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3)
姑父的醫(yī)書對于蛇毒的記載不過繆繆數(shù)句,這是紫蘇第一次接觸蛇毒,比她想象中難解很多。
夜涼彩可解百毒,到了蛇毒這里,最多也只是可以壓制幾日毒性,她已經(jīng)浪費了一顆夜涼彩,不想再在這個素不相識還想殺她的男人身上再浪費一顆,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到可以解這種毒的辦法。她生性頑固,越是難解的毒,越是具有挑戰(zhàn)性,她越是喜歡。
姑父的書中有一句話甚得她心:不為將相,偏為良醫(yī)。
她生無大志,最大的愿望便是走遍南水每一處角落,收集自己喜歡的草藥。
紫蘇從醫(yī)書再次抬起頭時,日頭偏中,已是正午,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正在研究一張畫在毛皮上的地圖,她并不好奇,能讓蛇族這般費勁心機卻又不除掉的人,絕非什么善類,她還是少招惹為妙。羊族在南水的處境本就微妙,每任族長為了保安穩(wěn)都要賣一次女兒,哦,前不久接到消息,她也是即將被賣掉的那一個,賣給狼族。
感覺有些饑餓,她從掛在木屋中的另一個竹籃中拿出少許干糧,回頭看到那男人正在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大情愿又拿出一些。
夜涼彩還不知何時開放,她備的干糧本就不多,這一下兩個人更是捉襟見肘。
狼七接過干糧,順勢收了擺放在膝上的地圖,左臂還是有些麻木,比之初時已經(jīng)好上太多,中毒的時候,他并未想過有誰能解開蛇毒,山雀族的藝鴣雖于他二哥有些交情,醫(yī)術(shù)吹噓的倒是高明,只他也并未見得比別的草根大夫高明多少,普通的小疾病她尚且能治,稍稍嚴重些也是束手無措,不過是比草根大夫多讀了幾本祖?zhèn)鞯尼t(yī)書。倒是有一身傲氣,仗著會個三兩下醫(yī)術(shù),不將南水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本是報了只要將手中的地圖送到二哥手中,他便悄悄去找一個無人的山谷,自生自滅就好,不曾想老天待他不薄,給了他意外之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吃完了就休息一下吧,里面有矮榻,你不能長時間坐著,不利于血液流通?!弊咸K指了指木屋里面的那一間小房子,收拾了下桌面上的醫(yī)書,轉(zhuǎn)身便要去木屋外。
“你去哪?”狼七看著她的背影問。
紫蘇頭也未回:“旁邊還有個房間,我去那里休息?!?
二姑姑嚴厲的教導過她,不可與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她認為自己的用毒之術(shù)已經(jīng)爐火純青,別人傷她不到,但是聽二姑姑的話總是沒錯的。
又是夜,紫荊山上與昨夜唯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今夜守在夜涼彩前的人多了一個。
還未到子時,夜涼彩也還沒有要開的跡象,狼七與紫蘇相對而坐,面前的女子眉目溫婉,神情專注,認真的模樣格外好看。
夜意外的祥和。
狼七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只是紫蘇的話更少,他想要與她交談必須先找話題:“還不知怎樣稱呼姑娘?”
“紫蘇?!?
“紫蘇姑娘的醫(yī)術(shù)……”
“醫(yī)書上學的?!?
“那這株花……”
“你吃的藥丸便是這個的花籽制煉而成?!?
“……”
狼七鍥而不舍,紫蘇低頭緊盯著夜涼彩,他便看著她的發(fā)尖:“我中的毒,可找到解的方法了?”
聞言紫蘇終于抬頭看他一眼,這是相處一天一夜之后,他第一次問起她中毒的事,之前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明明那么年青還故作老成,讓她看著就莫名不喜。解毒的方法她已找到,只是夜涼彩還不知道何時才開,若是給他解了毒,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她要去那里哭?
她有些心虛的移開眼睛,一邊繼續(xù)盯著夜涼彩看,一邊臉也不紅的撒謊:“解毒過程有些復雜,你今天下午喝的那種藥,需要喝一段時間,毒素才能徹底排清?!?
什么時候采到夜涼彩的花籽,什么時候就不用喝了,紫蘇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想到那碗黑漆漆的藥,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狼七也忍不住變了臉色,苦澀難耐就不說了,光是那股味道就讓他難以忍受。
子時過了,夜涼彩花瓣開始一層層收起,紫蘇默默的收起了采摘的工具,她站起身喊著身旁的狼七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情緒有些低落,方才仔細觀察時發(fā)現(xiàn)夜涼彩最邊上還有兩瓣花瓣尚未開放,估摸著還要等上幾日。她不習慣與二姑姑以外的人相處,想著還要與狼七再相處一段時日,她便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更何況還要伺候狼七,敷藥熬藥還有干糧也要分他大半,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她話少,狼七心思細膩,發(fā)現(xiàn)她情緒有些不高,只以為她是累了,回去后便勸著她早早歇下。
天色大亮,木屋里外都飄著一陣苦澀的藥味。
狼七放下空碗,端起桌上的木杯漱了漱口,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開。
紫蘇收回了同情的視線,想著明天還可以再多放些苦黃連和苦地膽。她又在山上找到一些獅子草和七葉蓮一起搗碎,敷在傷口上,效果更佳。
給狼七的傷口敷藥的時候,看到他的傷口已經(jīng)微微結(jié)疤,只是傷口處看上去還是有些泛黑,大概還有些余毒未清,她拿出一把尖利的小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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