下有一個土包,一個毫不起眼的土包,但是每逢過時過節,大姐都會在土包前插上三支清香。
他曾經多次詢問大姐,為何要在土包前上香,但每次大姐都支支吾吾,后來他問多了,大姐便說土包里埋著她小時候養的兔子。
在他的印象中,小時候家里的確養過幾只白兔,但后來父親回家過年時,便把它們宰了做年夜飯。他依稀記得,當時大姐把兔腿夾給他吃,還騙他說是雞腿。那頓年夜飯大姐好像也吃了不兔肉,畢竟當時他們沒太多機會能吃上如此豐盛晚餐。
或許因為時間太長,或許因為他當時的年紀太少,這些記憶并不可靠。但是,就算大姐真的對這些兔子有感情,安葬了它們的骨頭就已經足夠,還給它們上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畢竟他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居然會給自己吃掉的食物上香。
他懷疑大姐不讓他靠近槐樹的原因是……埋葬在土包里面的并非兔子,而是真正的“老三”黃禎。
三、黃祥的衣服
黃祥自小嬌生慣養,多少會有些少爺脾氣,在家里還好,因為兩位姐姐幾乎事事都遷就他。但是,自從上了中學以后,他這個缺點就開始暴露無遺了。雖然在宿舍里住或多或少都會跟室友產生摩擦,不過這也只是小問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時間長了總能找到臭味相投的朋友。他遇到最大的問題,反而是他不懂得照顧自己,首當其沖要數他不會洗衣服,或者說他不愿意自己洗衣服。
幸好,他每個周末都會回家一趟,把換下來的衣服打包帶回家讓大姐洗就行了。然而,當他就讀大學之后,因為學校離家很遠,只能在寒暑假期才能回家,洗衣服倒成了他一大難題。
廣東有句方言叫“馬死落地行”,意思是:騎馬趕路時,馬在途中死了,只好下馬依靠雙腳步行。雖然十分無奈,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用這句話來形容他此時狀況最適合不過了。沒有姐姐們的幫助,也花不起錢去洗衣店,他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動手洗衣服。
其實洗衣服并不難,雖然黃祥在家里被寵慣了,但經歷了中學的寄宿生活,也總算并非生活不能自理,衣服他會洗,只是懶得去洗。他通常是等到沒有衣服替換時,迫不得已才抱著一大堆臟衣服到水房。洗一件衣服很輕松,但十幾件堆在一起洗時卻挺累人的,對于本來就不愿意洗衣服的人來說更是個噩夢。所以,他每次洗衣服都是草草了事,幾乎只是讓衣服濕一下水就算完成任務了。
因此,他的衣服總是臟兮兮的,而且越接近學期末就越嚴重。在第一個學期結束的時候,他提著裝滿臟衣服的大包小袋趕火車的模樣,那里像個大學生,說他是個流浪漢還差不多。
然而,從第二個學期開始,他的衣服就不再臟兮兮了,因為他在這趟回家的火車上遇到一位同鄉。
四、善良的學姐
黃祥之所以會認識許悅,全因他那大包小袋的臟衣服。
在第一個學期結束的時候,黃祥把所有臟衣服都打包帶回家,理由很可笑但也很實在——帶回家就不用自己洗了。這本來是個偷懶的想法,可是實行起來卻比自己洗衣服還要費勁,因為他得帶著這堆臟衣服擠十多個小時火車才能回到家里。
春運期間的火車站人潮洶涌,帶著一大堆行李的黃祥,好不容易才穿過擁擠人群鉆進火車里。可是,火車關門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他背后那個脹鼓鼓的背包把被車門夾住,使車門關不上。
火車里人群擁擠,而且黃祥雙手都提著行李,所以他要往里面擠并不容易,如果這時候能有人拉他一把,那么車門就能順利關上。可是,當他向眾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時,得到的并非友善的幫助,而是粗暴的推阻。這也怪不得別人,因為火車里本來就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誰愿意讓這狹窄的罐頭里再添一條沙丁魚呢?然而,就在黃祥快要被擠出車門時,一手白皙纖細的手臂出現在他眼前,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進車廂里。
車門合上那一刻,黃祥心中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又驚又喜,以致呆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要感謝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的人。
“你還好吧?”拉黃祥一把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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