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任道州城隍司(1/2)
?所謂點神主,其實是個簡稱,真正的叫法應是點神認主。
大凡陽間有人過世,其親人多會為其準備些靈房家具,童男童女、紙人紙馬等一應紙扎物品,現代人還會準備什么冰箱彩電,電腦汽車之類的紙扎用品。在那死者準備埋葬或火化之時,那些靈房家具之類的死物只需靈前一并焚燒即可,但象童男女之類紙扎的活物,卻還要請有道行的陰陽先生為其點神認主。
點神認主其實共分三個步驟,一曰開光,便是用刻有通靈符咒并且被十四歲以下處子使用八八六十四天的繡花針,自那紙人的頭頂的百會穴刺入,陰靈之氣便會隨那針眼兒貫入紙人內部。待其被焚毀之后,那陰靈之氣便能匯聚成原本紙人的模樣,能說能動,便如普通的鬼魂一般。
不過僅此兩步卻不算完,最后還要在所有紙人的額頭再畫上一道符咒,便是認主符了,一旦畫上這道符咒,這紙人便徹底成了那死者的奴仆,就生是死皆操于主家之手。而且除非主人愿意,否則陰世其他的一應鬼神,皆瞧不見這紙人兒的所在。
不過任松身邊的這一對紙扎童男女,當初本就碰到了一個二把刀的陰陽先生,只開了光,卻不曾點神認主,兩個小鬼因為在靈前受了人間香火,卻又沒有主家約束,便自成了精怪。后來卻因為意外被抓,最終落到了那位土地公的手上。
他們受了人間香火,成精之后自然生出一絲神靈之氣,對于土地公這樣的神靈來說,簡直就是大補之物,所以那胖老頭兒才會********想要將兩個小鬼煮著吃了。
也是他兩個太過狡猾,因不愿一輩子做任松的奴仆,所以只點了神卻不曾認主,只道這樣就不會做人家的傀儡,但卻也因為少了第三步,根本不能匿形,結果被趕來的土地公抓了個正著。
站在小山坡上的土地公此時當真是七竅生煙,自打六十年代之后,信奉神靈的凡人越來越少,各路神仙的待遇自是直線下降,象他這種最底層的毛神,更是沒了著落。不要說香火供奉,便是冥鈔紙錢也少的可憐,最后不得不用開管理站的辦法從縣城那些孤魂野鬼手中壓榨一點錢花。
可這香火供奉卻是實實在在的斷了頓。如今這時代早已不比從前,以前那人間,就算再兇惡的人,口中說著自己不信天不信神,但心里卻是對天地神靈敬畏的要死,隨便托個夢,顯個神,那供奉什么的就不曾斷過。而如今這時代,講究的是唯物主義,就連和尚道士中真正信奉神靈的也沒有幾人,更不要說敬畏,象他這種最底層的神靈自然也就沒了供養。
好不容易碰到任松這么個生魂,用他從北邊那個厲害鬼物手中換來了一對兒童男童女,本想好好享受一頓,卻不料這兩小鬼居然逃了,順著兩個精怪的氣息一路追尋,卻碰上了準備奪路而逃的任松,而兩個小鬼似乎就在任松身上,正準備拿下這小子好好搜檢,那兩個小鬼的氣息卻又沒了。
他本非無智之人,略一盤算,只道自己中了那兩個小鬼的障眼法,故意在任松身上留下氣息,自已卻從別處逃命,也因為任松本是個生魂,并非陰司中的鬼物,所以也不曾往點神主這一層上想。
等用拐杖押走了任松,老頭兒又在縣城內外探察了一陣,卻絲毫不見兩個紙人兒的蹤跡,仔細回想了剛才情形,隱隱察覺出了不對,便又奔向這邊來了。等剛在那山坡上站穩,正好看見任松和兩個紙童一并走了過來。當聽那小男孩的話,知道兩個家伙真認了任松為主,把土地公險些氣了個倒仰。
這些紙扎的生靈一經點神主,原本香火供奉所集的神靈之氣便成了有主之物,受那紙人兒的驅動,再不似以前那般累贅,其他的神靈也就沒有辦法再去搶奪,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對童男女換了來,此時卻成了白用功,當真是怒從心頭起,惡自膽邊生。
暴跳如雷的自那山坡上沖了過來,下面任松見了,心中只是發毛,有心逃走,卻又被那根拐杖兒擋住了去路,一時之間進退維谷,不知如何辦法。那兩個紙童,雖然不曾認主,但卻因為點了神的關系,此時壓根兒離不開那慫貨身外三尺,除非任松下令,他兩個連逃都做不到。
眼見那土地便要過來了,那男童沖著任松詭異一笑,同旁邊的女娃打了個眼色,化兩道光再次鉆進了任松的病號服中,顯然是存心留下任松頂杠,這慫貨此時才知上了大當,這兩紙人分明就是把自己當作了擋箭牌,可惜他一無本事二無靠山,看著那胖老頭指手劃腳的沖了過來,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只須臾間,那土地公便已沖到了近前,一把卡住任松的脖子破口大罵:“我把你個遭了八輩子賊瘟的憨熊,一個生魂,偷老子的紙人做甚?好你個混帳王八蛋,我今兒不給你的顏色看,我就……”他正開口罵的使勁,卻被身后“昂兒,昴兒”兩聲古怪的驢叫打斷。那聲音頗大,將他的叫罵聲盡數淹沒。
憤怒的扭過頭去,卻見身后數十米遠的道路上,停著一輛驢車,連車帶驢通體漆黑,倒讓這土地一驚,他可不是任松,自然識得那驢車本是黃泉道上拉鬼魂的幽冥靈車,卻不知為何停在了這里。心中疑惑,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松了許多,任松原本已被他掐的喘不過氣,此時總算緩過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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