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飛砂走礫(1/2)
角落處的那個黑影輕輕一躍,隱入陰暗,便再無蹤跡。
爐虎忍著痛,猛然回頭看向陰暗的角落,覺得剛才有一絲氣息飄過,又好像是錯覺。自從上次的遇險后,爐虎就一直對身邊的生人十分警戒,連一只小蟲都逃不過他的嗅覺,只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何上次那個暗影刺客能把氣息隱藏得如此微弱。
余元勛順著爐虎的視線看去,問:“有其他人?”
“很微妙的氣息,有可能是上次的暗影刺客。”他咬牙切齒道,上次我已經(jīng)刺穿他的胸膛,怎會還不死?
獵鷹想起了暗影十七的寒光鐵爪,覺得腹部已經(jīng)痊愈的傷口又痛了起來,又想起了爐虎當(dāng)時后背觸目驚心的爪痕,慌張地說:“那如何是好?”
爐虎和余元勛同時說:“走。”
“往哪走?”
余元勛說:“跟著滕子彥前輩的氣味走,很有可能他和殿下在一塊,爐虎兄你能否聞到一個比較臭類似沒洗澡的中年漢子氣味?”
“我盡力試試。”本來嗅到一個從未遇過之人的氣息,對于爐虎來說也是較難的事,但滕子彥的氣味實(shí)在太特別了,爐虎一下子就辨別出那股濃烈的酸臭味,指著北邊說:“那個方向。”
于是三人立即出發(fā),離開羊角關(guān)城,騎上駿馬,往北奔去。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殘骸中,在經(jīng)過望月宮的彈指間,從袖中射出一根黑色羽毛,穿過層層煙塵,飛向那高聳的紫色主殿,然后黑影跟著駕馬的三人飛奔,距離看似偏遠(yuǎn)卻又恰好跟隨。
余元勛和獵鷹緊跟著爐虎,往北邊的馬道駕去。
敏銳的獵鷹看到道路旁不時有紫甲騎兵部隊(duì)跑過,似乎在找尋著什么東西,掃視三人一眼,片刻就繼續(xù)趕大部隊(duì)前行。她問道:“這些士兵該不會都是去找滕子彥的吧?”
余元勛說:“應(yīng)該是的,又或許是去追蹤殿下的。”
獵鷹疑惑地問道:“直路難藏,小道易躲,既然要逃離障月的追蹤,應(yīng)該不會走直道才對,大鼻子,是不是你聞錯了?”
爐虎輕笑說:“我沒聞錯,是這個方向。”
余元勛也感到迷惑,但還是信任爐虎,如果沒有他,根本就到不了這里。
忽然,爐虎毫無預(yù)兆地改變方向,駕馬跑進(jìn)草叢,對后面?zhèn)z人說:“跟上。”
一路追蹤的暗影十七看見三人本入直道外的草叢,只是思考片刻就跟上去。
距離直道越遠(yuǎn),草叢越疏密無致,越變得荒涼,三只駿馬沖出直道數(shù)里地,已經(jīng)是飛沙走礫。
爐虎這時候才說:“那個暗影刺客一直跟在身后。”
獵鷹馬上慌亂了,指責(zé)道:“你怎么不早說?”
爐虎目視前方,頭不轉(zhuǎn)動地說,“我早說又怎樣,更何況會被他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是察覺到與他拉開了一定距離,才敢和你說。”
獵鷹想扭頭看看身后的情況,被爐虎出言阻止:“別看后面!”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爐虎分析道:“自從我們來到羊角城,他似乎有意地暴露出自己的氣息讓人察覺到,而且他放出的氣息越來越大。”
“是為了引起我們注意?”獵鷹問道。
爐虎搖搖頭,說:“不,正好相反,他是為了引起障月和煅司的注意。”
“難道,他要讓障月出手?”余元勛也震驚了。
“是的,他想要借刀殺人。”爐虎點(diǎn)點(diǎn)頭。
余元勛豁然大悟,道:“所以我們現(xiàn)在走的方向既不是前輩走的方向,也不是殿下逃的方向?”
“沒錯,如果我們跟著這方向,就有可能暴露出殿下的位置,這個暗影不是最強(qiáng)的,但卻是我見過的最棘手的,他的追蹤能力實(shí)在太強(qiáng),甚至超過我,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不僅對我們有威脅,而且對殿下的安危也有威脅。”
獵鷹黑溜溜的大眼睛轉(zhuǎn)動了幾圈,道:“殺了他?”
爐虎取笑道:“傻婆娘,你終于回答正確了,我們之所以走向荒漠,就是要趕在障月來之前殺了他。既然他善于隱藏,那就讓他無處可藏!”
三馬越過一個沙丘,前方就是一望無垠的荒漠,只有借著星輝,才看到些許凹凸不平的沙丘,然后就是一馬平川的沙地。
爐虎繼續(xù)縱馬狂奔,說:“傻婆娘,快跟上。”
獵鷹對這稱呼是無比痛恨,做夢也想著把爐虎的鼻子擰下來,但每次想到那大大的鼻子蚑行蟯動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怒氣就馬上消了,于是乎策馬緊隨。
余元勛也知道這個如果殺手不死,死的人就是他們?nèi)齻€,只是遲早的問題,若暗影能請出障月,他們?nèi)私裢砭偷盟馈?
————
在望月宮主殿外,一根烏黑羽毛插在瑰麗的紫色墻壁上。數(shù)米開外的障月輕輕抬手,那烏黑羽毛便聽令般飛往障月手中。
“爹,這是?”站在障月身后的紫發(fā)女子問道。
只是眨眼,黑色羽毛就在障月手中分崩離析,化為縹緲絲線,他望向北邊,道:“這是暗影十七。”
“是暗號嗎?他找到了李驍陽?”
障月說:“也許這是個陰謀,表面上是在求我援助,其實(shí)是要引我離開這個宮殿,然后另有人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