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泛濫的邪惡(6)(1/3)
也許張局跟喪坤交代這事時語氣重了一點,也許喪坤跟手下交代時語氣更重,反正太保們下手時非常狠,把林秘書揍得頭破血流,差點就把他送上黃泉路。后來雖然救活了,但卻成了植物人,而且情況也不太樂觀,能熬上半年已經很不錯。
林秘書咋說也是個公務員,被幾個小混混揍個半死不活,公安局可不能不管。刑警們查得緊,肇事的太保們當然得避避風頭,喪坤因此代手下向張局點“安家費”。
人家是為自己辦事而惹到麻煩,照顧一下也很應該,問題是喪坤的胃口太大了,獅子開大口要價一百萬。錢,張局不是沒有,但像喪坤這樣的無賴,拿了一次就難保不會有第二次。有把柄給別人握著,心里總是不踏實,要是能把他干掉就能安枕無憂了。
半夜里,張局的救星又在夢里出現。雖然他還是只看見一個拿著牙刷的人影,但不像上次那么模糊,而且聲音還有點耳熟,可是怎樣也想不起在那里聽過。他在夢中說要把喪坤干掉,對方說沒問題,但報酬比上次翻了兩番,要價三十萬元。雖然對方開價不低,但總比給錢喪坤劃算,最重要是的在夢中買兇殺人誰也不知道,不會留下后患。
翌日一早,張局如愿地收到喪坤的死信,同樣是被人用牙刷插破喉嚨的離奇死法。他才不在乎喪坤是怎樣死,樂呵呵地打電話給侄兒,讓其把三十萬匯到夢中人提供的賬戶。這次對方提供的賬戶和上次不同,就連戶名也不一樣,但是張局沒有在意,他自己的幾個賬戶也不是姓張的。
之后一個月內,張局又在夢中買兇除掉三枚眼中釘,每次當他有殺人的念頭時,那個拿著牙刷的神秘人影就會適時地出現在他的夢境中,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聲音也越覺耳熟,可就是想不起在那兒聽過。對方每次提出的報酬都比之前要高,而且每次提供的賬戶也不一樣。張局并不心疼這點錢,反正只要能保住頭頂烏紗,就用不著為錢而煩惱。
就在張局琢磨著是否要把那個經常與他暗中較勁的副局做掉時,幾名刑警闖進他的辦公室。他以為對方是為林秘書的事情而來,所以十分鎮定,畢竟喪坤已經死了,那些小嘍羅誰也沒見過他,就算鬧上法院,他也有信心必定能脫罪。
然而,刑警拘捕張局的理由不但與林秘書一事無關,而且還讓他大感莫名其妙――涉嫌殺害陳老板等五人、為多個恐怖主義組織籌集資金。
如果刑警是為自己買兇殺人而來,張局能說出一萬個理由為自己申辯,但對方竟然說自己就是兇手,他真懷疑他們是否在開玩笑。刑警當然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們在第五宗兇案的現場找到一張他的名片,名片上沾有死者的血跡。五名死者皆是被人用折斷的牙刷插破喉嚨而死,五支牙刷上的指紋屬于同一人。在張局提供指紋對照后,與他的指紋一致。
張局這回可比竇娥還冤了,不過人老精鬼老靈,他活了五十有幾,又能爬到局長這位置上,腦袋里裝的可不是泡菜,馬上就大叫遭人陷害,并一一指出案中疑點。例如:案發時他正在家里睡覺,其妻兒可以作證;案發現場大多與其家相距堪遠,最遠達一小時車程;他是上了年紀的人,身體并不見得有多好,走兩層樓梯也會喘氣,那有用牙刷就能殺人的能耐,而且當地人大多都知道其中一名死者喪坤是靠一雙拳頭起家的;最可疑還是案發現場那張名片,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怎么會帶上自己的名片去行兇呢?肯定是兇手故意賊臟嫁禍……
為恐怖組織籌集資金的罪名更是莫須有,張局更理直氣壯了,大呼一派胡言,肯定是有人想冤枉他。然而當警方拿出證據時,他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警方查出他其中一個秘密銀行賬戶分別匯款給三個恐怖組織,金額合計過百萬。
警方所說的恐怖組織,張局聽也沒聽過,更別說給他們籌集資金??墒菫楹我獏R款給這些賬戶,他總不能說是買兇殺人的酬金吧。更要命的是,他無法解釋資金的來源,一百萬相當于他近十年的“合法收入”。
說不清就干脆不說,張局讓妻子找來律師,把此事交給律師處理。他心想只要能夠保釋,大不了就逃到國外去,反正這些年已經撈了不少油水,足夠下半輩子吃香喝辣。
然而,警方以張局所涉及的皆是嚴重罪行,絕對不能保釋。打電話給過往與他關系很“鐵”的市委書記、公安局長等鐵哥兒,要么不接電話,要么說自己身處外地愛莫能助。而由他親自提拔的親信更第一時間與他劃清界線……張局忽然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除了妻兒、侄兒等至親外,其他人恐怕全都躲在暗中偷笑。
走進看守所的時候,張局腦海里全都是夢中出現的模糊人影,和那把似曾相識的聲音。他發誓,只要能逃過此劫,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對方揪出千刀萬剁。也許他想得太入神,以致被幾個同倉的混混圍住也不知道。
一個光頭混混冷不防地揪著張局的衣領,把他摔倒地上,其余幾個小嘍羅立刻上前拳打腳踢。他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經被打得臉青鼻腫了。
嘍羅們把張局打個半死后,光頭上前補上一腳,掉下一句狠話:“敢動我們的坤哥,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原來他們是喪坤生前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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