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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陸少臣知道,他并不能輕松地說上第二遍,更難以盡興的在肚子里全部倒出來。
再開口,也只能在聲音語調下隱伏著,小心透露出訊息,“花朵,我們從小長到大,我是個什么人,你應該知道,你說,我什么時候縮過頭?敢作敢當,我陸少臣還是能對得起這四個字的!”
“可你現在的表現是敢做不敢當的衣冠禽獸。”葉畫駁斥,看著他,她忽然恨不得伸手在陸少臣臉上狠狠撓上幾把。
是,沒錯,他是個什么人她一清二楚。
陸少臣,在女人堆里活的無比恣意的男人,他注定就是不會為任何女人停留的。
葉畫咬著唇,心情突然很差。
那種難以形容的差!
“陸少臣,你就不覺得你特虛偽,特假正經,特會裝模裝樣嗎?”
陸少臣張張嘴,似乎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被他憋了回去。
他伸出的手,直接就抓了葉畫的手腕,然后就想把她摟到懷里去,葉畫也不知道身上怎么就來了一股子的蠻勁,用力一甩手,手臂一下子打了過去,然后,她的指甲在陸少臣的腮幫子上劃上了兩條重重的痕跡。
陸少臣惶然間撫了撫腮幫子,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也沒說話,他只是往葉畫跟前湊了湊,伸手臂似乎還想再次摟她。
葉畫下意識地就要和他拉開距離,于是往后連退了好幾步,算是徹底躲開了,兩個人之間一下子就拉開了兩三米的距離,可就算這樣,葉畫似乎還是覺得不安全,轉身,邁步子直接的就往陽臺上走。
陸少臣沒動,在屋子里沉默了幾秒,很顯然,葉畫已經拒絕他的觸碰。
好大一會兒,他才抬腿,也去了陽臺,重新站在葉畫的身前。
陸少臣站了很久,雙手攏在胸前,目光毫不猶豫的直直看進葉畫的眼里,深深的,眼眸里灰黑一片,“不管你信不信,花兒,自打我娶了你,我就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兒。”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騙?”葉畫聲音渲染著淡淡的譏笑。
陸少臣瞬間有些喪氣,眼睛里的亮光本來就灰黑,現在更是緩緩的黯淡了下去,如死灰一般。
葉畫總是輕而易舉的就會讓他有深深的挫敗感。
陽臺上,開著窗戶,有風吹進,窗簾伴著城市的霓虹搖曳,葉畫的心也跟著浮浮騰騰的,目光沉沉投向陸少臣,“陸少臣,說實話,很多事兒,我已經忍不下了……”
“然后呢?”陸少臣問,聲音輕得很,飄忽的就像是夜空里的一縷風。
葉畫并沒馬上說話,她站在窗口,風吹得她的長發輕輕顫栗。
她并沒有刻意壓低嗓音,卻依舊嘶啞的沉悶。
“陸少臣,我自從嫁給你,就一直過得不高興,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下去。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后,陸少臣我只知道你自己造出來的禍,總該自己給處理干凈才對,而不是抱著逃避的心態拖一天算一天。陸少臣,我沒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離婚。我巴不得,從今以后咱倆也再沒有那點兒可笑的婚姻關系。”
葉畫頓了頓,素顏的臉上全是蒼白,蒼白得不可思議,下頜尖尖,寫滿疲累,連唇色也極為慘淡。
再開口,她的聲音里竟帶了幾分哽咽,些許的怨怠,“陸少臣我真的受夠你了,霍爾結婚這種場合你竟然帶著溫嵐明晃晃的在人前晃動,可我卻可笑的還頂著陸太太的頭銜,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明明難堪的要死,面上卻還要粉飾太平,陸少臣,你知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拉去游街一樣……”
陸少臣薄唇死抿成一條線,他的大腦一度停滯。
葉畫擲地有聲的言語,字字句句刺進他的心里,失落的無可奈何一點點的在胸間漲潮,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淹沒到了心口的位置,寒得令人徹骨。
他根本就想不出說辭。
無須解釋,他也解釋不清,解釋就是掩飾!只會招惹葉畫更加的嫌棄和不忿。
因為陽臺黑暗,葉畫看不見陸少臣臉部是怎樣一個表情。
“陸少臣,你說,你把溫嵐放在哪兒,又把我放在哪兒。陸太太的位置,溫嵐既然稀罕,我給她就是了。”葉畫忽然提高了嗓音,聲音里沒了哽咽,也沒了怨怠,理智冰冷,卻更令人心塞。“你也不用今個躲,明個藏,我告訴你陸少臣,沒用,這個婚,我必須離,逼急了我就起訴!”
葉畫死死咬著唇,忍著不流淚。
她心里是真不打算回頭了。
婚姻如鞋,穿上了不合腳的鞋的那種痛楚比光著腳還要難過。
她現在就是穿了雙咬腳的鞋,腳趾頭被磨得血肉模糊,一路走一路滴著血。咬腳的鞋,她沒理由還湊合著穿著,不扔!
陸少臣闔上眼睛,卻始終闔不上撲面而來的那股窒息感。
葉畫是真的鐵了心要離婚!哪怕撕破臉起訴他。
可就算這樣,陸少臣的心里還是心存幻想,“如果乾乾不是我的孩子……”
“結果都一樣,離婚!”葉畫完全不給陸少臣任何轉圜的余地,她累了,湊合不了了,是真的不想再繼續了。“陸少臣,從結婚的那一天開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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