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未必是好人(1/2)
當(dāng)夜,周忠天要吹燈安寢,不想那燈火火星一濺,濺到了自己胡子上,胡子登時就著了,然后燃著了頭發(fā)、被子,
他老婆一見,嚇得裸身就跳下床來,圍了一塊布,打開門大叫:“快來人啊,著火了,著火了!”
聽到她的喊聲,周啟愚率先沖出房來,此時火勢已大,根本沖不進(jìn)去,他把母親推到自己房里更衣,然后大聲呼喊。
不多時,周圍鄰居紛紛起了床,拿著水盆、水桶趕來救火。
王興早有準(zhǔn)備,聽到喊聲,連忙拿了水盆,跑了過來,見火勢有蔓延之勢,王興說道:“老薛,差不多就行了。”
“是。”薛義答應(yīng)一聲,王興就見那火勢登時緩了,在眾人齊心協(xié)力下,大火終于被撲滅了。
王興跟隨眾人踩著瓦礫來到周忠天的臥室,卻見他已經(jīng)成了一堆枯骨,周啟愚一見,立即跪地大哭:“爹呀,您就這樣走了,讓我可怎么活呀?!”
聽到他的哭聲,他母親和他媳婦朱氏以及家里下人,也都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王興看了朱氏一眼,就見那女人雖披頭散發(fā),蓬頭垢面,卻是難掩俏麗姿色,此時哭得也是花容慘淡。心說,周兄,你父親死了,你的頭巾就不綠了,你該慶幸才是。又想,這騷貨不知是哭公爹,還是哭情郎?
……
王興作為周啟愚的同窗加鄉(xiāng)鄰,自是跑前跑后,不停地安慰他。
“周兄,請節(jié)哀。莫要哭壞了身子。你這樣,令堂心里更是難受。”周啟愚聽了王興的勸,哽咽著止住悲聲,來勸慰他的母親。
王東福作為十甲長之首,里長家出了事,他便是里里主事之人。此時見周啟愚已經(jīng)平靜下來,連忙過來說道:“啟愚,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燒壞的正房清理出來,搭個簡易靈棚,否則明日一早被人看到這種景象,不大好看。”
周啟愚看了一眼被燒壞的東屋,說道:“東福叔,我心亂如麻,一切就麻煩您作主。謝謝了!”,說完,他沖王東福和眾鄉(xiāng)鄰磕了一個頭。
王東福虛扶了他一把,就開始安排人手,收斂尸首的收斂尸首,清理瓦礫的清理瓦礫,安排得倒是頭頭是道,有條不紊。
“娘,該拿出錢來去買棺木,還有一應(yīng)喪儀。”周啟愚對他母親說道。
一提到錢,他母親打了個激靈,說道:“快,先不要清理東屋了,看看銀窖里還有多少銀子?”
王東福讓眾鄉(xiāng)鄰?fù)顺鰱|屋,周啟愚從母親手中接過鑰匙,拿了一個火把,在炕上找到入口,下到窖里,不一會神色惶急地上來,說道:“娘,一錠銀子都沒有,窖是空的。”
“啊?不可能,我去看看。”周啟愚扶著他母親下到地窖,不一會兒就聽她哭罵聲傳來:“這個挨千刀的,活該被燒死!那么多銀子不知道填了哪個B窟窿了!嗚,嗚……。”
王興默默地出門回家,跟母親說了周家的事,想要一錠銀子,幫周啟愚度過暫時的難關(guān)。郭氏也覺周家可憐,二話不說就給了王興十兩銀子。
待回到周家,把銀子交到周啟愚手上,說道:“周兄,這是十兩銀子,先拿著,辦喪事要緊!”
“賢弟,患難見真情,啥也不說了,愚兄心里記下了。”周啟愚非常感動,對王興深施一禮。
“咱們既是同窗好友,又是和睦鄉(xiāng)鄰,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不要客套了,辦事要緊。”王興扶住周啟愚說道。
“王家公子,你真是大好人啊。”朱氏此時插話贊了王興一句,周啟愚和他母親都連連點頭。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王興連連遜謝。心里卻說:“好人?未必,未必啊。”
……
周忠天死了,王興算是去了一塊心病,不但得了柳玉娘一個強(qiáng)助,還得了一千多兩銀子的不義之財,當(dāng)然還有一些珠寶手飾,而且大伯王東福順理成章地當(dāng)上了里長,這也算是意外之得吧。
柳玉娘的廚藝真是沒說的,尋常菜蔬到她手里,都能整治出不同尋常的味道來,很快就得到了王家人的一致贊揚。自從她到了王家,郭氏再也沒進(jìn)過廚房。
不僅如此,她還把冰水秘制之法傳授給了王興,當(dāng)王興把李青端進(jìn)房里的一盆水制成冰端出來時,王家人更是感到非常驚喜。
李青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不停地問柳玉娘如何得到的秘法,被逼無奈,她編了一套說辭,說那天她跳河后,見到了東海龍王,龍王說她會被恩人所救,就傳了此法讓她報恩。
不成想,如此荒誕不經(jīng)的說辭,卻讓王東祿、郭氏和李青深信不疑,他們覺得,如無鬼神相助,凡人誰能有此神通?王東祿更是嚴(yán)令家人,誰也不許把此事說出去。
這下卻正和王興心意。
……
柳玉娘不僅人長得好,菜做得好,而且還勤快,不多言不多語,很得一家子喜歡。
只是無旁人在時,她獨對王興才會露出自己本來面目,時不時地飛個媚眼,或者來個飛吻,讓王興直起雞皮疙瘩,心里直罵:“死變態(tài)!人妖!”
又過了幾日,已經(jīng)吃到甜頭的郭氏,主動找王興商量:“興兒,玉娘作菜的本事這么好,放在家里怪可惜的。我看,不如再開個酒樓吧,讓她主廚,讓你家哥當(dāng)掌柜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