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
    林夭然臉色鐵青，問了一句：“你吃了什么？”
    她臉色是真的難看到了極點。
    “什么也沒吃……”
    話說了一半，顧卓陽就不再開口了，看上去，實在是痛苦極了。
    林夭然突然反應過來。
    顧卓陽喝了她的飲料。
    那杯青檸茶。
    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喝了飲料之后才開始不對勁的。
    青檸茶……秦曄……
    林夭然臉色森寒無比。
    “不……不回學校……”
    顧卓陽咬牙說了這么一句。
    司機也發現后面兩人不對勁，忙熱心的問：“怎么了？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
    這怎么去醫院？！
    顧卓陽難受的蜷在一旁，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司家，麻煩路邊停車，我朋友暈車了，我們下去走一走。”
    司機一聽，生怕顧卓陽會吐在他車上，忙靠邊停了。
    下車后，顧卓陽繃著臉，臉紅的嚇人。
    “你怎么樣？”林夭然扶著他。
    顧卓陽卻一把推開她，有些粗魯的扯開自己的衣領，啞著嗓子說：“你離我遠點。”
    林夭然看他這樣子，頭皮一陣發麻。
    “我送你去醫院？”林夭然試探著問。
    顧卓陽突然轉頭看著她，紅著眼問：“去醫院讓人圍觀嗎？”
    林夭然擰著眉。
    這個時候也不是要追究到底誰對誰錯，誰做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顧卓陽看林夭然沒說話，深吸了口氣，說：“你別介意，我剛剛不是沖你……”
    林夭然眉心擰的死死的。
    顧卓陽邊說邊四處看看，對林夭然說：“你走吧，我自己……我自己能處理的。”
    林夭然臉色微慍，沉聲問道：“你自己怎么處理？”
    怎么處理？
    臥槽！
    這問題他要怎么回答！
    但是，顧卓陽不想在林夭然面前太丟人，認定了一個方向，往前走。
    他現在只剩一點兒要在林夭然面前維持自己形象的信念在支撐著他，話也不說了，只疾步往前走。
    林夭然跟在他身后，臉色是越來越凝重。
    “你別……別跟著我，我自己去酒店……“
    顧卓陽突然站下來，閉上眼咬牙忍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眼神稍稍有些恍惚。
    林夭然實在看不下去了。
    酒店，雙人浴缸里滿滿一缸涼水。
    顧卓陽穿著衣服直接躺在里面，林夭然還在往浴缸里到冰塊，一邊倒一邊心有余悸的問：“不會生病吧？”
    現在雖然是十一月初，但是延城十一月就已經落葉滿地，霜深露重了，看顧卓陽的表現，那藥效定然極強，這用冰水一激，他又身體剛好才出院，真要激出毛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卓陽整個人都沉到水底，以手示意林夭然繼續。
    一桶冰塊倒完，林夭然看著都覺得骨頭疼，顧卓陽臉上的潮紅還是沒有退下，卻已經在打顫。
    酒店服務生敲門，又送來兩桶，林夭然拿進來，扔冰塊的手都在顫。
    “倒！”顧卓陽咬牙說。
    林夭然臉色沉重的看著他：“不行！這樣不成，你肯定會生病的！”
    顧卓陽睜看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極其復雜：“要不然你就把我敲昏得了，不去醫院。”
    這么丟人的事，他才不會去醫院。
    敲昏藥效也退不了啊！
    顧卓陽等了一會兒，林夭然只是站在那兒不動，他坐起來，一手抓著一個桶，嘩啦一聲全都倒進了浴缸，浴缸里的水噗的漫出來，浸濕了林夭然腳上的棉拖鞋，那寒滋滋的心疼從腳底板一直蔓延到頭頂。
    她彎腰想要去碰顧卓陽，顧卓陽卻一把推開她，語氣帶著幾分怒意：“別碰我！”
    林夭然艱難的收回手，心臟疼的要裂開，眼眶也發酸。
    顧卓陽又往水里躺了躺，看也不看林夭然：“你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林夭然實在看不下去，狠下心轉身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林夭然就在洗手間外站著，沒動，臉色極其難看，擰眉怔怔的看著某個點出神。
    她一直都知道，顧卓陽很喜歡她。卻從來都沒想到，顧卓陽居然喜歡她喜歡到這個地步。
    里面傳來顧卓陽一聲悶吼，林夭然全身冰涼。
    過了好一會兒，林夭然終于忍不住了，拉開門，走過去，要把顧卓陽從浴缸里拉出來。
    手剛觸到顧卓陽，林夭然就被那冰涼的觸感狠狠凍了一下。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顧卓陽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林夭然抱著他，把他從浴缸里拉出來，打來淋浴的熱水給他沖洗。
    顧卓陽站都要站不穩了，林夭然的衣服也都被水打濕，不過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林夭然出離的憤怒！
    這分量，是要弄死她還是讓她身敗名裂？
    熱水一出，沒一會兒，熱氣就充斥在整個衛生間，氤氳之間，顧卓陽冰涼的身體終于恢復了感知，他睜著赤紅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