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又曾釋懷(1/2)
?兩個人都有點飄飄忽忽的走到山門口,同時停下了,又同時愣住了。
山門口只有一匹無聊的甩著尾巴的黑色駿馬,“希律律”的發(fā)出陣陣無聊的鼻音。
兩個人,一匹馬,咋走?
走著回去?太彪悍了!這離家好歹得坐半個時辰馬車呢,用腳量得累個好歹的。騎馬回去?這個主意在半個時辰前鐵定是個好主意,現(xiàn)在……就不好說了。
白玉樹偷偷看了看蔣孟尋,沒敢說話,主動把決定權交給他。
蔣孟尋前思后想,決定不要矯情,就大咧咧的說:“玉樹哥哥,小弟實在是不會騎馬,可否請哥哥帶我一程?”
白玉樹聽他這樣說,也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真的牽著個馬走回城去。他說道:“蔣兄弟,客氣了,來,我扶你上馬吧?!闭f完他解了馬韁,輕輕一提,就把蔣孟尋扶上了馬背。他自己也一躍,坐在了他身后。
蔣孟尋手里依舊拿著那盞琉璃燈,第一次騎馬的她倒有那么幾分興奮,忍不住左顧右盼,就著微弱的燭光看著四周模糊的景致。
他這一番亂動,可可苦了身后的白玉樹。又怕他掉下來,又不敢離他太近,弄得身體都有些僵直了。
慢慢的,他覺得眼前的這張瑩白如玉,又帶著雀躍的小臉,竟然漸漸在發(fā)光。他回想著那在黑暗中淚流滿面、楚楚動人的他,又對比著如今這個目光閃爍、巧笑倩兮的“他”,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八個字: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他一愣,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畜生。眼前之人可是才剛剛十歲。可他又不自覺的替自己找借口,這樣難以掩飾的豐采,哪里像是個十歲的孩子呢。
蔣孟尋自然是聽見那在寂靜夜里,格外響亮的“啪”。他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白玉樹,卻發(fā)現(xiàn)人家目光呆滯的沉浸在思緒中,絲毫不在乎臉上那鮮明的紅掌印。既然受害人自己都不在乎,他當然也不好多說了。只能裝沒看見繼續(xù)享受騎馬的樂趣。
越往前走燈光越盛,漸漸就到了蔣府和孟府所在的朱雀大街。蔣孟尋怕蔣風和孟方旭見了白玉樹胡思亂想,胡言亂語,就想要下馬,自己走兩步回家。
誰知他還沒說話呢,就看見迎面過來兩匹高頭大馬,一白一黑,上邊分別坐了兩個人,都是策馬疾行,還不忘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著。
“你說孩子沒回家,你也不知道,你怎么當父親的?!?
“還不是因為你沒事總偷偷叫他過去,我以為這次又是你搗鬼,一氣之下就沒想理他?!?
“你真蠢!”
“你才笨!”
那倆人怎么看怎么面熟,蔣孟尋顧不得下馬,就要打個招呼:“父親,爹爹!”
誰知道那二位竟然視若無睹,就策著馬這么疾馳而過了。
蔣孟尋張著嘴巴,尷尬的砸吧了兩下,對身后呆住的白玉樹說:“白兄見笑了,剛才過去的正是家父?!?
白玉樹雖然有點糊涂,但是還是有禮貌的說:“不見笑,不見笑。蔣兄弟的家想必近在咫尺了,那為兄就不再送了?!彼娭車鲬舳际菬艋\高懸,并不陰暗,應該是安全的。
他下了馬,又將蔣孟尋接了下來,又說:“你且拿著這琉璃燈,也好照個亮,免得路黑再跌了跤?!?
蔣孟尋拱手謝了又謝,說道:“今日多虧兄長相救,否則我怕是要凍上一夜了。高恩厚誼我銘記在心,日后一定報答。”
白玉樹忙揮手說:“言重了,言重了。快些回去吧,家中長輩必然擔心了。我也要回家了?!闭f完就牽著馬走了。
蔣孟尋也回身拎著琉璃燈小跑著往孟府去了。
白玉樹走了兩步,到底不放心,又停了腳步回身看著蔣孟尋進了孟府的大門,才終于安心去了。
白玉樹慢慢牽著馬漫無目地的走在夜色里。他的心好像不能平靜,又帶著一份難以釋懷的悸動。十四年來,頭一次,他動心了。
這時,耳邊一陣馬蹄聲傳來。他站住一看,又有兩匹駿馬擦身而過,隨風而來的聲音有點耳熟。
“剛才肯定是阿尋叫我爹爹了?!?
“我怎么沒聽見,你是不是歲數(shù)大了,耳鳴了?”
“不可能,我明明還青春貌美。都怪你胡言亂語,害得我都沒聽清?!?
“我胡言亂語?不是你先罵的我嗎?”
……
此刻,蔣孟尋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裳,又匆匆洗漱了,就窩在被窩里,小口喝著劉媽給他熱好的雞湯。
他正舒心的長出一口氣,突然房門被大力的撞開,兩個人像一陣風,不,兩陣風一樣飄了進來。
一個抓著他的手說:“孩兒啊,你沒事吧,可把爹爹嚇死了。你到底怎么了?”
一個摸著他的頭說:“好孩子,你沒發(fā)燒吧,有事一定要和父親說啊。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
蔣孟尋怕說出真相嚇得兩個人不讓他再去書院,便只避輕就重的說是看書時不慎被鎖在了藏書閣,后來有位學長路過,又把自己送了回來。
這兩個男人都是久經(jīng)風浪之人,自然看得出阿尋隱瞞了一些什么。孟方旭捏著他的左手,好好把了一番脈,發(fā)現(xiàn)確實是脈象平和,便對蔣風使了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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