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蘇焱得到共情，說得更起勁：“還有，每次跟著他查房，我都要被問一些，變態問題。”</br>　　“還說什么是書里有的。”</br>　　“后來我去找資料，發現問題只存在于大學課本的疙瘩角里。”</br>　　“這疙瘩角，就類似于高中課本里，章節頭的引言，書頁角的注釋。”</br>　　蘇念念梳洗完畢，擰著眉想了想高中課本是否有引言和注釋，沒想起來。</br>　　但聽蘇焱這么痛苦，她還是點頭，“嗯，變態極了。”</br>　　蘇念念話音剛落，那頭像被點了啞穴一樣，突然安靜。</br>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剛想問，電話里傳來一道男聲，低沉又悅耳，明明很平靜，但透過電話，仍能感覺到壓力。</br>　　“蘇焱，你很閑？”</br>　　蘇念念屏住了呼吸，又聽到男聲繼續道：“連膝關節半月板損傷后的體征都記不清，還在這說廢話。”</br>　　她還欲再聽，但蘇焱匆匆掛斷了電話。</br>　　蘇念念聽著驟然安靜的手機，突然有些生氣。</br>　　她是知道蘇焱的驕傲的，從小到大都足夠優秀，得到的大多是贊譽，還從未有人如此不客氣地批評他。</br>　　想到剛剛那道冷淡的男聲，蘇念念氣得發了條消息給蘇焱。</br>　　【哥，你導師就是個大！變！態！】</br>　　【你放心，我肯定和你站在一條線上！】</br>　　蘇焱一時沒回。</br>　　發完消息，蘇念念從桌上拿起蘇焱論文報告，掃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注釋。</br>　　字跡遒勁有力，自有一番風骨，讓人極其驚艷。但這絕不是蘇焱的，他寫了一手雞爪字。</br>　　蘇念念也經常嘲他字丑，但蘇焱毫無悔改之心，言之鑿鑿道：“反正是當醫生，寫的字正常人也看不懂。”</br>　　所以這應該就是那位導師寫的了。</br>　　蘇念念邊走邊想，雖然這位導師很過分，但他對待學生還挺認真的。</br>　　她提前叫了滴滴車，從家到A大附院三十分鐘的車程。</br>　　蘇焱說過實習的具體位置，但蘇念念當時左耳進右耳出，聽了個大概，只知道樓層，沒有記住具體門牌號。</br>　　但她也沒有再問蘇焱。想了想，他剛才被抓包，這會子讓他冷靜一下。</br>　　她憑著記憶上了七樓，骨科。</br>　　A大附院是國內鼎鼎有名的醫院，骨科在其中尤負盛名，出了很多享譽國內外的專家。</br>　　哪怕是這樣熱的酷暑，科室里還是人滿為患，一排排人坐著，面色哀愁，等待著叫號。</br>　　空氣中滿是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即使開著空調，也讓人覺得炙悶。</br>　　蘇念念其實非常排斥來醫院，除了味道難聞，還會讓她感覺到壓抑。</br>　　她快步走過候診室。</br>　　門口有每個辦公室醫生的名字，蘇念念根本沒記住蘇焱導師叫什么，只知道姓裴，她沿著科室一個個找。</br>　　直到來到中間的一個辦公室門口，值班欄上寫著——裴言卿，主治醫師。</br>　　蘇念念一看這名字，立刻就想起來了。</br>　　來了來了，這里就是那位變態導師的門診室！</br>　　蘇念念心想，自己見到他一定要不卑不亢，保持和蘇焱統一戰線的態度。</br>　　她敲了敲門，抬步往里邁，環顧一圈，卻只看到了一個男人。</br>　　男人白大褂整潔，顯得身高頎長而挺拔，此時站在柜子旁邊，手中擺弄著錘子一樣的器械，聽到聲響，他轉過頭來:“上午門診結束了。”</br>　　蘇念念這才得以看清他的全貌，呼吸重重一窒。</br>　　男人皮膚冷白，高挺眉骨連接著筆直的鼻梁，側面精絕的下頜線在轉過來后依舊讓人驚艷，蘇念念視力極好，她甚至看到了男人鼻尖上的痣，哪怕那雙黑眸淡得幾乎沒有情緒，這顆痣也無端給整個面容添了幾分妖孽。</br>　　蘇念念這一看，就忘了說話，她只能聽見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帶來陌生的興奮和歡愉。</br>　　直到男人輕輕皺眉，聲音清冷如玉：“找哪位。”</br>　　蘇念念一驚，連忙將目光從他臉上移下，余光掃到胸膛前的工作牌，上面寫著——裴言卿。</br>　　所有的說辭在他的問話下，只剩本能的答復，蘇念念張唇，老老實實答：“我哥。”</br>　　裴言卿：“你哥是誰？”</br>　　“蘇焱”兩個字在嘴邊繞過一圈后，硬生生打住。</br>