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齊紹秦對視一眼，趕緊隨著小太監去了淳慧妃的寢宮。
    淳慧妃已經被救了，可仍舊在尋死覓活的，非要往那柱子上撞，弄得那些拉住她的宮娥一個個都摔的東倒西歪的還要顧著她。
    齊紹秦和我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淳慧妃看著我，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齊紹秦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
    “是。”
    “是。”
    估計這些宮娥都巴不得下去呢。
    齊紹秦走上前，單手將坐在地上顯得歇斯底里的淳慧妃扶起來，在軟塌上坐好，淳慧妃抓住他的手，道：“紹秦，你不能這么對本宮，本宮雖不是你的親生母妃，但是養育之恩大于天，你如何能夠……”
    “淳母妃，你還記得我親生母妃是如何死的嗎？”
    齊紹秦站直了身子，安安靜靜的睨著她。
    淳慧妃一愣，顯得有些目瞪口呆。
    沉默片刻，齊紹秦溫溫的笑道：“淳母妃，我叫了你如此多年的母妃，可我卻沒想到啊，我的舅舅衛翦一家是你害的，外祖父一家是你害的，我親生母妃都是你害的，淳母妃，你要證據么？”
    轟隆。
    淳慧妃不明白，都過去了那么久了，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早就死光了，而且這么久以來，齊紹秦對自己這個母妃還算是很尊敬的，為何突然就變了？
    是誰？
    誰在背后嚼舌根？
    淳慧妃陡然的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從養心殿出來時，她記得我的那句話，她瞳孔微縮，指著我顫著手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孫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淡淡的福了福，道：“娘娘，我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娘娘不必在意。”
    不對！
    淳慧妃想要起身朝我撲過來，可被齊紹秦單手按回了軟塌上，齊紹秦道：“淳母妃，你還給兒臣下了毒，兒臣活不過三十，是么？”
    “……”
    淳慧妃狠狠的盯著我，這個不用說，定然是我告訴齊紹秦的。
    我朝她眨了眨眼，沒說話。
    淳慧妃咬緊牙關，還想做最后的掙扎：“紹秦，你到底聽誰說的這些有的沒有的，本宮怎么會是那樣的人，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毒之類的，怎么可能給你下毒！紹秦，你太讓母妃上心了！”
    “是么？”齊紹秦不冷不淡的模樣，總是令人有幾分心驚膽顫，“淳母妃，陳酒已經在父皇的養心殿了，至于父皇會怎么審問，能審問出什么東西，我就不知道了，淳母妃是真的還要負隅頑抗的裝下去，不累嗎？
    北越大皇子敗退渠梁，北越所有的細作都會在這半年內被清掃干凈，哦，那個錦緞繡莊的巧娘，已經被我送到大理寺去提審了，想來，效率若是高的話，今晚便能交代出些東西，還有母妃剛才在父皇那里說出那么多人，父皇也派人去緝拿了。”
    “……”
    淳慧妃如今真的害怕了，她渾身發抖，就像是不認識齊紹秦一般，齊紹秦是她一手養大的，她自然知道齊紹秦對敵人多狠，可她沒想過有朝一日齊紹秦會知道以前的事情，和自己反目成仇，她借著齊紹秦在大厲橫行霸道享受無上權利的日子，竟然要戛然而止了。
    如何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淳慧妃的眼神一點點的轉變了，從最初的驚恐到詫異到震驚再到現在的平靜中還帶著些許的嘲諷，我便知道，她不想裝了，也要撕破臉了。
    果然，下一瞬，淳慧妃便冷笑著開口：“呵，不是自己生的就是養不熟，捂不熱，是本宮大意了。”
    頓了頓，她又道，“本宮這么多年在大厲，也不是白搭的，已經有大批的裝備由水路運往北越渠梁，不出意外，已經到了，很快，這場仗就能反敗為勝。”
    淳慧妃看向我，道：“就是這個人，你身邊這個人，親自將那些裝備送上船的，齊紹秦，你該問問他到底是誰，到底要幫哪邊才是，別傻乎乎的就被人當成了槍靶子！”
    我是誰，幫哪邊，齊紹秦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齊紹秦挑了挑眉頭，道：“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本王自有分寸。”
    “哼！你就是跟你母妃舅舅他們一樣，自作聰明！最后只能作繭自縛！”淳慧妃咬緊了牙關，惡毒的盯著齊紹秦。
    齊紹秦也不以為意，有小太監急急來報：“王爺，渠梁的戰況來了飛鴿傳書，據說是北越新帝突然秘密接收了不少的新型武器和火炮，李將軍那邊現在準備帶兵撤退！”
    這話一出，淳慧妃仰頭大笑道：“聽到了嗎？本宮在大厲十幾年，能安穩坐到這個位置，早就有了只手遮天的本事，你齊紹秦睿智，哪怕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以前做的事，那又怎么樣呢，注定你還是會失敗，大厲還是會因為你的魯莽而失敗！”
    齊紹秦瞇了瞇眼，與我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只不著痕跡的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齊紹秦沒說話，轉身大步跟著太監出去了，想必是去養心殿匯報軍情了。
    我并不想在這里單獨跟淳慧妃一起，正準備離開，淳慧妃看向我，道：“你到底是誰！有什么企圖！”
    我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笑著道：“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