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吃飯又會餓，餓了也會打人。
    宮人沒有辦法，只好耐心哄著。
    四皇子躲在床里面，不肯下來吃飯。宮人說的他煩了，他拿起手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砸翻了宮人手里的碗，湯汁灑落一地。
    齊貴妃陪著葉清清一起來的。見狀微微蹙眉，葉清清以為她會發火呢。
    齊貴妃只是讓人把地打掃干凈，又吩咐道：“四皇子喉嚨不舒服，去弄一碗羊奶來，再熬些粥。”
    她自己走到床邊，輕聲細語的溫柔哄著四皇子。
    四皇子看到齊貴妃第一眼，眼睛就直了。
    齊貴妃容色傾城，后宮一眾美人中，她仍是最出色的。
    四皇子年紀小，人又傻了，倒沒什么淫邪之心，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年紀大小。
    他如今心智如幼童，反而表現得更加直觀。
    齊貴妃輕聲細語，又長的美，像是仙女下凡。四皇子對她的感官可比賢妃好太多了。很容易就生起了親近之心。
    齊貴妃極有耐心，四皇子哭鬧發脾氣，她也不惱。
    宮人端了處理過的羊乳過來，四皇子也肯讓齊貴妃喂了。
    香香甜甜的羊乳入腹，吞咽時喉嚨也不會疼，還很好喝。
    四皇子很是喜歡，一碗羊乳全喝光了。齊貴妃又給他喂了半碗雞絲粥。
    肚子飽了，心情好了，四皇子直接把齊貴妃當成了娘，對她無比的依戀和信賴。
    齊貴妃哄著，葉清清順利給四皇子把了脈。
    與李院正的判斷一樣。
    四皇子的身體康健，已無大礙。但智力受損，無法挽回了。
    齊貴妃手里拿著梳子，一下一下輕柔的替四皇子梳著頭發，四皇子一臉乖巧的坐著。
    “他一輩子都會這樣嗎？永遠都治不好了？”齊貴妃問。
    葉清清點頭，“損傷是不可逆的，無法醫治。”
    齊貴妃眸色暗了暗。
    四皇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一臉的仰慕之情。
    齊貴妃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口中繼續問，“會不會有一天，他突然就開竅，又恢復正常？”
    葉清清本想說不會。可一想到她自己，沒準哪天四皇子重生了，或者有別人穿越到四皇子身上呢？
    葉清清默默咽回了口中的話，嚴謹道：“正常來說，是不會的。除非神仙顯靈。”
    齊貴妃有些詫異的瞧了一眼葉清清，她默了默，“神仙，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嗎？”
    葉清清笑了笑，“誰說的準呢。”
    兩人說著話，皇上領著沈從安過來。
    齊貴妃已經替四皇子梳好了頭，又幫他理了理之前弄亂的衣服。
    皇上一進門，便瞧見四皇子無比聽話，任由齊貴妃擺弄，齊貴妃與他說話，他也能嗯嗯啊啊的應兩聲，時不時還會咧嘴對著齊貴妃傻笑。
    齊貴妃會溫柔的回他一個笑容。
    皇上緊繃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細細打量了四皇子，四皇子面色紅潤，不哭不鬧，顯然被照顧的很好。
    “你對他，倒是耐心。”皇上輕嘆口氣。
    齊貴妃微微一笑，手上動作輕柔，“不過是個孩子。”
    “是啊。”皇上眼中，是無限的惆悵。
    才說兩句話，有賢妃殿里的宮人求見。
    皇上沉著臉，“宣。”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進來，頭也不敢抬，跪下道：“皇上，賢妃娘娘想見四皇子。娘娘說……說……”
    “說什么？”皇上平靜問。
    賢妃說了很多，大部分是控訴皇上狠心，小宮女不敢說，只說重點，“娘娘說，若是見不到四皇子，她便吊死在宮中。”
    皇上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冷聲道：“那就讓她去死！”
    小宮女嚇得匍匐在地。
    李德忠道：“還不快退下。”
    皇上胸膛起伏不定，被氣的不輕。齊貴妃忙替他拍背順氣，“皇上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皇上長出一口氣，握住了齊貴妃的手，“朕瞧顯兒也喜歡你，你多費些心，他暫時就留在長樂宮，交由你照看了。”
    齊貴妃柔聲道：“皇上放心，臣妾會照看好四皇子的。”
    皇上臉色欣慰。
    如今，也只有齊貴妃這里，能讓他感受到一絲溫暖和慰藉。
    齊貴妃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左右搖晃有些不耐煩的四皇子。
    四皇子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對她咧嘴一笑。
    齊貴妃神情溫柔，眼底卻很平靜。
    一個小傻子，如果對他好些，能夠贏得皇上的心，她不介意耐心哄一哄。
    再者，齊貴妃也期待，若讓賢妃知道，四皇子把她認作娘親，賢妃估計會活活氣瘋吧。
    從四皇子處出來，葉清清順路看望了南陽郡主。
    南陽郡主已經知道了宸王的現狀。
    這事是瞞不住的，南陽郡主早晚會知道。
    齊貴妃前兩日便尋了機會，在葉清清在場的情況下，一五一十的和南陽郡主說了。
    當然還是隱去了一些細節。
    南陽郡主自是傷心不已，但從宸王找回來，卻不讓她見，她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