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坐隱黑白(1/2)
夜深人靜,衡山外宗,李驍陽和禹都林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伸出頭窺探周圍情況。
衡山宗西南一角揮起濃濃煙霧,濃霧遮住了皎潔的白月。
宗內(nèi)頓時亂做一團,鑼鼓四起,大喊救火!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火災(zāi),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李驍陽發(fā)的火,他想借這火來吸引宗內(nèi)人的注意。
火光沖天,宗內(nèi)秩序變得紊亂。他倆趁著這機會,用黑布蒙著臉,根據(jù)自己畫的地圖和規(guī)劃好的路線,一路蜿蜒曲折,偷摸進入內(nèi)宗。
躲過一些值班弟子的視野,終于到達中樞殿。
“死定了,死定了要是被抓,別說指望那顆觸手可及的聚靈仙丹,我還怕會直接被師父亂棍打死了。”禹都林望向身后的天空,煙霧逐漸散去,想必火已經(jīng)熄滅,單手抓住緋紅色的頭發(fā),十分擔(dān)憂。
“嘿,給點膽氣行不?我們這是精心策劃過的了,怎會出錯?這么膽小怕事,真想不明白你當(dāng)時怎會有膽氣和那秦浩城較量上的。”
“我這不正是因為打不過那混球,現(xiàn)在才沒了自信的。”
武道比試總有勝負,有人俞負俞勇,有人越負越挫,修道人要平常看待那勝負,勝了不驕傲,輸了要坦然,而禹都林與秦浩城那一戰(zhàn),輸?shù)牟恢皇堑婪ǎ€有堅定不移的道心,被毀的不只是劍,還有純凈的劍心,他握劍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自信,就算他握住上古之劍承影,又能增加幾分自信?所以他連打五階的弟子都沒絕對的信心。
李驍陽不再計較,仔細打量眼前那座靜幽幽的中樞殿,鎏金銅瓦,檐牙高啄,裝飾挺豪氣的,絲毫不差于家里那座金碧輝煌的觀心塔。殿外沒有一個人看守,看似戒備一點都不森嚴,其實里面就有四大宗師境高手看守。
李驍陽悄悄說:“待會等到三更夜,按照計劃,你大力推開門,引誘里面的高手出來,然后馬上跑,拖延他們,我就負責(zé)進去作案。”
禹都林沒有抱怨,雖然做誘餌很危險,但他知道那看似榮華的殿內(nèi),一定也是危機四伏,而且對于沒有靈力的李驍陽來說,潛藏的事交給他最合適不過。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鑼鼓已響起。
李驍陽對禹都林點了點頭,后者拿出一條黑布,把惹眼的紅發(fā)也包住,然后站起身,深深吸一口氣,往那暗藏殺機的殿堂走去。
禹都林離中樞殿正門其實不過五十步,但就是這區(qū)區(qū)五十步,他感覺每向前一步就要承受一倍的壓力了,腿腳越來越沉重,他心里震驚了,這是靈壓!
他感覺費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殿門前,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不再猶豫,猛地向厚重的檀木門一推。
木門敞開,頃刻,從殿內(nèi)傳出一陣森然的殺氣。禹都林毫不猶豫,立刻轉(zhuǎn)身跑,如兩腳生風(fēng),迅速跑出庭院。
嗖,嗖,嗖。
李驍陽沒看清楚數(shù)量,似乎是從中樞殿內(nèi)閃出三四個人影,掠過屋檐,以飛快的速度去追禹都林。
他看到殿內(nèi)再沒有動靜,就動身爬去,幾乎是匍匐前進,那動作像趴地王八,搞笑極了,但他完全感覺不到剛才的禹都林前進五十步的沉重壓力。
他伸頭往殿內(nèi)看,似乎里面沒其他人了,應(yīng)該都追禹都林去了。他偷摸溜進去,最先找到隱蔽的角落藏起來,再仔細觀察殿內(nèi),燈火通明,玲瓏別致,古色古香,既然走到這里,就已經(jīng)做好最壞打算,如果殿內(nèi)有埋伏,那就大不了曬出自己的底牌:南衡世子殿下的身份。這里十分接近南衡,想必衡山宗的老頭掌教們應(yīng)該不敢對我什么吧,不然就算它是北冥第一宗派天音宗,李裕的二十萬黑甲步兵也會把它鏟平。
他繼續(xù)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索,發(fā)現(xiàn)居然有幾扇門,分開幾個室間,每個房間又互相貫通,縱橫交錯,這種結(jié)構(gòu)他還是第一次見,帥啊,有創(chuàng)意。
他在前幾個房間里翻來翻去都找不到與武試有關(guān)的資料,于是走向最后一個房間,這房間位于中樞殿的中心,圍墻是圓的,不同于其他房間用木建成。這間房是用磚砌的,雪白·粉墻,敲一敲聽聲音聽到墻的厚度很大,李驍陽懷疑墻里面可能還有注入鋼水,堅不可摧,他圍著一圈走,找到了入室的們,果然連門也是用鐵造的,寫著“衡山中樞”四個大字。看來里面不簡單吶,但出乎意料的,這門沒鎖上,他用力一推,鏘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推開,里面似乎還是沒人。
房間當(dāng)中有一春夏秋冬圖案的四季大屏風(fēng),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疊著許多紙張書籍,被幾方寶硯壓著,筆掛上吊著的筆如樹林一般茂密,圓柱墻面掛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書畫,有筆走龍蛇,有蠶頭燕尾,有家雞野雉,有飛龍舞鳳,李驍陽張大嘴巴,霸氣!李裕的書房也沒那么多名作。
他向那石案走去,翻找桌上的文件。
“找到了!”李驍陽興奮起來,他終于找到規(guī)劃武試的文檔,于是隨意拿起桌上的硯臺,開始磨墨,似乎一點都不難嘛!
在他歡快地磨墨的時候,他身后的屏風(fēng)忽然傳來老人滄桑的聲音:“夜已深沉,公子為何不睡?”
李驍陽拿著硯臺的手頓時停下,后背都出冷汗。
剛才太過心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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