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痛苦(1/2)
?陰暗的小屋子里,消瘦的身影躺臥在狹窄的木板床上,不時用白布捂嘴咯血。一幅蕭瑟之景讓人心里泛起一絲涼意。對于龍雨來說,輸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畏懼。在他看來一旦產生畏懼,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脆弱,再也無法在別人面前抬起頭。這幾年來,不管別人如何在背后嘲笑他,他都堅持修煉,他并不甘心自己平庸的度過這輩子。
“小雨”,莫問天提著一個籃子走進了龍雨的小屋。十五年前,莫問天將龍雨帶回學院,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這個小孩總是讓他有著一些特殊的感覺,有時候甚至能從他身上感到一絲奇怪的威壓,可是卻想不明白這孩子修煉起來為何如此艱難。
“咳咳,爺爺”,龍雨的臉色略微紅潤了一些,想來莫問天用靈力為其療傷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莫問天走近龍雨,右手捂在龍雨的胸口,金白色的靈力漸漸透過手掌融入龍雨的身體。莫問天感受著龍雨身體里的傷勢。稍微松了口氣,“你體內雖然還有淤血,可是傷口已經漸漸愈合,可以稍微吃點東西了”。莫問天取出籃子中的罐子,將盛放的雞湯倒入小碗,然后用小勺慢慢的喂著龍雨。
少年的看著床邊的莫問天,目光中涌起一陣白霧。一直以來他修煉受阻,靈力進步緩慢,他曾無數次痛罵蒼天的不公??墒莵碜杂谶@個爺爺和姐姐的親情卻是讓他感到幾分慰藉。
莫問天一邊喂著龍雨,一邊為他擦拭嘴角溢出的湯水。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照顧過別人。莫問天的故事被他自己藏在心里多年,一直沒人知道?;叵朐浀挠H情,這位墨城學院的院長心里也是閃過一絲傷感。
“小雨”,莫問天放下了手中的雞湯,用手巾擦了擦少年的嘴唇,“有件事我得讓你知道,玄武門將在半年之后來墨城招收外門弟子”。
“玄武門”,龍雨虛弱的雙眼頓時泛起堅毅的神色,然而隨即卻又黯淡了下去。
“是的,這個消息和你姐姐的消息一并由玄武門傳過來。只是不想影響學院的考核,所以今天考核完畢之后才通知的大家”。
龍雨心中此時愈合的傷口愈加疼痛起來,眼神中血絲泛起?!靶溟T又豈是我能夠去的了的”,龍雨嘆道,隨即又是一陣咳嗽。就連在磨成學院中自己都是墊底的角色,更別談針對整個墨城的玄武門入門考核。
“小雨,如果我們無法改變事實,但至少還可以接受事實。如果你真的不適合這條路,你大可選擇一條新路走啊”,莫問天寬慰道。
“爺爺,我不服。我不相信這就是我的宿命”,龍雨眼中淚水滾流而出。
“哎”,莫問天的臉龐愈顯蒼老,頭上的白絲仿佛更加濃郁了幾分。如果能夠踏上靈修路,不應該連地階功法都效果不大啊。莫問天雖然想到過一種兇險萬分的方法幫助龍雨,但是看到床上臉色慘白的瘦弱身影,他心里很是有些不忍。
“你先養傷吧,等傷好后再想想別的辦法。上天在剝奪你一樣東西時往往會給你另一樣作為彌補,只是你現在還沒有看到而已”,莫問天再一次用自己的靈力為龍雨滋潤體內裂開的傷口,目前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這種無力感莫問天曾經是那么熟悉。
龍雨閉上了眼睛,眼角處淚水不時的溢出。
在龍雨養傷期間,費秋白和夏一楠都來看望過他。費秋白一直喜愛這個弟子,對于龍雨修煉的問題他經常非常難過。龍雨對于這位老師也是相當感激,他總能從費秋白眼神中找到那種類似莫菁菁的那種鼓勵。而夏一楠從小和龍雨關系較好,只是后來對這少年的不幸更多的是一份同情。這份同情,在龍雨眼中比漠視更加讓他難受,因此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十余天過去,龍雨的傷勢基本上已經康復。修煉者的體魄并非常人可比,身體中靈力滋潤下的經脈內臟具有高于常人的活力。
學院中的高年級學員已經離開了學院進入到了各自的人生軌跡。低年級的學員也是因暑期到來暫時離開了學院。龍雨一個人來到東院以前修煉過的涼亭中,倚著柱子望著烈日曝曬下的學院廣場。感覺自己就像廣場上那些在烈日下拼命針扎著的細小生命,廣場之大讓它們無從躲避那無休止的火熱,要么適應這種環境艱難的生存,要么就滅亡。想到死亡,龍雨腦海中閃過這個世界上他唯有的親人,他的爺爺和姐姐。一個是墨城靈修界的泰山北斗,一個已經是大宗門的內門弟子。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父親,母親,你們當初為何拋棄我。難道也是因為我潛力太少了嗎”,龍雨想到了自己從未謀面的父母,不禁淚水再次翻涌而出。
烈日下的世界在龍雨的眼中是那么的黯淡,沒有光明,更沒有出路。
“龍雨”,涼亭外的長廊上費秋白漫步走來。
“費老師”,龍雨快速擦去臉上的淚水,起身向費秋白微微屈身行禮。
費秋白走近龍雨,心中微嘆,這孩子命太苦了。以前不管多苦的修煉他都沒有流過淚,可是在萬般努力都沒有效果的殘酷現實面前,他終究在命運面前低下了頭顱。
“龍雨,這個世界很大。你在這里一事無成有可能只是說明你不屬于這里。你可以去外面的世界走走,也許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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