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嫌他臟(1/2)
視頻里,薄荊舟趴在床上,光裸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攝像頭下,從蝴蝶骨到后腰,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又紅又腫,還在冒著血,身下的床單是白色的,上面濺著新鮮的血跡,連遠處也濺了些。
沈晚瓷終于知道他滿身的傷是怎么來的了。
床上的薄荊舟耷拉著眸子,毫無動靜,如果不是他現在就在這里,沈晚瓷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那人將沾滿血的藤條憤憤的扔在地上,甩著胳膊出去了,沈晚瓷一直憋著的那口氣,也隨著他的離開緩緩吐了出來,雖然還是心痛得無以復加,但沒了那血腥殘忍的畫面,她也能正常呼吸了。
只是,她這口氣還沒松完,就又看見人進去了,床上的薄荊舟連眼瞼都沒撩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
這次是個中年男人,相比之前那個一看就兇神惡煞的暴徒,這人氣質溫和得就像是明晃晃在告訴別人,他是個好人。
他拿出藥給薄荊舟處理傷口,用的是酒精,沈晚瓷看得真切,液體噴上去時,男人渾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的抽動,下頜緊繃,脖頸上的青筋高高的凸起。
男人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上動作不停,直到薄荊舟的整個后背都噴到了酒精,才停下手去拿紗布:“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個女人而已,忘了就忘了,要是你和她真有緣,以后再碰上,哪怕是換個身份也能彼此相吸
此刻的薄荊舟渾身冷汗,像是被人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臉白的都跟他身下的床單同一個色了。
他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想搭理這人,還是沒有力氣說話,但沈晚瓷猜,應該是第二種,她平時磕破了一點皮,被酒精一噴,都痛得想死,還不說他后背那么大一片的傷口。
男人從藥箱里拿出節拍器,沈晚瓷剛開始不知道那東西是干嘛用的,但等那擺鐘開始左右搖晃,她就猜到了,是用來催眠的。
雖然她沒有見過實物,但影視劇里都有。
心理醫生在問過幾個簡單的問題后,終于問出了那個一直卡住的關鍵題:“薄荊舟,你喜歡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沈晚瓷
醫生糾正:“不是,你喜歡的人叫孟小雨,是一名考古隊的實習分析員……”
他的聲音又低又緩,帶著明顯的暗示意味:“薄荊舟,你喜歡的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唇動了動,眉頭揪成一團,手指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他很難受,額頭上冷汗如雨,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往外蹦的:“她叫……孟……”
沈晚瓷忍不住攥緊了手指,即便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但在這一刻,她還是瘋狂的希望他承認,承認他喜歡的人是那個什么孟小雨,朱小雨的。
她沒有經歷過,也不是心理醫生,無法理解為什么幾句暗示加一個擺鐘,就能對人造成那么大的影響,但她能看得出來,薄荊舟撐得很辛苦。
可不管她心里如何瘋狂的想他承認,薄荊舟依舊堅定的道:“她叫沈、晚、瓷,不叫孟小雨,我喜歡的人,名字不可能這么難聽
“……”
醫生估計被他搞自閉了,東西都沒收就出去了,走到門邊時,他的腳步頓了頓,對著門外的某人說了句:“不行,還要繼續,下次換個好聽的名字
如果說剛開始是硬刀子,那后來就是軟刀子,殺人不見血,扎得她體無完膚,卻一滴血都流不出來。
“晚晚,別哭,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沒事了,”薄荊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挪到了她面前,他想抱她,但手被綁著,即便有這個心思,也沒辦法,他只能用肩膀去蹭她的腿,笨拙又無措的安撫:“你看過的,那些傷都已經好了
沈晚瓷低頭。
薄荊舟此刻滿身狼狽,黑色的西裝沾滿了灰,臉上也蹭到了,在她的記憶里,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高傲又矜貴的,什么時候有這么狼狽的一面,再想到視頻里他趴在床上,出氣比進氣多,卻依舊堅定的說喜歡的人是她時的模樣,沈晚瓷哭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你怎么那么笨,承認了又怎么樣
“當時那種情況,神經一旦松懈了,就會跟著對方的思路走了,”所以,那不單單只是承認一個名字的問題,“如果我把你忘了,還有了個未婚妻,你肯定就不要我了
他十分確定自己對沈晚瓷的感情,但他卻不自信沈晚瓷對他的,所以當時面對他們一次次的催眠,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和別的女人糾糾纏纏了,晚晚肯定就不要他了,不止不要他,還會嫌他臟。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哪里敢忘。
沈晚瓷搖頭,眼淚落在薄荊舟的臉上,涼涼的:“不會的
男人蹭了蹭她的腿:“晚晚,別哭,已經沒事的
沈晚瓷哭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剛才那兩個人已經出去了,她抽噎著問起了正事:“你說,那個幕后的人是不是變態啊,這樣大費周章的把我們綁來,自己不露面,就派兩個人進來拍了幾段我們凄慘處境的視頻,我們越慘,是不是越能滿足他的變態欲啊?
一會兒想讓謝初宜把我推進泳池,一會兒又搞個綁架,完全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薄荊舟陰沉著臉,“謝初宜要把你推到游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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