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蘇秀秀，聽到陳寡婦的話，也不由愣了一下，不會陳寡婦逃離常府其實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悶不吭聲的楊乳娘吧。
    楊乳娘看到陳寡婦也怔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再見到陳寡婦。
    陳寡婦卻是不淡定：“你既然沒死，那你之前告訴我的事情都是假的了？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的謊言，我悔了我的兒子啊，你還我兒子來。”
    蘇秀秀趕忙安撫陳寡婦，詢問具體是怎么回事。
    這一問，卻是問出一樁事情來。
    原來陳寡婦會離開常府，確確實實就是因為這楊乳娘。
    而楊乳娘會叫楊乳娘，自然是因為她奶了常府的孩子，只是她奶的不是常府的大公子，而是常府的小公子。
    而十年前，就是這楊乳娘發現常府第一樁神明殺人案是常府的人下的手，那時候害怕的不行，便同陳寡婦說了，還叮囑如果自己死了，讓陳寡婦立刻離開常府。
    楊乳娘說完便消失了幾日，陳寡婦無比害怕，便逃走了，誰想這一套走十年，竟還有再次相遇的機會。
    “若不是我聽說了這事情，若不是我嚇的忍不住對我的兒子說了這個事情，我兒子哪里會學著做這樣的事情，哪里會最后，最后無路可走。”
    楊乳娘木然。
    蘇秀秀聽完陳寡婦的話后，看向楊乳娘：“現在，你能說實話了嗎？”
    楊乳娘好一會才開口，嗓子干涸的如同被東西撓了一般：“實話啊，哪里有什么實話，不過我和陳氏說的沒有假，我確實看到了殺人，不過天道有輪回不是嗎，常府垮了不是嗎，常府的大公子如今也被發現殺人了不是嗎？”
    “哈哈哈，一切都是罪孽，都是活該啊，誰讓他們先害人，害人者總會被人害的。都是活該，你兒子，也活該。”楊乳娘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卻是癲狂。
    常府的下人顯然沒見過這樣的楊乳娘。
    “我老了，不想參合任何事情了，今天既然事情都出來了，也是時候說說常府的事情了，可憐十多年前那個年輕公子當了替死鬼啊。”楊乳娘哭笑著開口：“那公子溫文爾雅，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以為，我以為時來運轉，卻不想，這公子便被抓了衙門，被控告的罪名便是凌虐殺死女子，可明明當日那公子是救了我的。可無論我怎么說，沒有一個人相信我。”
    “沒人繼續追查這事情，我便親自追查，哈哈哈，終于讓我查到了一些線索，可是呢，害人性命，凌虐女子的人，已經不敢隨便凌虐女子了，因為害怕不會再出現一個代替他罪名的人，再被發現，就只能以命相償了，對方只敢偷偷的把人買進府邸來，一點點的玩弄死了。”
    楊乳娘如泣如訴：“這怎么可以，有罪的人怎么可以逍遙法外，有罪的人怎么可以不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然后呢，那人得到報應了嗎？”蘇秀秀開口。
    “報應了啊，十年前凌虐一個丫鬟的時候，太興奮，死了。”楊乳娘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冷笑著：“就這么死了呢，可是怎么可以這么死掉，死的是不是太輕巧了，怎么能就這么了了一切。”
    “也因為這樣，終于露了馬腳，我以為，有些人終于可以沉冤得雪，可誰想，常府為了名聲，硬生生的隱瞞了這個事情，還將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一個個處理了。”
    “理由便是得罪了神明，死了，除了我，知道的人都死了，我沒死，是因為所有人都覺得我不可能知道，多可笑，你們覺得可笑嗎，太可笑了是不是，我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啊。”
    楊乳娘臉上猙獰：“我不甘，所以這個事情沒有了結，也不會了結。”
    蘇秀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頭都忍不住緊緊的皺起：“你還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只是告訴了一個大少爺一個好玩的事情，老太爺很喜歡玩的事情。”楊乳娘如夢般囈語：“果然是一個種子繼承下來的，常大少爺玩的很開心，連老太爺用過的藏尸之地也用的很開心呢。”
    蘇秀秀的心忍不住微微縮緊，她想過很多種結果可能，卻怎么也沒想到這種。
    “總要有人走這樣的路，然后真正被抓的不是嗎？現在不都被抓了嗎，不都被發現了嗎，他們活該啊，他們活該，他們都該死，藏有任何惡念的人，都該死。”楊乳娘癲狂的開口。
    蘇秀秀皺眉：“那你自己呢。”
    蘇秀秀頓了頓：“你手里，似乎也有鮮血。”
    楊乳娘茫然，茫然的轉頭看向蘇秀秀：“我沒殺人，我只是幫人去掉痛苦，都已經那么骯臟不堪了，被大少爺凌虐的剩下一口氣了，還想活著逃出去，還想不讓大少爺犯下死錯前，將事情說出去，結束，這怎么可以，那我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聽明白楊乳娘的話，蘇秀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肩膀微微一沉，蘇秀秀忍不住回頭，便見柳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后，竟還拍了拍她。
    蘇秀秀看向柳大人的時候，柳大人目光依舊清冷，只是低聲開口：“驅鬼。”
    (⊙o⊙)…
    好一會，蘇秀秀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和柳大人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