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妃被噎的沒話說，芙蕖端起茶水進了里間。
    葉清清又看了眼紫苑，沒有錯過她眼底極力隱藏的慌張。
    屋內，李院正拿出銀針，在茶水里試了又試，沒試出什么問題來。
    葉清清也想辦法，把能檢查的方法，都用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李院正挫敗的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我們猜錯了？”
    “還是說，世界上真有無形無跡，一絲痕跡都檢查不出來的毒藥？”
    李院正巴巴的看著葉清清。
    葉清清卻是靈光一閃，抓住了什么重點，卻又一閃而逝，錯之交臂。
    葉清清不由伸手敲了敲腦袋，怎么關鍵時刻反而掉鏈子了。
    幾人還當她是自責，沈從安抓住她的手，柔聲道：“不急，慢慢查，總能查出問題的。”
    芙蕖也安慰她，“老王妃病了不止一次，奴婢再好好回想下，從前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把沉香院從里到外檢查一遍。”
    “茶水里都查不出，別處怕是更查不到。”葉清清沒抱什么希望，下毒之人極為謹慎，且那毒藥奇特，老王妃喝過的茶水都沒問題，別的地方很難再查出問題了。
    “不過全部檢查一遍也好。”葉清清又道：“看看能不能嚇得下毒之人自亂陣腳，即便不行，也能給她們敲個警鐘，讓她們再不敢輕易向祖母動手。”
    老王妃年紀大了，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騰。
    芙蕖點頭，她也有這個意思。
    “以后祖母一應衣食起居，還是芙蕖姑娘親自照看吧，盡量別假她人之手。特別紫苑姑娘，芙蕖姑娘還是多留意些的好。”
    葉清清和紫苑有過小小過節，此刻她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芙蕖再次點頭，眸中有失望有憤怒，紫苑是除她外，在沉香院伺候最久的人了，平時細心周到，看著對老王妃中心不二。要是她都不能信任，芙蕖是誰都不敢相信了。
    可目前為止，紫苑的嫌疑是最大的。
    老王妃又睡了半個多時辰，才悠悠轉醒。葉清清幾人并未離開，一直守候在她床邊。
    等她醒了，葉清清和李院正再次給她施針問藥，脈象徹底平穩下來，兩人才松了口氣。
    老王妃看到二人平安歸來，異常高興，心里提著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葉清清和沈從安一路躲避追殺，奔波勞累，進宮后和太后斗智斗勇，又聽聞老王妃出事，忙忙趕過來，一刻沒有停歇。
    此時皆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滄桑疲色，老王妃見了，心疼的緊，又催二人前去休息。
    葉清清著實是有些熬不住了，加上老王妃脫離危險，已無大礙，也需要靜養，便和沈從安幾人退出。
    屋外，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可因著葉清清那平地一聲雷驚雷，說老王妃是在自家王府中了毒，所以到現在，誰也沒敢走，也不敢催，就等著葉清清出來，給個明確答復。
    “老王妃如何了？”這次先開口的是二老爺，他正在事業上升期，老王妃若出事，就要丁憂三年。王府再一分家，等他起復后，什么境地還難說。
    二老爺是最不希望老王妃出事的。在這一點上，其實三老爺、四老爺和他差不多，只是仕途沒他好，就沒他那么急切。
    葉清清四顧一圈，每人臉上的表情不盡相同，沒有一個是發自內心的擔憂，只有四房，神情中還有兩分真心。
    葉清清心里冷笑，老王妃身為嫡母，對他們不說多好，卻決算不上壞。比蕭王妃對待庶女們，可還太多了。當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姑母呢？”葉清清不答反問，“祖母病重，這么大的事情，沒有派人去通知姑母嗎？”
    她不提，還真沒人想起來。
    眾人看向蕭王妃，這事該蕭王妃負責。蕭王妃很淡定，“老王妃經常生病，我以為這次和從前一樣，只是小病。又忙忘了，就沒派人。”
    “哦。”葉清清轉頭吩咐荔枝，“派人去一趟寧王府，請姑母過來。”
    “老王妃到底怎么樣了？”蕭王妃不耐煩，要往里間走，“如果沒事，就別讓人去寧王府，給人添麻煩。”
    寧王妃可不是好打發的人。
    葉清清攔住她，“祖母剛睡下，王妃別進去打擾她老人家休息了。”
    “至于姑母。祖母被人下毒，姑母作為女兒，怎么都該回來一趟的。”
    “老王妃脫離危險了？”二老爺迫不及待問。
    “嗯。”葉清清淡淡點了下頭。
    二老爺松了口氣，眼神一閃，“你口口聲聲說，老王妃是被人下毒的。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還是先不要鬧大，傳出去也不好聽。”
    “好不好聽，能有祖母安全重要？”沈從安冷冷道。
    二老爺皺了皺眉頭，“你也是為官之人，知道名聲對一個官員多重要。家里鬧出這種事情，總是不大好的。”
    “沒什么不好的。”沈從安堵住了二老爺接下來所有的話。
    屋內寂靜片刻，芙蕖服侍老王妃睡下，關上門出來。對著一屋子的主子深深行了一禮，目光變得凌厲起來，雷厲風行的封鎖住了沉香院，里里外外開始檢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