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落他心上(3/6)
是傅承昀,今日她能拉開那扇門,走出來嗎?</br> 林愉想著,渾身無力,但又清楚而肯定的知道,她不能。</br> 因為知道,所以惶恐。</br> 傅承昀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沉悶許久的天空飄著細雨,他一個人手持玉笏,玉面清顏跨步進來,有些心煩。</br> 北院正房沒有點燈,他有些驚訝,等凍的發抖的鈴鐺一下子跪到面前的時候,傅承昀竟有些慌,眸色暗沉。</br> 林愉,出事了?</br> 隔著門,他看著腳下的丫鬟,隱約之間好似聽見里頭林愉小聲啜泣。</br> 斷斷續續,偏聲聲入耳…</br> …</br> 傅承昀冷著臉,他站了很久,久到握著的玉笏沒有絲毫溫度,終于開門進去。</br> 他開門很輕,小心翼翼的就怕嚇到什么似的,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份心思。</br> 外頭下著雨,里面沒有點燈,有些暗,不過這些于傅承昀沒有影響,他是生來活在黑暗,習慣的很。</br> 林愉的哭聲吸引著他,他循著走進去,就見一方垂下的床幃,林愉靠著墻躲在角落里,她蹲坐著,雙手環著膝蓋,偷偷咬著牙哭。</br> 淚水流了滿臉,哭的近乎無聲。</br> 傅承昀看著,心有些疼。</br> 林愉被箍在痛苦中,這種痛苦來的莫名,勾出從小到大所有的心酸。若一開始有人抱著她,說聲沒事兒,林愉可能很快就出來了,可沒有人…</br> 沒有人哄她抱她,她越想越覺得沒用,本就是十幾歲剛經事的姑娘,嬌氣要人疼的年紀,淚就不受控制的下來。</br> 偏林愉懂事,她不愿麻煩親近之外的別人,就一個人躲起來,舔著傷口。</br> 不知哪里來的冷風吹進林愉的眼中,她撲閃著眼睛,伸手就要抹一抹,忽然就看見一道身影。</br> 那身影修長,帶著淡淡鐵銹的腥味,冷冽的戾氣圍繞著看不清的面容,他站在床邊,直白的視線凝視著她的嬌影。</br> 林愉呼吸一滯,淚眼婆娑的朝他伸手。</br> 就在要夠到的時候,他忽然坐下,張開雙臂不重也不容拒絕的抱住她。熟悉的懷抱,有力的臂膀,還有身上永遠冷氣逼人的溫度…</br> 是了,是傅承昀。</br> 終于趕在她無力支撐黑暗的時候,他回來了。</br> 林愉窩在他懷里,濕噠噠的手揪著他同樣濕冷的衣襟,方才忍住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她哭著,說不出說不出一句話。</br> 傅承昀就伸手,輕輕拍著她顫栗的背,他說:“別哭,我回來了。”</br> 林愉哭聲一頓,轉而深深的埋進他的懷里,很快她的眼淚流進半濕的衣裳,灼人的溫度和一路回來落下的冰寒,竟是兩種極端。</br> “相爺,我好想你啊!”</br> 說完緊接著,林愉大哭起來,她揪著他,好像倦鳥歸林,茫然之后得到歸途,在他身邊不顧一切,大哭起來。</br> 林愉并不幸福,別人被父母疼著愛著,她只有病弱的林惜。她不敢哭,哪怕她本身愛哭。</br> 林愉很珍惜,因為有的少,給予畢生溫柔。她心悅傅承昀,別人卻輕易負他。</br> 林愉很膽小,偏生無意招惹寧王,權勢的威壓幾乎讓她喘不過氣。這樣的事情,世俗之下,身為女子,她不敢說。</br> 她有許多疼,許多苦,許多的委屈…</br> 害怕自己,更多的是心疼、舍不得他。</br> 等到林愉著說出口的時候,也只是輕輕的一句,“我好想你。”</br> 狀似呢喃,“你不在,我好害怕。”</br> 害怕屈辱的生,更害怕沒有告別的死。</br> “不怕。”傅承昀說:“我在。”</br> 我在——</br> 傅承昀很少說什么情話,可就是這樣一個“我在”就給予林愉許多心安。</br> 是了,他在,沒有如果。她嫁了他,他是傅承昀。</br> 傅承昀在,她又怕什么。</br> 林愉聞言,心生無限力量,慢慢的林愉平靜下來。</br> 她的這些尚有傅承昀撐著,可他的那些呢?</br> 傅承昀不容易,生的不容易,長的不容易。別人說他陰冷殘忍,但林愉所見的進步。</br> 渡山一役,五年安穩的升平。</br> 利刃之下,貪污奸惡的畏懼。</br> 傅承昀拖劍的路上,與四海安樂同行。哪怕身處黑暗,也當與名賢殊途同歸。</br> 可這些,他該不愿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