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 后記之暖冬1(1/1)
?親愛的,我會帶去你看成片的大波斯菊,喚起你對生命的熱愛。
這是我聽過的最溫暖的一句話。彼時2006。冬。
1嫁給靳,是我別無選擇的生活
“集合啦。”我帶著湖藍色毛線鉤成的帽子,手里揮舞寫有“北方旅行社”的小旗,招呼一群來自南方的游客。嘴里呼出的氣體仿佛凝結成冰。今年的臘月初八,格外的冷。
“現在回賓館休息,明早八點大廳集合去森林公園滑雪場。”兩年的導游生涯早已讓我機械地說每一句話,面部微笑的表情也只是肌肉在抽動。
并不是厭倦日復一日只去幾個固定景點一樣的說辭。而是明年夏天,掃帚梅花開遍在這個小城時我要嫁個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他是靳,典型的北方相貌,記憶里總是不停的說話,逗我開心,說不出來哪里不好,只是我不喜歡他。小時候我家搬到這里就和他成了鄰居,我父親也在他父親的幫助下做起了對外貿易。直到高中畢業我上了外地的大學,而他則跟著家里打點生意。
總感覺自己心里,對這個小城有著別樣的依戀,所以畢業后我回來做了導游。本以為靳早已結婚生子,因為大學的四年我從未與他聯系。可是他沒有,并且到我家求婚。
我知道這些年我們能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沾了他家不少光,所以我也不能理直氣壯地和他撕破臉面,畢竟北方人都是要臉面的。
父親說,當年我們逃債,背井離鄉無處可去,沒了路費,只好在這個小城落腳。手里沒有一點錢,在這么現實的社會能做什么呢,除了一家人的衣食住行,還要供我上學,幸虧當年靳伯伯照顧,借給我們錢還了債,還幫我們家走入對外貿易的陶瓷行業。沒有幾個熟人罩著,是根本做不下去的。
父親是軍人出身,骨子里有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情懷。母親說,那也不能拿孩子的幸福去交換。可父親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福氣,靳也有自己的福氣。聽到父親的話,我心里已經很清楚,幸福對我只是奢望,它已經遠的看不到邊際了。
2給我一顆桃色的心
“我的耳朵好像沒有知覺了?”晚餐的時候,一個眼鏡還蒙著霜男子莫名其妙地說,看一眼他的耳朵,我已知道,是凍傷。
我走過去幫他涂隨身攜帶的凍傷藥,嚇唬他很可能會掉,即使不掉過幾天會紅腫成豬八戒那么大,然后流濃蛻皮才會好。
“看來不戴帽子付出的代價可真不小。”男子眉毛一挑,似乎并不介意的樣子。也許對于南方人來說,被凍傷也是難得的體驗。鑷子掉在他的手背上,瞬間現出一個紅色的小點。
“我叫安,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我可以付費的。”看到我的遲疑,他脫口而出。
陪他出去,因為我喜歡這種消瘦單薄又白皙的男子。是否喜歡一個人,幾秒鐘就可以判斷了,比如靳,很多年了,我卻仍然喜*歡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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