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圓寂之日(1/3)
“諸位,無聰大師有請!”一個帶點稚氣的小和尚在外面道。
云亦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這才從軟塌上翻下來,云鬢微亂,隨手攏了攏,就從下塌的禪房推門而去了。
等她推開門時,邊上那幾個和她一樣的客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她是他們中走的最晚的。
云亦可又打了個哈欠,抬眼看去,先把注意人看向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人,也是個熟人,暮云城的侯老五是也。
不過他好像有點不對勁,整個人都帶著一種低迷憂傷的氣質,和之前那個總是帶著討好的笑容,給人一種小人物感覺的侯老五截然不同。
不過這樣的他才讓人注意到他容貌清俊和身材高瘦,倒是比平時更有亮點一些。
他低著頭走在人群最后,默默而行,是在為無聰大師傷心嗎?
今天,就是無聰大師圓寂的日子了……
云亦可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也是嘆了口氣,表情為之一肅,跟著眾人往無聰大師處走去。
穿過修竹數十株的幽靜墻角,云亦可和另外一伙人對上了,他們有的眼熟,不過大多數還是陌生面容。
云亦可向其中的溫無禍點點頭,倒沒有交談,他和侯老五一樣,都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悲傷,這是和其他大多數帶著目的來的人是不一樣的,一眼可看出。
最前方有個白凈的和尚給眾人帶路,云亦可往前追了幾步,和他并肩而行。
“女施主好?!蹦切∩⑽⑿Φ?,既不過分熱情,卻又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云亦可道:“小師傅好,敢問小師傅法號?”
“貧僧號昭延,女施主直接稱我法號既可。”
“哦。”云亦可點點頭,想了想才開口道:“昭延小師傅,請問你知道無碌大師嗎?昨天還招待過來客?!?
“無碌?”昭延露出沉思之色道:“我門中沒有這位僧人,而且你說的這位又是‘無’字輩的,據我所知,我白馬寺就只有無聰師叔祖一人是這‘無’字輩。
而且我門中都是由像我這樣‘昭’字輩的小輩去接待,‘光’字輩和‘盡’字輩的師叔師祖們都在禪房打座?!?
云亦可臉露疑惑之色:“是嗎?”
昭延想了想又道:“是的。不過我看過玉牒,白馬寺曾經的確是有一位叫無碌的師叔祖?!?
“能給我講講他嗎?”云亦可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了。
昭延溫聲道:“也沒什么好講的,那位無碌師叔祖和無聰師叔祖同輩,但要小幾歲,在他二十歲時就死于瘟疫了?!?
“……是嗎?”
“的確,除了這位,貧僧再也想不到還有哪位是這個法號的了?!?
“哦,多謝?!痹埔嗫上萑氤了?。
昭延在一旁貼心問道:“請問施主問這位是有什么事情嗎?可是有別人打著我白馬寺僧人的名號招搖撞騙?”
“有,不過我識破了,他已經遠離白馬寺了。”云亦可隨口道,不過說的的確像是有那么回事兒。
昭延毫不懷疑道:“哦,那多謝施主了,防止他害更多人?!?
云亦可毫無心理負擔坦然接受道:“應該的。”
…………
云亦可一伙人走了半天,終于到了白馬寺的主殿前。
主殿門不遠處站了幾個人,紫衣的和藍衣的,都是眼熟的人,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
那個紫衣的看到她徑直走了過來,沉聲道:“小小呢?”
看到他,云亦可就不打一氣來,陰陽怪氣道:“哎,你誰呀,叫這么親密?小小也是你能叫的?”
這是云亦可和歸海夙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對話,之前在暮云城雖然都認識同一個人,也見過好幾回,但都沒有怎么交談。
后來在永霜城,云亦可倒是看見歸海夙故意路過杏林了好幾次,但也沒進來過。
不過這些并不妨礙她對這人現在的態度,連孟小小躲著他那個勁,她就差不多猜出前因后果了。
反正她不會替孟小小去原諒他的。
“小小呢?”歸海夙忽略她的陰陽怪氣,接著問道。
云亦可否認道:“我可不知道??!她沒來找過我,你這態度,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兒吧?”
歸海夙一語道破:“你知道,永霜城,春曉。”
云亦可臉上毫無被戳破謊言的羞恥和心虛感,警惕道:“你找春曉姐干嘛?”
歸海夙沒有說話,兩人之間各外安靜。就在云亦可以為她可以走了的時候,歸海夙低聲道:
“如果你遇到了她,替我和她說一句對不起。告訴她,我很想她?!?
“恕不難從命,自己說去!”
云亦可“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去。不過默默把手中的一塊白玉牌塞回了袖子。
其實她在看見歸海夙時就把玉牌掏出來了,但那頭始終毫無回應。
…………
歸海夙自顧自的走了,沒有進主殿,云亦可也懶得理他,直接走進了主殿,抬頭看向那座宏大的佛像。
白馬寺主殿大門洞開,一尊金塑大佛坐在最中心,釋迦牟尼佛像呈跏趺坐,結禪定印,清靜莊嚴,又帶著對世人慈悲憫憐,無聲地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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