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你是我的長明燈(番結局)(2/2)
搖搖頭:“既然找不到,許是緣分未到,施主何必這么執著令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困在此中?”
“我……”
耶律滬月想要說話,可卻猛然的反應過來,不對,雖然他在戶縣等了快一年了,也時常來大興寺,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多年來都在找李寧如,不知情的人充其量也不過是看著他這快一年來都在尋罷了,怎么會說出多年來?
耶律滬月瞇了瞇眼,這主持是不是見過李寧如了,甚至是不是與李寧如談過話什么的?不然為何他會這么說?
心里有了盤算,耶律滬月便問:“大師,俗世中的人被困住,莫不過是為了一個情字,而走不出來,必然是這段情負了對方太多,若是能見上一面說個通透,不管結果如何,此生亦沒了遺憾,是不是?”
主持淡笑著不語。
耶律滬月又道:“任何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唯獨這點遺憾無法自圓其說,大師是高人,許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是還請大師指點明燈,一盞屬于俗人的明燈。”
主持嘴角的笑意倒是大了些,他捻了捻手中的串珠,沉默了好久,耶律滬月也不催,只等著他說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主持指了指遠處的一座燈塔:“那是放置長明燈的燈塔,里面有一盞燈是為你供的,白石蓮座刻尖拱龕的燈,一年兩斤的燈油,今日正巧有人過來添燈油了。”
耶律滬月心一動,立即明白過來,他拱手單膝跪下:“大師,就此別過,十分感謝!”
說著,耶律滬月起身拔腿朝燈塔那邊沖去。
主持自顧自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到供奉長明燈燈塔的路廢些腳程,耶律滬月奔到的時候天上稀稀落落的已經下了雨,秋日的雨水已帶了些許微涼的意思,澆在臉上雖然絲絲的,但是也極為冰寒,可耶律滬月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
夜色已經降臨,再加上不停歇的雨水,長明燈光芒柔和,在夜色和雨絲的包裹下,乍暖還寒,不擾分,眼前的一座明亮的燈塔越發的顯得比任何的佛殿都有了更深刻的佛性。
耶律滬月進了燈塔一層層的往上尋,直到尋到了以他名字命名的用來祈福的長明燈,他眼眶已經濕潤了。
是寧如供奉的,上頭精致好看的小篆是寧如的字。
耶律滬月問了小沙彌,他說,剛剛來添香油的是一位捧著花束的姑娘,穿著綠衣撐著一把油紙傘。
耶律滬月猛然想到那一位在人海中與他錯過的女子。
真是她!
寧如!
小沙彌見他著急,便道:“不過是剛走不久,公子許是可以追上的,就是不知道她往哪條路下山,我們這里有四條下山的路呢。”
耶律滬月謝過小沙彌,急急忙忙的奔了下去。
雨勢越發的大了,耶律滬月沒有傘,也更沒有時間去躲避漸漸加大成了瓢潑雨勢一般的大雨,不到片刻,他已然渾身濕透。
“寧如!寧如!”
耶律滬月嘴里喃喃著,他沖到了岔路口邊,確實如小沙彌說的一樣,下山的路一共有四條,只要錯一條都是相距十萬八千里的。
到底是哪一條?
耶律滬月站在雨中思考了片刻,選擇了第二條。
你問為何,只因為第二條路周邊種了很多的榆錢樹,而他記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寧如在耶律家在他的房門之前種過一棵樹,就是榆錢樹,還給他做過榆錢餅。
那清新的味道,他至今都懷念。
耶律滬月從第二條路往山下走,一路的走,馬上就要下山了,都不曾見到人,他閉上眼,握緊了拳頭,眼角落下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反正滋味苦澀。
也不知站了多久,淋了多久,他恍惚間覺得雨停了?
慢慢的睜眼,耶律滬月微微的怔了怔,雨仍舊在下,可為何……
猛然的,耶律滬月回頭,對上了李寧如的眼睛,她一襲綠色衣裙,如雨中仙子,纖纖素手撐著一把油紙傘為他遮雨,見他回頭了,李寧如溫柔淺笑:“你傻不傻,找了這么多年,不累么?”
此刻耶律滬月覺得滿天都像是炸開了絢爛的煙火。
“不累,今日再尋不到,我便剃了頭出家,日后只管去各處的寺廟化緣等你。”
耶律滬月的話逗的李寧如笑出了聲,李寧如瞪他一眼:“多年不見,你倒是笨了,不過……挺好的。”
這話落在耶律滬月的耳中,比任何的蜜糖都要好聽。
耶律滬月伸手將李寧如一把拽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李寧如怔了怔,手中的油紙傘從掌心落下,輕輕的回抱住他。
兜兜轉轉,風風雨雨,而他仍舊跋山涉水的尋她,她也不是鐵石心腸,雨水早就軟了她的心,既是如此,她便也……回來吧,有他在,又有什么過不去,原諒不了的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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