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四十八章(1/2)
盡管方聘婷的內(nèi)心是拒絕的,可她還是在紀(jì)弘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陳家的大門。她必須要緊緊抓住紀(jì)弘才行,她的身后已經(jīng)是萬丈懸崖,除了向前不可再退。
正妻與妾,不就差個名聲嗎?她才不是那些目光短淺之人,非要占個正妻的名分,嫁給那平庸之家,一輩子也都只是個有錢人家的夫人罷了。
她要的,是無盡風(fēng)光與權(quán)勢,是那俯視眾人的感覺。
俗話說,相府的丫頭還七品官,她也不是沒見過那達官貴人家的小妾,是怎樣的風(fēng)光與高高在上?她的母親,是正妻又如何?那時,不也是對著那個小妾,笑臉相迎前倨后恭嗎?
紀(jì)弘已是今非昔比,只要再進一步,日后她再回這永平鎮(zhèn)上,就是那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那陳寶珠是妻又如何?她是妾又怎樣?古往今來,又有幾個做妻子的,有小妾得男人心的?
以她的才學(xué)與智慧,區(qū)區(qū)一個陳寶珠,又如何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里,方聘婷的腦中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是啊,與其攪黃了這門親事,讓紀(jì)弘取回一個有身份地位人家的女人回來當(dāng)妻子,還不如這陳寶珠占著紀(jì)弘正妻的位置呢。畢竟,這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不是她陳寶珠可以勝過的。
在跨進陳家門檻之前,方聘婷轉(zhuǎn)回頭,深深的看了紀(jì)弘一眼,直至紀(jì)弘臉上的焦慮換成了愧疚,她才滿意的進了陳家的大門。
彼時正值深秋,陳家父子一直在為了收購糧食在鄉(xiāng)下奔走,于氏也帶了馮氏去了自家的兩個莊子點對收成,陳家除了一直臥床的史氏外,也就只剩下寶珠這一個主人。
雖然不知道方聘婷在這個時候來找她,是為了什么,但依著她對方聘婷有限的了解,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前就不曾懼怕過她,如今在自家的地盤上,更沒有避之不見的道理。
將人請了進來,坐定,上茶,整個過程中,寶珠與方聘婷都不曾開口。寶珠向來不習(xí)慣于掌控主動所以一直靜等著方聘婷說明來意,再去想該如何應(yīng)對;而方聘婷,則是因為內(nèi)心糾結(jié)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才會在這樣一場注定被動的談判里,成為一個掌控者。
方聘婷心思輾轉(zhuǎn),斟酌又斟酌,總算是打好了腹稿。可就在與坐在上首始終淡定自若的寶珠視線相撞時,卻不明的有一絲驚惶,她似乎看到了日后,在他們?nèi)齻€人的相處中,她便是如此,每日坐于寶珠之下,立于寶珠之下,或者還要被寶珠言語行為上羞辱貶低,驀地,她心中一緊,不由懷疑從前她所想的那些為妾之道,是不是,就是一場水月鏡花的臆想。
“方小姐,你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先回方府休息?”寶珠等了半天不見方聘婷說話,卻眼見著對方的臉色一會白一會綠的異常難看,生怕這人要是有個什么事,暈在了自己家,那豈不是憑白惹了一身麻煩?
當(dāng)時真就不應(yīng)該同意讓她進來才是。
寶珠這一開口,倒是將方聘婷已經(jīng)跑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腦中又回歸一片清明,不論怎樣,她是沒辦法替了寶珠的位置,現(xiàn)在想這些,早已經(jīng)是太遲了。
“寶珠妹妹,我托個大,叫你一聲妹妹。也許過些日子,我就得稱你一聲姐姐了。想想咱們的從前,若是我知有這樣一天,我們還能做親密的姐妹,我真是悔死了當(dāng)初以你出言不遜。”她原是坐在下首的第二張椅子上,可說完這話后,她已然自己挪到了第一張椅子那里,與寶珠拉近了距離。
寶珠皺了下眉,本以為對方是上來吵架的,卻沒料到竟是這樣的開場白,怎么想,都不該是方聘婷所能說出的話。那么,她既如此示好,又是為了什么?況且,她這話里的意思,著實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方小姐,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我原就是泛泛之交,談不上親近,從前如此,日后也定然如此,我不認(rèn)為會有你所說的事情發(fā)生。”誰要與你親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論起心機彎繞來,寶珠可不認(rèn)為自己能是她的對手,這樣的人,不離著遠一些,難道還要留著過年嗎?
“欸!”方聘婷一付你不要再鬧小孩子脾氣的表情,看著寶珠說:“寶珠妹妹,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怎么好這么小孩子脾氣呢?以阿仲他如今的身份,有一個半個的妾室又有何不妥?你已經(jīng)能得了他正室夫人的位置,又何苦鬧這一出呢?沒得讓旁人看了笑話。且那日我與阿仲一起時,你也聽了大概,怎么就不能理解阿仲的一片苦心,同情我的可憐之處呢?說句良心話,我若不是與阿仲兩情相悅,像我這樣的女兒家,哪里又愿意做小,自降身份呢?”
什么意思?上門來教訓(xùn)自己?是說她不知道好歹嗎?寶珠一時還真鬧不清方聘婷這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些什么東西。不過有一點她卻是看明白了,想想那日她與紀(jì)弘一起時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再看現(xiàn)在她這得意拿大的架勢,真只能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了。
人前小白花,人后食人花嗎?
“方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你的經(jīng)歷實在多了些,刺激有些大,所以腦子不是十分的清楚。”寶珠同情的看向方聘婷,“是不是你那時懸梁自盡,雖是性命無礙,卻已傷了腦子?令尊一直沒請個好大夫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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