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017章:(1/2)
說話的人是齊淑芳之母,跟著一起過來的是齊淑芳之兄齊書德,母子兩人一進來,箭一般地奔向停靠在墻角的自行車,滿眼放光,一臉喜悅,似乎已將自行車當作自己的所有物。
老的摸著車把摁了摁車鈴,愛不釋手,小的摸著車座,迫不及待地伸腳蹬開后面車輪下的撐腳架,想把自行車推走,結果因為自行車上了鎖,推了幾次都沒推動,立刻虎著臉罵齊淑芳,“臭丫頭,自行車鎖什么鎖?家里白養你了,連一輛自行車都鎖上!”
“趕緊把鑰匙拿來!”齊母一心向著兒子,也把自行車當作是自己家的,聽兒子開口大罵女兒,立即轉頭怒瞪齊淑芳。
就在這時,她一眼看到五斗櫥上的饃筐蓋子沒蓋,冒著絲絲熱氣,筐內正晾著出鍋不久的金黃□□頭,三步并作兩步地到跟前,一把抓了兩個往嘴里塞,兩手一共抓了四個,含含糊糊地對兒子道:“熱乎著呢,寶娃,趁熱趕緊吃!比咱家蒸的紅薯干面窩窩頭好吃。”
“沒看我忙著呢?吃啥吃?窩窩頭有啥好吃的,有本事叫臭丫頭做白面饅頭!”齊書德顯然舍不得離開手里的自行車,不耐煩地對母親大吼,結果肚子咕嚕一聲,顯然也餓了,不由得惱羞成怒,“你就不能給我拿過來?非得讓我過去。”
“哦哦哦,來了,來了。”齊母聽了,趕緊答應一聲,把左手里抓的兩個窩窩頭遞給齊書德,自己又從饃筐里抓了兩個攥在左手里,生怕不夠吃。
母子兩個吃得太急,瞬間被噎住了,死命地伸著脖子往下咽。
齊書德好不容易才把沒嚼碎的窩窩頭咽下去,一邊大吃大嚼,一邊罵罵咧咧,十分嫌棄,破口大罵道:“臭丫頭,菜呢?怎么光有拉喉嚨的窩窩頭?我要吃純白面蒸的卷子!你沒聽見?傻站著干啥?趕緊給我蒸去!你家不是有好幾十斤野豬肉和好幾十只野味?快點給我燉了送上來,剩下裝筐掛在自行車上給我們帶走!趕緊的!慢了一點小心我揍死你!”
齊書德兇神惡煞,沒有一點作為哥哥的樣子,而齊母則在旁邊一個勁地點頭贊同,“對對對,寶娃你說得對,淑芳,你個死丫頭,還不趕緊做了送過來。真是白養你了,把你嫁到這么好的人家,不知道回報!有了好吃好喝的和好東西,不給我和你哥送來,自行車也想昧著,難道你不知道你哥想要自行車?要是不是聽人說,我們都不知道你日子過得這么好!”
他們的動作之迅速,完全超乎齊淑芳的想象。
看他們這么理所當然地大吃,理所當然地索取,齊淑芳頓時氣笑了,她見過討厭的人,從來沒見過這般令人討厭的,原來的齊淑芳不回娘家真是聰明之舉。
“娘,你和大哥想得可真美!又想大吃大喝,又想搶走我們家的自行車,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事情?對不起,我不給!”齊淑芳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性格,她怒上心頭,轉身將饃筐蓋上,半鍋窩窩頭一共十來個已去其半。
接著,她挽了挽袖子,一把將齊書德推離自行車,即使她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也推得齊書德當場摔倒在地,她扶著自行車停好,轉身面對母兄勃然大怒以至于扭曲到近乎猙獰的臉龐,冷笑道:“我就是不想給你們,怎樣?別以為我好欺負!我家有什么東西都是我和建國掙的,誰都不給。老娘和哥哥來我家里搶東西,這事說出去,誰都不能說是我的過錯!”
雖然新時代講究男女平等,作為兒女都必須贍養父母,但是在農村,絕大部分的人仍然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賠錢貨,養老靠兒子。這種思想有點重男輕女的嫌疑,很不好,可是大多數的人家也因此不會勒索已經是別人家媳婦的女兒。
要是齊淑芳的娘家有點良心,做點像人干的事兒,齊淑芳攢下大筆巨款,念著他們對齊淑芳的養育之恩,不介意稍稍補貼娘家一些,或者送些野味。
齊母和齊書德的一舉一動像人嗎?簡直是強盜!
“死丫頭,你說啥?你再說一遍?”心疼兒子的齊母頓時暴跳如雷。
“臭丫頭,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我!我揍死你!”齊書德也從地上跳起來,掄起拳頭就砸向妹妹的面門,一點都沒有留情。
齊淑芳伸手格擋,左手掌心頂住齊書德的拳頭,微一用力,后者就摔了個四仰八叉。
“別碰我!”齊淑芳厭惡地擦了擦手,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脖頸處滿是凝結在皮膚上的污垢痕跡,身上也透著一股難聞的異味,抓著窩窩頭的指甲縫里黑黑的全是污泥,真不知道齊書德的老婆怎么受得了他。
“死丫頭!敢打你哥,看我不揍死你!”看到兒子摔倒兩次,和兒子如出一轍的齊母暴怒了,伸腳就踹向齊淑芳,簡直不把女兒當人看。
不,無論是齊父還是齊母,都沒把女兒當人看。
齊淑芳剛剛穿越過來時,接收到原身出嫁前的記憶并不多,而且多是出嫁前后所發生之事,即使如此,也覺得齊家人極其無恥,直到此時見到這對母子,許多記憶才洶涌而至。
從小,原身就被父母兄長罵作賠錢貨,洗衣、做飯、提水、下地、打豬草、拾柴禾、挖野菜,一刻都沒閑過,而哥哥卻是游手好閑,什么活都不用做,生產隊的工也不出,原身每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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