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成人之美(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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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一口氣把整個故事梳理了一遍,楊玄感聽完之后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楊素點了點頭:“崔弘度是我朝老將,家族背景也很深厚,加上長年鎮守邊關,手下有不少精兵強將可供驅馳。連皇上都非常看重他,讓他家有了一門二妃的榮光。”
“此人一向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為人又非常嚴厲,經常為點小事就把屬下打得半死,他家的仆人們見了他都會發抖。”
“即使在我面前,崔弘度也是倚老賣老,不遵號令。但我不能破壞了和這些世家大族間的關系,所以滅陳時他雖然在我手下屢犯軍令,但我還是對他多方包容。”
“由父及女,可見他崔家的女人也都是這種目中無人的個性,那大崔氏都已是中年婦人,仍這么能吃醋,丈夫另尋新歡后她就毒殺親夫,由于事關秦王,神仙也救不了她,現在崔家上下也終于意識到情況的嚴重,這些天來是閉門謝客。”
“晉王此前與崔弘度結親,是知道崔弘度為人心胸狹窄,若是先與我結親,他很可能會覺得受了侮辱而拒絕晉王的接納,而我楊素卻不會這樣。”
楊素說到這里時,嘆了口氣,眼中的光芒變得黯淡:“晉王的心思實在是縝密,以后與他的合作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心思呢。”
楊玄感這下恍然大悟了,想不到這結親居然有如此多的學問,連安排結親的順序都這么有講究,他開口問道:“那是不是楊昭現在也在煩惱這事,所以才想找我商量?”
站在一旁的李密點了點頭:“想必如此,崔大人的妹妹向秦王下毒,而崔大人的侄女卻剛剛嫁給了晉王的長子,這很難不讓人把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啊,要知道晉王就算把太子拉下馬來,后面還有秦王蜀王漢王這三個兄弟呢。”
楊玄感張大了嘴巴,還在想著李密的話,卻聽到楊素突然開口道:“應該不至于,若是晉王要急著與崔家劃清界線,直接退婚就可以了,用不著與你商量。而且是河南王本人找你,這就更不對勁了。”
“那以爹爹的意思又是何原因?”
“此等高門貴女,往往從小嬌生慣養,目中無人,但一旦出了閨嫁入別家,又會一下子變得無所適從,舉目無親,又不能隨便回娘家,所以會貼著丈夫很緊,說好聽點是小鳥依人,說難聽點就是塊狗皮膏藥,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聽說那河南王楊昭,個性寬容,有忠厚長者之風,應該和那小崔氏的感情還不錯。但現在崔家出了這事,晉王應該也逼著他退婚,所以才心中苦惱想要找朋友傾訴。”
楊玄感猛地拍了一下手:“對啊,爹爹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楊素笑了笑:“你可別忘了為父和你娘在一起相處了多少年。”
三人相視大笑,震得這密室里一陣燭光搖晃。
笑完之后,李密突然想起了什么:“那王世充怎么辦?現在既然與晉王已經直接合作了,還需要再依靠這人演戲嗎?”
楊素擺了擺手:“此人心狠手辣,極具才能卻又不想走正道,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你們一定要小心此人。”
李密的臉上閃過一陣殺機,冷冷的眼神讓楊玄感看了都有點害怕:“那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他?”
楊素搖了搖頭:“現在已經錯過時機了,這人現在跟宇文家扯上了關系,如果動他,宇文述有可能判斷是我們要向他家下手,平添出一個勁敵,不合適。”
楊玄感一想起王世充那張丑陋的嘴臉,恨恨地跺了跺腳:“那現在怎么辦?還要按約定的那樣去幫他跑官嗎?”
“嗯,對于這樣的人,你若是答應他的事不給他辦,他會懷恨在心,一朝得勢就會狠狠地報復你。所謂寧可得罪君子也別得罪小人,就是這道理。”
“反正事已至此,就當跟他結交一下好了。但你們記住,跟此人一定要保持距離,而且授之以恩不如抓他的把柄,讓他怕你比讓他感激你更重要。”
楊玄感與李密表情嚴肅,朗聲稱是。
李密很快回去了,楊玄感留在了密室中,楊素突然說道:“下次你若是和楊昭見面,可以把李密帶上。”
“這合適嗎?我這里沒問題,但就怕楊昭他會有想法。”
楊素擺了擺手,臉上卻帶了一絲笑容:“這個你不必擔心,楊昭找你應該也是想在這次的事上找個能幫他出主意的,估計他也早就想結交李密這個青年才子了,只是苦無關系,所以需要從你這里轉個彎過去。”
楊玄感一下子明白了楊昭的用意,想不到這胖子一臉的憨厚下也有這等心思,看來只有自己一直沒有提高,還是無法看穿人心。
“今后你除了長孫晟的事以外,別的事都可以和李密說,與晉王合作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而且現在跟你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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