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毓衡忍不住道。
    墨千塵撇撇嘴，低聲嘀咕著：“我倒是想娶你四姐來著，就是你四姐不愿罷了。”
    “衡兒，此事也不算是你的錯，連比你年長有了婚約的李少將軍也中了計，實在是怪不得你，這樣吧，等事情好了些，我幫你勸勸若歡，她是明事理的人，豈能因為這事便不與你好了？”
    耶律滬月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么說了，難不成讓他學自己舍棄自己心里喜歡的女子，去娶別人嗎？他錯了這么多年，不能讓唐毓衡再錯了。
    “話雖然如此，但……”
    還沒說完，咣當的一聲便在身后的屋子里響起。
    唐毓衡一怔，立即奔了過去，耶律滬月和墨千塵也是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屋中有人？
    嘭的一聲將門給推開，唐毓衡趕緊奔上去把上吊的一名藕荷色衫裙的女子抱了下來，那女子沒死成，又拼命的要去撞墻，鬧的人仰馬翻，唐毓衡忍不住怒喝了聲：“夠了！你這是做什么！”
    “你……你……”
    女子頓時坐在地上啼哭，看起來十分傷心。
    墨千塵將手下喚來，責問：“她是誰？”
    手下看了一眼，立即回道：“少主，她……嗯，她便是同唐護衛做那事兒的煙花女子……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們……還在做那事兒，都衣不蔽體的，只能先將她也帶回來安置在這里，等候你問話和處置。”
    耶律滬月嘴角抽了抽，竟然無語凝噎。
    墨千塵閉了閉眼，瞪了手下一眼：“你將這樣的煙花女子帶回來做什么！”
    “我不是煙花女子！”藕荷色衫裙的女子突然哭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是京都城馮家馮安樂的庶女，馮瀾溪！”
    京都城馮家？
    耶律滬月是西秦人，他不知道，可唐毓衡和墨千塵是知道的，這馮家不圍觀，只經商，賣的是茶葉和怪石一類，也是京都城數一數二的富庶人家，就算庶女，怎么也不該……
    看著他們不信，馮斕溪邊哭邊道：“我是前些時候隨著夫人出城上香，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匪人，夫人……為了保護大姐姐和大哥，將我推了出去，父親也就這么看著，還給了那些匪人五千兩銀子，他們就帶著我走了，一路到了幽州城，見山長水遠無人認識了，就將我賣去了青樓……青樓的媽媽又接了生意，將我送出去，我便被帶去了那里，遇上了唐護衛……發生了那些事，我也不是自愿的，我哭著求著，可唐護衛……”
    這話聽在唐毓衡的耳朵里實在是令他無地自容，她有名有姓，并不是煙花女子，而是因為庶出的身份低微，被父母親賣了拿來抵命的，本就已經夠慘了，還遇上他這事兒……
    唐毓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就連耶律滬月和墨千塵也瞬時間無話。
    “我知道，不能怪唐護衛，他也不是自愿的，但是……但是我如今已經無路可走，你們就讓我死了吧，這也算給我留了顏面了。”
    說著，馮斕溪立即起身沖出門去，正好撞上了進來的若歡。
    若歡一怔，將摔在地上的馮斕溪扶了起來，道：“桃花姑娘，你要去何處？”
    這個名兒是馮斕溪被賣入青樓用的名字，她被一同救回來也說的是這個名兒。
    馮斕溪吸了吸鼻子，抬了抬頭，她是知道若歡的，在京都城生活的人，她都知道一二，若歡是城中比較有名的醫女，還曾經到馮家來給大姐診脈，她是有印象的。
    而且若歡也是唐毓衡的……
    馮斕溪低垂了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該在這里……”
    “你要回花滿樓去嗎？”若歡將手中的紅漆托盤放下，面無表情的道，“怕是你也回不去了，花滿樓的老鴇今日被殺了。”
    “還有這事？”墨千塵一愣，忍不住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吧。我從寧如的房中出來，去外頭買些藥材，路過花滿樓那邊，便看到官府的人在外頭，問了幾句，說是老鴇和花滿樓中的不少姑娘都被殺了，看起來是刺營的人做的。”
    若歡淡淡的道，面上沒有任何一絲的表情變化，唐毓衡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墨千塵想了想，揮手道：“來人，去一趟花滿樓，消息不要錯過一點！”
    鳳冉這個時候都要動用刺營的力量去將一個煙花巷的老鴇給殺了，這不是滅口是什么？這老鴇定然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是！”
    手下立即領命下去了。
    墨千塵又看了唐毓衡和若歡還有馮斕溪一眼，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朝耶律滬月道：“耶律公子，我們還是去瞧瞧李大小姐的情況吧，這里……留給他們更好。”
    “嗯。”耶律滬月立即點頭，看向若歡，“寧如的情況如何了？”
    若歡嘆息了聲道：“毒暫時解了，但是這毒性十分的霸道，十分的傷身，她能不能醒來，還要看她這幾日的恢復情況，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耶律滬月一聽，也不敢再耽擱，匆匆的就奔了出去，墨千塵也連忙指了指：“呃，那我也去看看，你們有什么就好好說，不要打架，呃，要是有需要，吩咐我的人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