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與淳慧妃對視著，心里也是一陣的奇怪，這女人，這么快就站起來了，而且還能出宮了，皇上允許她出宮了嗎？
    淳慧妃笑道：“果然是蕙質蘭心，馬上就到選秀的日子了，為了充實皇上的后宮，此次不僅從各個朝廷命官的府中選人，還會從民間百姓中選人，本宮看你就不錯，可愿意進宮伺奉？”
    我愣了愣，本能的道：“回娘娘的話，我不愿意。”
    “放肆！”
    淳慧妃身后的宮娥怒視著我，淳慧妃倒是淡然：“為何？人人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倒是為何要假裝清高呢？”
    我看向她，道：“娘娘，不是人人都想入宮的，在我眼里，能待我好，能一輩子對我一人好的人便能讓我飛上枝頭變鳳凰，一堆的女人去搶一個男人的事，我不喜歡。”
    “你！”
    淳慧妃臉色微變，只是忍住了，她盯著我看了好片刻才道，“曾經，唐惜蕪也這么跟本宮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呵，可結果呢，她死了，如今你又來媚惑本宮的兒子，你說你該當何罪？”
    呵，你要不說，我還忘了你是齊紹秦的養母呢。
    我朝淳慧妃福了福：“娘娘貴人事忙，今日出宮不是專程來尋我的晦氣的吧？”
    淳慧妃抿了抿唇，揮了揮手道：“牙尖嘴利，倒是與那個唐惜蕪如出一轍，本宮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念你是初犯，便不與你計較這么多了，你最好離紹秦遠點，否認本宮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淳慧妃又看向竺子珍道：“人呢，你不是說在這里么？”
    竺子珍立即指了指那跪著還沒起來的掌柜的道：“就是這不長眼的老東西，藏著掖著不肯說出下落！”
    淳慧妃看向嚇得瑟瑟發抖的掌柜的道：“人家府上的孩子，你豈能不還？”
    掌柜的立即望向我，眼神里帶著求救。
    我擰了擰眉頭，一時間有些納悶，淳慧妃到底是怎么與竺子珍認識的，而且這架勢是擺明了幫著竺子珍來這里要人的！
    竺子珍趁機落井下石的說道：“娘娘，這掌柜的可聽四姑娘的話了呢。方才我與四姑娘談了一陣，他都頻頻看四姑娘的眼色行事呢，想來要見我那孩兒，還得要四姑娘允許了呢。”
    “你倒是好脾氣，皇上只不過是暫時將相爺的位置罷免了，等皇上的氣消了，自然就會恢復的，你看看你們，這么沉不住氣，跟一些粗俗低下的市井小民較勁兒，真是瘋了。”
    淳慧妃說著看了我一眼，可不就是在說我么？
    我倒是不在意她的話，只是想著，淳慧妃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竺子珍的，看竺子珍對她的態度，恭恭敬敬的，眼里還藏著深深的畏懼，可淳慧妃是北越細作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這竺子珍是布政司竺家的嫡女，怎么會與北越細作認識？
    這么想來，若不是說明這個竺家本就是通敵賣國之家，那就是這個竺子珍也是細作。
    而從竺子珍對淳慧妃的態度來看，讓我想起了巧娘，就像是仆人對待主子似的，腦子靈光一閃，難不成這竺子珍是淳慧妃放在竺家的眼線？
    若是這樣，也能說得通，她是淳慧妃的人，所以與唐蕭然成親也不會是偶然，淳慧妃定然是讓竺子珍盯著相府的一舉一動的。
    可到底怎么做到瞞天過海還讓人以為她是竺家嫡女的，這點倒是值得考量。
    見我不吭聲，竺子珍邊假意的調解邊抽噎道：“算了算了，四姑娘厲害著呢，那日我和老爺還有老夫人一同去她店鋪里，其實就想買點便宜的珠釵首飾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她竟然買通了我們府上的一個逃婢在街上辱罵我們，說辭極為難聽，如今老夫人還病著呢。”
    “你可真是！這事兒怎么由著她欺負呢！四姑娘，你倒是說說看！”
    淳慧妃猛然的將炮火轉向我。
    我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道：“這陳詞濫調都說了幾百遍了，娘娘，你可能在宮里，這消息聽不真切，今日我便又告訴你一回也無妨，那日唐夫人來我店鋪鬧事，是覺得我想要高攀他府上的兒子，讓我拿出高額的嫁妝來才能入府。
    自然，我說了好多次，我沒有這個心思，奈何他們聽不懂，非要找我麻煩，所以，他府上的一個丫頭便看不過去了，指著他們就開始罵，什么將賣兒子去做孌童的錢來享樂，找我這個無辜的人當冤大頭給錢等等，這些都是真的，大伙兒聽得一清二楚呢，娘娘若是不信，隨便到街上找個人問問便知道了。”
    說完，我又看向面色微變的竺子珍：“你看不上我這個商戶，可你又想要我的錢，我一個姑娘都沒說你敗壞了我的名聲，你倒是說我敗壞了衡兒的名聲，導致兩家姑娘都退了親事，可你敢將那兩家姑娘拿出來么？看看你到底介紹的是什么樣的人家么？”
    淳慧妃沉了臉色，想必她知道的確實沒有那么詳細，她雖然是要幫著竺子珍，但是如果竺子珍不值得幫，她廢了這顆棋子也不礙事。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淳慧妃忍不住問道。
    我還沒開口，竺子珍就拉住我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信你與衡兒之間無事兒就成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