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忽來白衣軒轅氏 上(1/3)
銀鈴曲調喚我醒,鸞發(fā)倚腰女娉婷。醒來仍知千萬事,桃花木語共聆聽。七八個女性圍在一間彌漫著花香的閨房內(nèi),神情嚴肅,緊張不安。
“是個男孩!”一個大嬸把剛出生的嬰兒抱起,激動地說。
聽到這話,房間內(nèi)的嚴肅氣息頓時煙消云散,六個妙齡女仆不再莊嚴,變得歡騰雀躍。
“夫人你看,好肥胖的小寶貝。”
“俏臉尖尖,白若羊脂,真像夫人呢。”
“夫人,殿下該叫做什么名字?”
周圍的歡笑和喧鬧吵醒了李坤,他緩緩掙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別人抱了起來。
他向來很討厭別人打擾他休息,如果此刻可以說話,一定會破口大罵:“不要吵我睡覺!”
心想又有點不對,我到底死了還是活著啊?
大嬸繼續(xù)抱著他,欣喜地說:“夫人,殿下真乖巧。”
幾個清秀仆人全部笑了起來。“好可愛啊,不哭不鬧的。”
李驍陽瞪著大嬸,心里罵道,大嬸,快放開我!
大嬸把內(nèi)心正在掙扎的李坤細心地擦拭干凈,才抱到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
見到周圍都是妖嬈女子,他的臉頓時熱了,又見面前女人的臉色蒼白,一臉病態(tài),但并沒有掩蓋她美麗的容貌。一挽柳秀發(fā),一彎籠煙眉,一雙含情目,一點櫻桃嘴,一笑傾一城。
兩滴眼淚從嬌美的臉上滑落,她在李坤臉上深深一吻,顫聲道:“驍陽,我的寶貝”
李坤看著那美麗的女子,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這沉魚落雁的女人是他的生母,而他,重生了。
房間內(nèi)的眾女子都喜笑顏開,聲音清澈,似水如歌。
終于釋懷的他笑了笑,心想,我這輩子,應該能活得自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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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轉眼,就是一年半。
這日,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忽入腦海,把熟睡中的李驍陽喚醒,那種感覺讓他感到非常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
“好討厭這種渾身沒力的感覺,唉,又想睡覺了。”
他嘗試著用嬰兒腔哭喊著:“娘,娘,娘”但出乎意料的娘親居然沒來。
“可能有事發(fā)生了,我該下去看看!”他使出吃奶的勁,爬下紫杉木制的嬰兒搖床,穿上了白虎皮編制的軟鞋,但沒走幾步,就覺得勞累不堪,他不久前才勉強適應行走。
他的宅房比一般的殿堂還大,基本都是用檀香木建成,雕梁繡柱,無時無刻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
聞說他剛來到這世界的那晚,天地異象驟起,寰宇中有一顆星體發(fā)出特別亮的光芒,璀璨星光把黑夜照得像白晝一樣明亮,引來大陸各地無數(shù)宗師夜觀星象;民眾驚悚地跪拜著神明,認為這是一種兇兆,趕忙燒香拜神,祈求神明護佑。
在這個世界里,李坤被賦予了李驍陽的名字。這個名字可不簡單,這名字代表著他是南衡最大的紈绔,沒有之一。
他的父親叫李裕,是衛(wèi)國護國大將,力掌二十萬鐵甲雄兵,廟堂上權力極盛,在百姓眼中德高望重,更有家族千年世代積累的宏厚家業(yè),富可敵國。
他母親是舊東吳的亡國公主如曦。當時鼎盛一時的東吳欲與南國夾擊衛(wèi)國,打得昏天黑地,但沒夠一年,就被年輕力勝的李裕大破彥門關,親手斬下東吳王的頭顱。
可說李坤上輩子受的苦債,這輩子換來個榮華富貴。
如今世界算是維持和平,各國戰(zhàn)爭緩和許多,其中李坤所在的衛(wèi)國更是有二十年沒有發(fā)生大型戰(zhàn)事。
但和平只是一時的。而在這個世界里,李驍陽十八年不曾做夢,不再夢見那一襲淺藍。
他拖著小腳,跨過門檻,便看見了庭院里天天都能見到的珍貴觀賞樹,珙桐。高高的珙桐站在了庭院最中間,淡白和淡綠的葉片,縱橫交錯,又有規(guī)律地分布,是他這兩輩子見過的最美的樹,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溫順的小女生,純潔的,圣潔的。還能每天在娘親柔軟舒適的懷里看著李裕為這棵百年樹修剪枝葉。
李驍陽邊爬邊走,走出庭院,雖然早記憶住李家府上各個建筑的位置,但李家之大,平常人漫步走,要走上半天才能繞李家半圈。
當李驍陽在路過管家的房間時,聽到了細微的對話聲從房間傳出。
“嘎嘎嘎,你就從了陳仲將軍吧,如今他深受陛下的信任和重用,將來必定炙手可熱,而且李裕已經(jīng)深受流言蜚語,侯爵地位定會被陳仲將軍取代,連性命也怕是難保。你如今別無選擇,只有從了將軍,才能保住微薄小命啊,嘎嘎嘎。”
李驍陽聽出那是管家淫邪的說話聲。然后又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嬌柔里帶著慌張:“那我兒子呢,我要我兒子安全。”
年過中年的大管家不耐煩道:“你還不明白?涉嫌謀逆,李氏一家必死無疑,只有依靠將軍,你才能保住這條賤命”
“不!我不相信。夫君已經(jīng)趕往朝廷澄清事實的路上,他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根本沒有要逆國的想法。”娘親憤懣說道。
管家稍發(fā)怒,罵道:“愚蠢的賤貨!不是你說不逆就不逆的,可能那傻瓜光頭半路便被截殺,已經(jīng)走在黃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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