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番外3:容歷要以身相許(1/3)
說話的是容歷的長姐,容家長孫女容棠,她長了容歷近二十歲,因著母親早逝,她這個長姐便把容歷當兒子來養。
容家六姐弟,除了容歷,相貌都像母親,輪廓偏柔和,看上去很溫婉,不過容棠性子像父親,當過幾年女兵,看上去就很利索干脆。
“寧也,”容棠使喚坐在沙發上玩游戲的兒子,“去叫醫生。”
容棠的夫家寧家也是軍人家庭,寧也是她的獨子,剛過二十,就讀帝都大學物理系大二,一米八幾的男孩子,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染了一頭悶青亞麻色,顯得皮膚很白,模樣很乖。
不過,性格就不乖了,寧家就得了寧也這么一個小金孫,被老人家慣的,有點公子脾氣,對人總是愛答不理的,不過,寧也打小就怕只比他大了八歲的舅舅。
他關了游戲,瞄了他舅一眼,起身:“哦。”
“容歷。”見他呆呆望著房頂,容棠又喊了他一聲。
他坐起來,慌神似的,目光在病房里找了一圈:“阿禾呢?”
容棠邊給他倒水:“什么阿禾?”
他怔坐著,嘴里喃喃喊著‘阿禾’,失魂落魄了許久,掀開被子,下了病床慌手慌腳就往外跑。
病房門口,陸啟東剛辦完住院手續回來,就看見容歷魂不守舍地跑出來,鞋都沒穿,陸啟東拉住了他:“這是怎么了?”
他眼眶殷紅:“阿禾在哪?”
陸啟東沒反應過來:“誰?”
他頭上有汗,眼里又慌又急:“女消防員。”
哦,那個很剛的女消防員啊。
容歷被她揍了,估計氣壞了,身為兄弟,陸啟東怎么可能不作為:“你息怒,我已經幫你投訴她了,還特別囑咐了公安七局的人,一定好好教訓她。”說起來,陸爺也是很氣的,“真是無法無天了,連你都敢打,太不知道天高地——”
“誰準你去投訴她了?”
音色冷冰冰,像刀子一樣,扎得陸啟東一個激靈:“哈?”
“立刻去撤銷。”他眼里凝了一層冰,裹挾著森森冷意。
怎么像動怒了?
陸啟東有點懵逼:“容歷,你是不是碰到頭了?那個女消防員——”
巧了。
那個女消防員剛從急診室出來。
“阿禾。”
容歷的視線瞬間被這聲‘阿禾’抓住了,陸啟東也回頭瞧過去。
何涼青剛趕過來:“沒事吧?”
蕭荊禾把包扎手臂時卷起來的袖子放下去:“輕微燙傷,沒什么事。”
陸啟東抱著手,仔細瞧著那倆姑娘:“真是冤家路——”
話還沒說完,他兄弟已經沖過去,抱住人家了。
陸啟東:“……”
這是什么騷操作?
腰突然被抱住,蕭荊禾愣住了,抬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側臉:“這位先生。”
他沒松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她整個人都藏進懷里,低頭,臉埋在她肩上:“阿禾,我叫容歷。”
她知道,他叫容歷,與炎泓帝同名。
她推了他一下,沒推動,眉宇蹙起:“請你松手。”
他不松,收緊了環在她腰上的手:“你去哪?”臉還伏在她肩上,他側頭,聲音便吐在她耳邊,“你把我帶走,我要跟著你。”
聲音很軟,像央求。
陸啟東:“……”
容棠:“……”
從來沒見過,容歷這樣低三下氣的樣子,容歷性子冷淡,便是對家人也未曾這樣親昵過。
陌生的氣息在鼻尖縈繞,繞得蕭荊禾心神不寧,莫名地心慌意亂,她使了力推開他,臉色冷然了幾分。
容歷被推得退了兩步,立馬又靠過去,眼眶通紅,眸里全是血絲,看她時,目光癡癡纏纏,又戰戰兢兢。
心像突然被扯了一下,疼得她皺緊了眉,越發覺得情緒來得莫名其妙,有幾分煩躁,她往后退:“我們不熟,你跟著我干什么?”
他身上的襯衫皺了,頭發也被壓得凌亂,沒穿鞋,赤著腳踩在地上,剛醒來,臉上帶著些許冷白的病態感,目光里總有幾分小心翼翼。
這般脆弱,一點都不像初見時畫中走出來的清貴公子,多了凡塵的煙火氣了。
他緊抿著唇,很久才回答:“你救了我。”
所以要跟著她?
蕭荊禾不懂他的意圖:“我是消防員,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他把唇抿得發白。
她會信轉生還魂嗎?會信前世今生嗎?會把他當瘋子吧。
沒有這樣手足無措過,很多話想跟她說,又不知道怎么說,沒有人會懂的,沒有人懂他歷經輪回后刻進骨子里的癡念,像偷來的一場歡愉,他不敢明目張膽,怕突然驚醒后,還躺在棺木里,身側,只剩她的骨灰。
他走近她,伸手,想碰了碰她的臉,卻被她用手擋住了。
碰到了,不是骨灰,她有溫度……
他抿著的嘴角彎了一點,眼底有很淡很淡的笑意,說:“救命之恩要報。”
蕭荊禾把手收回去,指腹還有他手背的涼,她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手指:“所以呢?”
他說得認真:“我要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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