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哭了(1/3)
一場春雨之后月明星稀,燭影在微微漾起的圍簾上搖蕩,外面依稀響著子夜的更聲。</br> 暗夜寂寂,傅承昀枕著手凝視著林愉,只見她別扭的縮在墻壁處,隔著的距離有一臂長。</br> 林愉,真的很聽他話,叫她不招惹就不招惹,但意料中的輕松并沒有如期而至,他反倒更加郁悶。</br> 這樣想著,傅承昀睡了,這一覺并不安穩。</br> 他夢見廣闊無邊的黃沙中,殘陽如血。最后一抹陽光散去,伴隨著噴薄而出的晚霞,如同開在白雪中的紅梅,絢爛了整個冬季。</br> 他紅衣怒馬,飛馳而去,穿過滿地血刃和到處橫斜的尸身,卻無論如何追趕不上城墻上立著的人群。</br> 他們意氣風發,帶著不懼生死的決絕,簇擁著白衣墨發的人,那人懸立鼓上,朝他喊——</br> “傅承昀,火燒渡山。”</br> “本王命你放火…”</br> “燒山——”</br> 隨著一聲放火燒山,無數的哀嚎聲響起,有人恐懼奔散,有人掙出牢籠,有人拼命跑,有人肆意追。</br> 最終逃跑的被束縛,追趕的死抱仇敵,他們一躍而下,墜入萬丈深淵。</br> 他親眼看著,烈火和鮮血染紅了群山,他來了,他們死了。</br> 有人說:“傅承昀,你為什么不早放火?”</br> 也有人說:“傅承昀,你為什么活著?”</br> 隱約之中好似有一雙手,輕輕覆上他的雙眼,蓋住荒寂燎原,擁他入懷。</br> “別怕,沒事了。都過去了,阿愉陪著你。”</br> 別怕!?</br> 從未有人告訴他別怕,都是別人怕他。</br> 傅承昀多想睜開眼嘲笑一下,卻慢慢迷失在她輕柔的揉捏中。</br> 天微微亮時,熟悉的哨聲響起,傅承昀倏的睜開眼,發覺竟是天亮了。</br> 他該上朝了。而林愉,她維持著昨夜的姿勢,一動不動。</br> 傅承昀不是個顧及人的,穿衣洗漱一番折騰,硬生生把林愉從睡夢中喚醒,她是閉眼不久被吵醒的,腦袋有些脹脹的疼。</br> “醒了?”</br> 傅承昀背對著,將一件新的官袍套在身上,回頭看她。就見林愉圍坐在大紅喜被中間,滿頭青絲無規律的垂在凌亂的里衣領口,繞過胸前峰巒鉆進被褥,沒什么精神氣的望著他。</br> 傅承昀拿著腰封,朝她伸手,“過來。”</br> 林愉迷茫片刻,眨著霧蒙蒙的眼睛踩在地上,晃到他身邊,“給我束腰。”</br> “好。”林愉接過腰封,環抱著他把腰封繞過,腦袋埋在他胸口,彎腰的時候隱露春光,香甜中帶著牛乳味。</br> 傅承昀移開視線,轉而一愣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姑娘,也就不動聲色的轉回來。一邊捏著她后頸防止她抬頭,一邊毫無顧忌的打量,晨起的眼神愈發晦暗莫測。</br> 他覺得,有些事情待他傷好,還是提上日程吧!她這樣每天在眼前晃,折磨的不知道是誰,他想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br> 被人捏著脖子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因為是傅承昀,她就沒動,“相爺,你今日幾時歸?”</br> 傅承昀心不在此,分神悠悠道:“看心情嘍!”</br> 說完用手托著她的腰,漫不經心的望著她,“你盼我早歸嗎?”</br> 林愉手里攥著他腰封,不知怎的有些想躲。</br> “恩,我盼的。”她怎么會不盼。</br> 曦光之中,他狀似含情脈脈的抱著嬌小的姑娘,盡的綿軟,那笑意就從嘴角溢出,“你卻是第一個盼我早歸的人。”</br> 別人或是盼他生,或是盼他死,從來沒有一個心懷期待的盼他早歸,享粥溫眠香。</br> 他打量著這個晨起未施粉黛的姑娘,一種驀然的情愫生出,“也無不可,叫聲夫君來聽!”</br> 他含笑看著林愉,林愉訝然的模樣倒影在他無波無瀾的眸子里面,被調侃的驚慌,嬌羞之外的欲言又止,在這張青蔥的臉上變幻莫測。</br> 最終她在他緊追不放的逼迫之下猛的使勁,勒緊腰封,精準的扣上落荒而逃,人轉眼兔子一樣消失了。</br> 傅承昀不語,他腰上有些疼,盯著她久未回神。</br> 半晌,林愉梳洗好站在門外,偷偷打量他。傅承昀已經坐下,正目不轉睛的喝湯。</br> 他知道她在外面,就是不看她。</br> 生氣了嗎?</br> 林愉捏著袖角走進去,站在他邊上也不知道說什么,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傅承昀又換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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