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貓鬼疑云(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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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跟著楊素回到了家中,他一直想弄明白楊素最后在車上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一路之上人多耳雜,也不敢多問。
楊素似是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回家之后直接帶楊玄感去了密室,今天這密室很奇怪,里面總感覺有些怪怪的風,不知道從何而來,連牛油巨燭發出燭光也是搖擺不定。
楊素坐上了太師椅,脫下外面的朝服,順手把那頂嵌了八塊翠玉的烏紗帽取下,放在了一邊的茶幾之上。
楊玄感這才發現他的里衣已經濕透,在他的印象里,父親從來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居然會緊張成這樣,實在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楊玄感開口欲問,楊素卻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先別急,我在等一個消息?!闭f完后就閉上了眼睛,如老僧入定。
楊玄感“噢”了一聲,也脫下了外面的朝服,摘下烏紗帽,這一身行頭讓他覺得非常別扭,很不習慣,在自己家里終于可以自由自在了。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鈴鐺聲突然響了起來,楊素睜開了雙眼,快步走到墻邊打開了機關。
楊洪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飛魚回報,東宮左庶子唐令則,在您離開東宮后就直接去了高府,高颎很快就從側門跟他出來,直奔東宮,便服直奔東宮?!?
楊素的身子微微一抖,拳頭一下子緊緊地握了起來,“嗯”了一聲,也不多說話,便關上了開關。
楊玄感看著楊素坐回了坐位,感覺父親整個人象是突然間蒼老了十歲,神情也變得異常的落寞,于是楊玄感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只聽楊素喃喃地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楊玄感一時聽不明白楊素的意思,呆呆地怔在原地。
楊素也不看楊玄感,嘴里卻緩緩地說道:“玄感,你一定是想問為何為父不希望太子去找高大人吧?!?
楊玄感點了點頭,他一直想問的就是這件事。
“如果太子不去找高颎,那皇上就是廢了他,也不至于下殺手,也許他還能作為藩王保一命?!?
“但現在他找了高颎,以高颎的性格,一定不會束手待斃,必將放手一搏,他很清楚皇上已經下了決心,唯一的反擊辦法就是在我們楊家身上做文章,甚至是在皇后身上做文章,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了?!?
楊玄感不太相信,搖了搖頭:“有這么嚴重?”
“怎么估計都不過分,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的廢太子是何下場,你讀了這么多史書應該清楚。高颎不會背叛太子,這次一定會牽連很多人。今天我們這樣故意找太子的麻煩,他現在最恨的一定是我們,要反擊的第一個對象也是我楊素。”
楊玄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那怎么辦?”
“現在只有見招拆招了,我們只有等高颎和太子那邊出手,然后再考慮如何應對。這一陣你要管好弟弟們,盡量不要出門,給人抓住什么把柄,而你和楊昭的交往也不能太頻繁,以免讓人留意?!?
“孩兒明白?!?
過了一個多月,又到春暖花開之時,上次的東宮詢問事件后,楊素第二天就入宮面圣,將當天的情況詳細地加以敘述,甚至對東宮的柱子上那幾條欲一飛沖天的盤龍也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而對楊勇事后派官屬查驗名冊卻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楊堅當時就很憤怒,事后獨孤皇后也火上澆油了一番,于是楊堅當晚就把楊勇叫進宮里耳提面命,狠狠地訓斥了一通。
只是這次楊勇的表現卻一反常態,一言不發,不住地磕頭請罪,如此一來,楊堅的滿腔怒火倒象是泥牛入海,反而無從發泄,罵了一頓后也就上把楊勇趕回東宮了事。
接下來的幾天,楊素與獨孤皇后輪番向皇上進言廢立之事,但那一晚楊勇那種眼淚汪汪,磕頭謝罪的表現卻是又讓楊堅有些于心不忍,一時間反而又下不了這決心。
這一個多月來越國公府上下一直是外松內緊,楊玄感的一幫弟弟們足不出戶,天天在家練武習文,玄縱玄挺幾次嚷嚷著要出去跑馬放鷹,都被楊素強行壓著不讓出門。
楊素三天兩頭地進宮向皇上進言,無力多管府上之事,而楊玄感則一直負責與楊昭聯系,楊廣那里每天都從東宮的內線那里得到情報,第一時間都會傳回到越國公府。
從那天的事以后,楊勇在東宮的后院建了一個庶人村,村里的房屋都是低矮簡陋,屋頂蓋著茅草,墻壁則是用土夯成。
楊勇這陣子都是住在村里的一間小房子里,那些華服也不穿了,換上布衣,連睡覺也是睡在草褥子上,每天的大魚大肉也都變成了綠色食品,真真是叫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楊素一直留意的是高颎的動向,可自從那一夜高颎夜訪東宮之后,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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