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30(1/2)
?慈安宮。
宋皇后低垂眼眉,柔弱無骨的指輕輕的拿捏著太后的肩,太后舒服的喟嘆一聲,睜開眼睛慢悠悠道:“皇上賜婚的事你怎么看?”
宋皇后頓了半晌,而后答道:“姑姑,這件事不值當您憂心,聯姻這樣的事翻不出大的浪花來。”
太后冷笑,“是嗎?先前哥哥同哀家提過,要與顧家結親,哀家思量了許久覺著也未嘗不可,可哪里想得到,這事還沒成,皇上就先下手了,哀家看他這是想一步步扶持蘇承淮那個賤種!”
“姑姑,圣旨已經下了,收回成命更是不可能,再說了,顧品手里不過二十萬兵權,不足為懼。”
太后蔑了她一眼,“目光短淺!自古擁兵為王,有兵權才有奪江山的本事,二十萬的確還不足以讓哀家畏懼,但若皇上一步步吞噬哀家的勢力,別說二十萬了,兩個暗衛就能將哀家拉下高位。”
宋皇后抬眸,望著太后風韻猶存的臉,壓下心口的畏懼,硬著頭皮道:“可皇上不也給霧雙賜了婚嗎?兩相對比,宋家也沒有吃虧,好歹蘇尚凜也是成安王世子。”
太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你不提這個還好,你也以為他這是給了宋家補償?呵,哀家比你了解他,蘇家的男人總歸是一條心,霧雙嫁給蘇尚凜,只白白浪費了她嫡女的身份!這個世子爺也沒有他平日里表現的那般無用,皇上真是打的好算盤。”
宋皇后垂眸,“姑姑,我們就要這樣袖手旁觀嗎?”
太后將視線轉到她身上,眸光中略帶不滿,宋皇后是她當初從宋家親自選出來的,宋皇后前些年倒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將后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只是這些年皇上對她的防備心越發的重,她的地位也不如從前了。
太后不愿服老,但她的記性也早就不如從前,宋皇后被禁足是因為送了一碗墮胎藥給后宮的某個才人,至于那個才人姓什么,太后早就記不住了。
“坐以待斃等著死嗎?當年哀家扶持皇帝上位,沒想到他能活這么多年。”太后想起往事,眉眼都落寞了許多。
她是從后宮底端踩著白骨一步步爬上來的,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計其數,她用盡手段和心機才熬到太后這個位置,可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老人還要受人擺布,她要做就要做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而是女皇!
當年她選中蘇善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身體虛弱,她急需一個快死的傀儡。
哪里想得到這個“傀儡”居然命這么硬。
太后眸光一寒,踩著步子走向梳妝臺,她保養得當的十指纖細柔美,指甲上上了大紅色的甲油,她緩緩拉開小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瓶子,轉過身去,遞給宋皇后,她笑了笑說:“加大劑量,三個月后哀家要看到效果。”
那個效果就是死了的蘇遠善。
宋皇后接過瓶子,過了很久,在太后鋒利的視線下點頭,“侄女知道了。”
這不是宋皇后第一次被要求做這樣的事,事實上,從她伺候在皇上身邊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經被太后要求在皇上的膳食湯藥里下毒,起初,她顫顫巍巍的做了,到后來就習以為常了。
可是,皇上怕是早就知道了,這么多年,這么多毒,也沒見皇上出了什么事。
宋皇后從慈安宮出去時,時辰已經不早了,天邊的晚霞如火燒一般的紅,她抬起頭,露出雪白的脖頸,她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一股酸意在胸腔中滾動著。
她十七歲入宮伴在皇上身邊,從起初的滿懷憧憬,漸漸的開始死心,后宮里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要黑暗。
如今,她的內心早已麻木,只是再麻木她也要為她的家族,為她的兒子著想。
蘇齊束站在慈安宮門口等了一個下午,他高大的身軀遮擋了一部分的余暉,臉部俊朗的線條看上去有些冷,他穿著黑色的朝服,頭頂配著玉冠。
宋皇后看著他時,突然恍惚了一下,原來當年在襁褓中的嬰兒,如今已生的如此高大,以至于能替她擋住一片天了。
“母后,兒臣送你回宮吧。”
宋皇后輕輕的“恩”了一聲,飄忽的聲音透過空氣落在他的耳朵里,她說:“齊束,這江山始終是你們蘇家的,你一定要記住啊,不能讓,不能退。”
蘇齊束一愣,“母后,您放心。”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該拿的兒臣都會替你拿過來。
朝廷早就該變天了,外戚干政的局面也早就該被打破。
宋皇后松了一口氣,不再吭聲,在經過御花園的池塘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將瓶子從衣袖里拿出,然后面無表情的將瓶子丟下池塘。
蘇齊束繃著下顎,看著她的動作。
宋皇后嘆了口氣,淡淡道:“走吧。”
……
……
……
宋挽歌從沒有想過皇上的賜婚圣旨與她有什么關系,畢竟被賜婚的人不是她而是宋霧雙。
宋挽歌覺著自己心又死了一回,已經習慣了,從小那兩個人帶給她的心痛就足夠多,以至于如今她都不覺得有什么了。
每次蘇尚凜來宋府時,她總能看見那兩人親密的舉動,她就像是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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